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昏暗。
陽光透過牆上的小洞投射進來,形成一條光束,直直停留在一個蜷縮在牆角的女子臉龐。
光束下的女子,柳眉如煙,清眸如盼,長長的睫毛微微合攏,一派柔和。雖然臉上蒙著一層麵紗,但還是掩蓋不了女子的風華絕代,反而添了幾許神秘感,誘惑著人們去揭開那層麵紗,一睹女子的芳華。
許是感到有些刺目,女子眼眸輕微顫了顫,眉頭略有皺起,似有醒來的征兆。
“嘶”,許麗稍稍挪動了位置,緩緩的睜開眼,手腕上傳來的陣陣痛感,不禁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清醒不少。
掙紮著從地上坐起,等那暈眩感漸漸消散,眼前的景象不禁讓她一驚:雜亂的稻草零零散散地撒了一地,腳下還散落著些許碎瓷片。抬眼望去,一根根木樁直印眼簾,時而斷斷續續傳來的哀泣聲讓她不寒而栗,四周散發出的腐朽氣味混合著鮮血的味道又讓她幾近作嘔。而手腕上的刺痛感時時牽動著她緊繃的神經,她低頭瞧去,不禁啞然,那猙獰的傷口就這麼赤裸裸地展現在她眼前,手腕上早已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
她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哪兒,是在地獄嗎?
她努力回想著記憶中的最後一幕,看見一個妙齡女子正與她在天橋上爭執。她看到那女子扭曲的麵孔,和幾近瘋狂的神態,但卻怎麼也想不起她是誰,又說了些什麼。突然,畫麵一轉,她已倒在了天橋下,身下的血泊漸漸蔓延開來。她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從她身旁疾馳而過,看著周圍越聚越多的人群,看著此刻空無一人的天橋。
所以,我死了嗎?
此刻,天牢中。
“福公公,您裏麵請。天牢中的一個侍衛搓著手,趕緊迎了上來,堆著滿臉笑容,都快笑出褶子來了。這種小事怎勞您親自走一趟,以後隻要您吩咐一聲,就算是……”
“咳咳,福公公趕緊幹咳幾聲,尖著嗓子道,沈淑妃遇刺一事可不算小事,瞥了一眼在旁卑躬屈膝,極盡諂媚的侍衛,咱們既然領著主子的俸祿,身受主子的恩澤,就得盡心盡力。”
“是是是,公公教訓的是。”那侍衛趕緊應承道。
在侍衛的一路奉承下,不久就到了關押許麗的牢房處。
哐嘡一聲,牢門打開了。
許麗暫時拋開所以疑問,應聲望去。隻見進來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深藍色長袍,頭戴一頂黑色高帽,怎麼看都像是太監打扮的模樣。旁邊還陪著一個滿臉恭敬神色的男子。
果然是了,這是黑無常麼,怎麼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樣。本來以為黑無常最起碼會穿得一身黑的,帽子倒是戴對了色。他隨手拿著的鐵鏈子呢?和他形影不離的白無常呢?難道有單獨行動被白無常給借走了?那麼,旁邊的那個就該是地府中的小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