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這是我意識恢複後的第一個感覺。
上海初秋的水怎麼會有如此刺骨的寒意?
不對,我明明坐在窗前賞月的,怎麼會全身浸沒在水裏?
還沒等我找到答案,窒息的痛苦所引發的求生意識已經取代邏輯分析占據了思維的主導。身體本身早已先於大腦的指揮,命令雙手雙腳奮力劃水。無奈四肢用不上一點兒勁,我感覺自己仍是繼續向下沉去。
可惡!難道是水太冷影響到我的運動能力了?怎麼辦,我感覺我的肺都要炸開了,好痛。
終於,在我差點再次昏迷前,我感覺一隻溫熱的大手緊緊地抓住了我。應該不會死了吧,嗬嗬。也不知道是誰救了我,不過,我是不能馬上謝謝他了。
------------
擁著溫暖軟和的被褥,我幸福地更往裏頭鑽去,將自己裹得更嚴實,想要舒服地多睡一會兒,反正鬧鍾都沒有響過,還早。
“啊呀,醒了醒了,你們快來看呀!”
“光今天你就已經叫了三次了,你還玩兒不累啊?”
“這次是真的啦,她動了呢,你沒看到嗎?”
“你要是再敢騙我我就把你從這裏扔出去!”
“死小葉,這裏又不是你的阿哥府,玉兒才不會趕我走。是不是啊,玉兒?”
“好了,你們兩個都少說兩句吧。風兒,你不是說她醒了嗎?還不快讓我們看看她怎麼樣了!”
聽著那熟悉的鬥嘴,我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小葉她們不是還躺在醫院裏頭嗎?怎麼可能齊齊出現在我床邊?疑惑地睜開眼睛,我看到的是月白色的、幹淨的床帳和——三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我竟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雖然她們的臉都或多或少地有點不同,特別是風兒,可為什麼我就是感覺那是我親愛的死黨們!這時的她們一個咬著唇,一個噘著嘴,一個揚著笑,每一個表情都是我所熟悉的生動,再不是那被潔白床單襯著的平淡。
“小那拉,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這是玉兒的聲音,玉兒的神態啊!我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她的微笑還是那麼讓人如沐春風。
“啊,我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瑾玉,剛才站在你床邊的是無心,另外這個是馨然。那天晚宴上我們都在的,記得嗎?所以不用怕,告訴阿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可能是我緊盯著她們的表情讓玉兒誤會了,她十分有耐心地和我介紹起自己。
我是你們的月月啊,怎麼你們都認不出我了?等等,除了玉兒的名字,她們兩個怎麼會叫“無心”和“馨然”?難道隻是感覺像而已嗎?而且玉兒前麵說“告訴阿姨”?難道……
吃力地抬起手臂,一隻袖珍的、白嫩的小手展現在眼前。不甘心地握拳又鬆開,我確定了這是我的手。我竟然縮水成這樣?柯南和穿越之類的情節看看就好,發生在自己身上,這感覺還真是荒謬絕倫啊。
“你倒是說話呀!”風兒,不對,是無心性急地說道。唉,真是和風兒說話的方式一模一樣。
“乖哦,手手不要拿出來,不然要喝更多很苦的藥哦!”這個叫馨然的一定和小葉很相似,每次吃藥都要像打仗一樣,所以才會說這種話。呃,這樣想對小葉是不是不太厚道?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是不是口渴?先喝點水吧。來!”她的名字和玉兒一樣,人又那麼像,我還是叫她玉兒好了。
玉兒小心地將我連被抱起,把一隻細巧的、裝著半杯溫水的白釉瓷杯送到我的嘴邊。還是玉兒最細心啊,我的嗓子都渴得快冒煙了。不知是不是口太渴的關係,這水顯得格外地清甜。一邊慢慢喝著水,我的視線在她們身上搜尋起來。
雖然保養得宜,光彩依舊攝人的她們卻明顯不止我的死黨們的22韶華,這不光是容貌上的變化,氣質上的不同才是最明顯的,那她們就不該是風兒她們了。而打從我睜開眼睛起就困擾我的是,她們怎麼都穿著古裝,還梳著繁複的古代發型?再看到周圍的環境,全木質結構的屋子,紅木的家具,加上我身上蓋的錦緞刺繡被麵的被子……我已經基本斷定:這裏是古代的某個時期,而我的靈魂卻不知怎麼穿越到了這個小女孩兒的身上。聯係前兩次昏迷前的情形,這一切是不是都與我的神秘香珮和那莫名其妙的溺水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