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中三年(2 / 2)

④初三的日子有些道不盡,說不完。同學們還是那樣愛動,愛笑。他也還是那樣愛靜,愛哭。有一天,陽光明媚,李永嬌向他走來對他說:“無冰,能不能教我轉筆?我很想學,我知道你會,所以想找你教我。”無冰呆滯了一會兒,隻是簡單的交流他都十分困難,他對她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怎樣教你。”無冰心裏萬分難受,他想交流卻已無可奈何。李永嬌走了,是飽含失望的走了,這一走是很久,於是他與她之間再無往來。

⑤初三下學期無冰的夢裏又出現了小學同學果魚的背影。無澤在一個下午走到無冰家問他qq號,無冰詢問一番後無果就沒有強求他說出誰要自己的qq。果魚加了無冰的qq。有幾周周末,果魚打電話想和無冰聊聊,無冰總是讓弟弟去應付。其實他想聊天,其實他懂果魚的內心,無冰縱然淚流滿麵,可始終都沒有和她說一個字。在學校的一些夜晚,無冰和果魚在qq上聊著天,果魚說:“無冰,我在六年級時就喜歡你了,那時你時常叫我幫你做作業,那時我假裝不幹卻依舊幫了你寫。我想我們雖然現在在不同的地方,但我們可以共同努力考上同一所高中。”無冰眼含著淚,喉嚨咽著幹躁的唾液回複了她:“果魚,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們都還小,許多東西還沒有經曆,喜歡一個人是正常的,可是最好的喜歡是放手。”無冰瑟瑟發抖,眼裏全是悲痛。他對她的背影說:對不起,現在的我不知道怎樣接受你,我不想讓我憂鬱的情緒感染了你。我喜歡你,但並非要答應你和你在一起。

⑥初三分流的那些日子,無冰心裏矛盾重重。平時沒有交流什麼,也不知道孰是孰非,隻好左右搖擺,拿捏不定。班主任跟班裏的學生做了大量思想工作,對無冰也單獨說過。職高好不好,讀職高就能得到625元的貧困補助,到底去不去……這些問題困擾著當時的他。最後他決定先去看看學校。他和朋友小龍一起去了縣裏的三中,那天雨下得很大,不過有小龍買的傘在頭上淋不著。後來回到學校無冰和小龍一致認為不去讀職高。初三的時間總是太快,五月份,無冰和小龍分在一組進行了最後的1000m跑,練了那麼久,可練習的人卻心不在焉。果魚後來說看見了無冰,並且還發了一條說說:一天的青春都浪費在那個小鎮上了。五月份剛剛走了體實考,又走了一個無冰寢室的人。那個周末,無冰左腳韌帶拉傷請了一天假,回到學校時,回到教室時,聽說鑫哥騎摩托車走了,無冰麵無表情,隻覺得他是複習生,他對無冰等人說過:以後我們就帶著自己的女朋友到鄉間的泥土路上放著喜歡的歌,盡情地享受生活。生活,生活,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鑫哥,鑫哥,你到底去了哪裏……無冰目送鑫哥的家人小心翼翼地搬走了鑫哥的一切。有的人活著,他已經走了。有的人走了,他還活著。鑫哥的空間留言多了很多,盡管他的頭像始終沒有亮過。

⑦無冰寢室裏隻剩下四個人了。最後兩三周,無冰的飯是室友打的。他在夢裏很感激這些人。中考終於如期而至,果魚的麵容出現在無冰的夢中,這一次不是背影了,總算不是了。一天早晨,無冰打完早餐後如往日一樣向寢室走過,走到小賣部後麵時,無冰內心十分欣喜,但是他和果魚擦肩而過,雙分沒有構成聯係,似乎兩人非常默契,誰也不對誰說早安。事後無冰曾問過果魚,果魚竟全然不知。他們在同一個學校考試,這個學校對果魚來說沒有感情,對無冰來說卻全是記憶。中考分數出來了,九中分數線470分,無冰467分,果魚473分。巧得很,他們之間與九中成了軸對稱,一個在西,一個在東,兩人隻是從對方的世界路過,誰也不是誰的。無冰寢室的4個人走出校門,沒有說再見,各自朝著各自的方向漸行漸遠。此後也沒有再次相聚。無冰想:“我們就這樣走了嗎?為何我感覺學校的一切都那樣陌生,為何曾經的苦辣酸甜、愛恨離愁都消失不己?”找不到踏進新校的陌生信號(初一),找不到孤獨成性的痛楚味道(初二),找不到信誓旦旦的落魄強笑(初三)。無冰走了,這一次沒和任何人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