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堅守我的鄉土文學創作(1 / 2)

堅守我的鄉土文學創作

新批評

作者:童遵森

我喜愛文學創作,且尤其喜愛小說創作。最近出版的四部作品集,除了一部是散文集子,其餘三部均為中短篇小說集。日前,謝老師來電讓我談談對文學創作的感受。這讓我有點意外,又甚為感動,我與他至今未謀過麵,我知道他這是對基層作者的一種關注,亦是一種支持與鼓勵。

然而,這也使我有點勉為其難。一個普通的基層作者,或謂一個草根作者,能有什麼可談呢?斟酌再三,覺得唯有自己在創作上的一些個性與特點,或許可以談一談。

我是一個地道的農村人,可說是自娘胎裏呱呱墜地那日起,就沒有離開過家鄉這片土地。即便後來參加供銷社工作,也從未挪過窩。對於創作上一些繁複的理論,我沒法弄懂,即使弄懂了也操作不好,但有一點倒是銘記於心的,那就是搞文學創作,必須寫自己熟悉的生活,熟悉的人和事。文學前輩林斤瀾先生曾把文學創作比喻為吹樂器,他說:“我不吹薩克斯,不吹法國調,我吹的是自己的嗩呐。”這個中道理不言自明。事實上,我的生活環境與生活經曆,也決定了我創作的筆觸,無法離開鄉土文學這一領域。所以,一直來,我對此心無旁騖,一條道走到黑,始終不回頭。也所以,我所創作的小說,沒有一篇不是屬於“三農”的——農村的題材,農村的生活,農村的人與事。

我的一個中篇《嘿嘿外傳》,也許是較為典型的例子。村裏有一個與我住得很近的年輕傻子,但不全傻,因為他還會幹活,也知道賺錢,並且很勤勞。他當時賺錢的主要途徑,就是去溪灘用鐵篩子篩砂石子,因為農村的建房熱,砂石子很暢銷。別以為他傻,他卻有自己的所思所想與行事方式。比如,有人欺他是個傻子,開著拖拉機來買砂石子時,就有意不給錢,如若向他討要,就會唬他說剛才已給了錢。可他有他的辦法,你不給錢,他就坐在拖拉機的前麵不起身,你休想溜之大吉。又如,他曾對一位村民說,開拖拉機的某某女讓他摸過奶子,還說真味道。這位村民當然知道這個女機手是誰,但怎麼也不相信。他說真的嘛,她讓他給她白拉去一車砂子,就給摸一回奶,他就同意了。嘿,看來傻子也知道喜歡女人呢。有一天,他突然對家裏人說外出賺錢去,家裏人不同意也沒用。沒想卻奇異地失蹤了,便再也沒有回來。原先我對他也沒什麼感覺,但失蹤了,卻回想起他以前的一些事兒,忽然覺得他身上有值得可寫的東西。後來,這篇小說就以他為原型,描述了一個叫嘿嘿的傻子的一係列異於常人的奇特經曆,並且把上述的幾個情節都用上了。當然,小說並不會以“原生態”呈現,也有它一定的意旨。

現在農村有一種普遍現象,父母望子成龍心切,且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讀書上。為此,大多數父母勤勞節儉,含辛茹苦,不惜把所掙的錢全供兒子讀書花費。而有些兒子,卻根本意識不到父母的艱辛,在學校裏充闊,大手大腳地花錢,就如崽賣爹田不心疼。更有甚者,參加工作後,尤其是討了老婆後,卻竟然忘了根本,時不時地討厭起爹娘來了。這種狀況在農村雖不能說比比皆是,但也絕不會是個案。我所寫的中篇《父子恩怨》,就揭示了這方麵的問題。有一位朋友讀了這篇作品,說寫得太真實了,幾乎是現實的翻版,這不能不說是現代父母的一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