在震驚中,就這麼被架著進了椒房殿。
恢弘的宮殿,極盡奢華。
屋簷四個角落各雕著四隻展翅的鳳凰,似在引吭高歌,實在巧奪天工。用金絲線所裝飾,配以紅寶石點睛,美輪美奐。
所有家具都是用上好的檀木所做,使殿中時時縈繞著一絲檀木的香味。卻還又點了一個香爐,雖不知是什麼香,但配以殿中淡淡的檀香,不禁給人一種舒暢感。
那兩小鬼一鬆手,許麗終於堅持不住,就這麼癱坐在地毯上。那地毯不知是由什麼做成,格外的柔軟,似乎是坐在了輕飄飄的雲朵上。
突然記起眼前的這位可是主宰自己命運的人,許麗片刻都不敢疏忽,趕忙端端正正地跪好,低眉順眼,顯得十分謙卑。
卻有該死的好奇心作祟,偷偷地抬起頭來,裝作不經意似的往高坐上掃過一眼。
隻見高坐上的那個所謂的孟婆,穿著華麗的錦衣綢緞,梳著墮馬髻,加以金釵以點綴,顯得雍容而華貴。隻是麵色並沒有與妝容一樣的優雅。她先是滿含怒氣地瞪了無常一眼,接著便將目光緊而轉向她。
將手中剛正把玩的玉如意重重地放在麵前的矮桌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許麗不禁在心中暗自捏了一把汗,想要回想下自己生前是否幹了什麼罪大惡極之事,竟惹得那位大人如此氣惱,可就算想破腦袋都想不起來之前的事了,唯一記得的隻是那張猙獰的臉和空曠的天橋。
一時不知所措。心髒在胸腔中此起彼伏,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袖,似乎這樣能緩解此刻的重壓。
衣袖?等等,這不是我的衣服啊?
“景思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做出下毒謀害淑妃這種大逆不道之事,還不從實招來,免得連累你景家上下。”
見許麗無動於衷,站在她身側的福公公趕忙訓斥:“放肆!皇後娘娘問話呢,還不速速作答。”
許麗半天才反應過來,那一聲景思淺喊的是何許人也。
許是被許麗漫不經心的姿態給激怒了,原本還故作嚴肅的皇後漸漸開始不耐煩:“本宮乏了,既然你已無話可說,那此事就此了結,本宮定會給淑妃給後宮給皇上一個交代。”
什麼意思啊,怎麼感覺她在往我頭上亂扣屎盆子呢?
饒是許麗還沒反應過來,那也是明白這飯可以亂吃,罪可不能亂認啊。而且照這架勢發展下去,說不定就得被哢嚓了,自己本來就隻剩下個魂魄了,要是再被無緣無故哢嚓了,那還不得魂飛魄散啊?
魂魄還會流血!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了眼手腕上那條血痂,答案在心中呼之欲出,難道我沒死,我是穿越了?!
被自己得出的這個結論雷得裏焦外嫰,好在她平時看過各種穿越小說,這個答案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但此刻內心卻早已澎湃起來。
天哪,號稱比中彩票幾率還小的穿越居然,竟然,讓我給碰上了!
想到這兒,事情的原委也大概弄清楚了。不就是有人妄想毒害淑妃,找了這具身體的主人作替罪羊麼,又怕泄露,所以一了百了,來個殺人滅口,再偽裝成畏罪自殺的樣子,到時候死無對證,自然就可高枕無憂了。而這幕後黑手,十有八九就是眼前的這位皇後了。
“等等,皇後,思淺有一事不明。”
“事實都擺在這兒了,休得狡辯。”
“自古要追究刑責,講得是人證物證,否則便是無稽之談,思淺鬥膽,想要問一句,是否有人看見是思淺下的毒,是否能證明此毒是思淺的,而不是受人指使的。”此話句句在理,倒讓人挑不出什麼錯來。
皇後聽聞一聲冷哼,“怎麼,你的意思是本宮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了你,那禦膳房這麼多宮人都在睜眼說瞎話不成。”
“這下她可死定了,蓄意謀害淑妃那可是死罪呢。”“真是不知好歹,竟敢質疑當朝皇後,犯了錯還死不認賬。”“這人就是丞相家的三小姐啊,我還以為丞相府隻有兩個小姐呢。”
種種言談許麗聽得一清二楚,感覺頓時鋒芒在背,手心也已緊張地滲出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