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淩突然加快了速度,視線收回落在前方,“夜太子有些多話。”
“雖然淩王不喜我多話,我卻是覺得和淩王有相似之處。”
“哦?說來聽聽。”
“以風流之名,藏盡鋒芒。”
“夜太子誇人不忘自誇。不過,以後你就會知道,若論到藏,我你算不得藏得好。”
這話是何意?夜傾淵不解,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兩人落了話音,卻同時因為大街上的動靜停了步。
街道上,紫衣銀發馬前突然跑出一名白衣女子,那女子似是故意,看了一眼將近的紫衣銀發,卻是穩穩站定身形不動了。顯然是故意為之,紫衣銀發隨即在心裏如此想著。但當下之際隻得急急勒住韁繩,白馬前蹄懸空,硬生生被勒得轉得偏到一旁,沒有踏到突然出現的女子分毫。
此時已聚集了很多瞧熱鬧的人。紫衣銀發目光淩厲射向女子,卻在看清女子容顏後心上一驚!勒了韁繩向前。白衣女子卻以為紫衣銀發是要走,開口道:“尹小姐……”
卻被經身而過的馬匹上伸出的一隻手拉上了馬,紫衣銀發看著前麵,“別多話!”
屋頂上的夜傾淵也是過目不忘,當即認出了白衣女子,對身邊盛子淩道:“淩王的手下,這次似乎敢罰上一罰了。”
盛子淩沒有認出女子,但聽夜傾淵如此說,心裏隱隱知道事情不妙。
路過的人隱約道:“那個白衣姑娘似乎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大哥,人家姑娘已經走了,再說了,這樣的搭訕方式已經用爛了。”
“就你小子知道,欠打!”
之後便是一陣哄笑。
那位大哥倒真不是欲意搭訕之詞。因為白衣女子確是京都一般男子認識之人。
這不,尹府夜傾淵的客居裏。
盛子淩看向紫衣銀發帶回來的白衣女子,麵上之色一秒沉過一秒。麵前女子一改以往華裳濃妝的豔麗,多年有模仿出來的煙視媚行也因為困倦和慌亂擦拭不見。
女子正是當日倚紅樓裏扶著蔣獨覺之人。
紫衣銀發道:“不知姑娘是怎麼逃出來的?從何處而來?找我又是意欲何為?”
女子道:“小姐必然認出我了,叫我藍株吧。蔣公子雖然脾氣不怎麼好,但也算是我的恩客。說來也是我命大,昨夜掩人耳目去蔣府拜祭,人未到,卻被蔣府之人趕了出來。在回去的時候看見倚紅樓裏巨大的火光。知道必然不簡單,所以躲了起來。今天攔下尹小姐,隻是希望小姐能搭救,收留我。”
“我不缺人。”紫衣銀發直接回絕。她之所以將她帶回來,不過是覺得倚紅一把火燒的蹊蹺,不想因為這個女子的出現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不管她的存在會給誰帶來麻煩。畢竟倚紅樓一事,與自己免不了牽連。
“尹小姐,藍株雖然是風塵女子,但也不是愚拙不堪之人。倚紅樓遭此一難必然是和蔣公子得罪你之事有關。我自然不是說放火之人就是小姐,但如今也唯有小姐能護下我。”
女子這話隱隱有些威脅之意。紫衣銀發譏笑,“誰說放火之人不是我?”
玄色身影和石青身影也是不愣,但也不至於麵上露出什麼端倪。
女子抬頭,水眸裏明晃晃的不相信,看向紫衣銀發的眸子想證明其話真假,卻迷失在紫衣銀發琉璃眸子裏。緩了好久才問:“放火之人真的是尹小姐嗎?”
“是與不是,又有多大關係呢。”紫衣銀發說的事不關己。
“可是我卻不相信是尹小姐。”也不知藍株哪來的篤定,她自己說完,也覺自己有些冒昧。
“旁人信與不信,與我無虞。”紫衣銀發這時也不管什麼藍株紅株了,一雙清明眸子看向盛子淩,“倚紅樓之事,你知不知道?”
尹千城這是懷疑他嗎?還是隻單純試探一下?
盛子淩自然不會承認下來,道:“若我知道,還會留下她?”若是尹千城對盛子淩再熟悉些,或許就會發現,盛子淩說這話的時候平白少了底氣。
夜傾淵就在此時飛快瞥了盛子淩一眼。
尹千城倒也沒有深究幕後黑手究竟是誰,道:“要不你收了她?反正你暖香溫玉多的是,多這一個不多。我身邊不習慣生人。”
盛子淩絲毫不吝嗇白眼,“要收你自己收,少不管什麼人都推給我!”
“不要便不要。”紫衣銀發眼見盛子淩說不通,繼而轉向夜傾淵,“小玄……”
“紫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今住在尹府。再說,我不日也要回暗夜,你難不成讓我帶她回暗夜,還是算了吧。”
這一個兩個都不收,難道真要自己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