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前途要看得樂觀些,對人心要看得悲觀些。時運嚴重懷疑簡直是來和他搶人的。
隨後的兩天裏,簡直一如之前承諾的,再也沒有出現在簡樸的辦公室門口。因為他直接轉移到簡樸家裏了,不管時運說些什麼,簡樸什麼態度,他賴得依然起勁。
“哥,你家那尊瘟神不打算走了嗎?”
上午十點多,陳小謙準時來時運這裏混飯吃。李蘋這幾天出國考察去了,家裏剩他一個,他也懶得弄了。
“看那意思是不打算動了。”
時運瞄了一眼落地窗處曬太陽的簡直,憤憤然。
這幾天,時運的日子超不好過了。不說白天麵對沉默羔羊的簡直,隻晚上……,以前溫香暖玉地摟著簡樸,那是一種什麼生活,如今可好,晚上摟個病癆。簡直一呼吸,滿下的甘草味,直鑽鼻孔,真是刺激啊。
“哥,他真是簡小姐的親哥嗎?”
陳小謙往嘴裏扒飯的空隙裏,無限八卦著。
“哪裏像,據他說是簡風行收養的。”
時運對這句話不太認同,沒聽說誰家收養收一個殘廢到簡直這種狀態的,特別還是簡風行那麼一隻老狐狸。
“收養的?怪不得和簡姐不像,哥,你說他不會……”
“他敢!”
陳小謙想說什麼,時運了然,可簡直要是真有打這個主意,別怪他欺負殘疾人了。
“他萬一敢呢?”
陳小謙是真不怕矛盾激化。
時運沉吟了一會兒,“他明天要是再不走,我出狠招,給我嶽母大人打電話。”
時運相信,黃菜花一出,自己的世界會立刻清靜的。
簡樸晚上回來,看到簡直還在,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你要住到什麼時候?”
吃飯的間隙裏,簡樸問道。
“住到危險解除,或是住到他離開。”
簡直抬起下巴,點了點時運。
“我……”
時運差一點被飯噎到。明天必須給嶽母大人打電話了,耽誤不得了。
夜裏,時運說什麼也不要和簡直一起睡了,死磨硬泡終於蹭上了簡樸的床,卻還是被簡樸一腳踹了下去。
“他咳的那麼厲害,真要是出點什麼事?我們說不清楚的,你也不想想你自己……”
原來簡樸是為了他好。難以言說的感動湧上心頭。時運深深地望了簡樸一眼,狠狠地摟了過去。為什麼他會來路不明,哪怕像陳小謙一樣,有個窮掉底的家世,隻要清白也好。
“過來了?”
簡直合上膝處厚厚的書,像是早猜到時運會回來一樣,啟顏一笑。
時運不願意理他,抱著被子直接倒在床上。
簡直從輪椅裏蹭到床上,把著一邊躺好,蓋好被子,關了床頭燈。
時運惟一慶幸的是簡直生活可以自理,不用他侍候屎尿,否則,他一天也等不了。
簡樸這幾天因為家裏的事,積攢了一堆的公務,又擔心時運衝動,不敢在辦公室加班,隻得把事情都搬回家裏。
這一熬夜就是第二天的淩晨。床頭的鬧鍾已經指到一點,簡樸打了一個嗬欠,關了筆記本,去了衛生間。
隨手打開了淋浴,簡簡單單地衝了一個熱水澡,拿了浴巾,還沒有擦幹,便聽到門外傳來奇怪的聲音。
簡樸連忙穿上睡衣,披上一旁的幹浴巾,快速地跑出浴室,直奔了發出響動的客房,還未等敲門,門就打開了。
裏麵發生的一切,簡樸足有三分鍾沒有反應過來,大腦一片空白。
一把黑洞洞的槍正指著時運的腦袋。
時運被一個銀發男人逼到牆壁處,麵朝牆,雙手被銀發男子製著,槍頂在他的後腦。
簡樸了解時運,以時運的功夫是絕不可能被人輕鬆製住的。當初時運踹房強的那一腳,很有技術,傷內不傷外,一看就是練過的。
簡樸馬上反應過來,這屋裏還有另外一個人,對,簡直……
果然,哪怕是賊人也會有些良心,不會對殘障人事下手。
“你……你……”
簡樸的聲音控製不住地哆嗦。幸好簡樸平時以淡定聞名,若是一般女子怕是已經驚恐之聲直達夜幕天際了。
“我叫花開。”
披著長長的銀色頭發的男人,側過臉來,瞄了簡樸一眼。在微弱的壁燈反襯下,縈出碧綠色的光芒。
“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家裏?”
自己的家十八樓,門窗都是防盜的,又被冷清洋請來的風水大師算過,說是絕佳風水,以前隻是招爛人,這幾天也隻是招人爛,今天更出彩,竟招來了一個拿槍的賊。
“簡直知道,這種小地方我隨便能進。”
花開說完,偎坐在床頭上的簡直聳聳了肩說:“與我無關。”
目前的情景,叫誰能信啊。簡樸咬牙說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你應該感謝簡直,我剛好和他有些交情,否則,你現在看到是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