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敢超凡,但求脫俗(2 / 2)

因此,上世紀60年代景德鎮陶瓷學院陶瓷班畢業時,奔赴全國各地的學生如今大多成為了教授和瓷畫工藝美術師。盡管成就斐然,但家駒先生依舊謙遜低調,不炫耀,不膨脹。依舊平凡得如一介“草民”。

古法配方 傳承為先

談起過往的艱苦歲月,他才興致盎然,他說:“雖然過去日子很苦,但我卻覺得彌足珍貴,因為藝術源於生活。我曾經是共和國最早的紅領巾,經曆共和國的各個時期,做過工人,也遊曆過祖國的名川大河,做教授期間,連續多年帶領學生到全國各地古村落文化遺產寫生采風,這些經曆都成為我厚實的生活積澱,也是我的創作動力。

鄒說:“那時候學院很多同學不喜歡陶瓷,以為那僅僅是手藝,與其他繪畫藝術難以媲美,也因為那時陶瓷的地位遠不及現在,但身為班上團支部書記的我比較關注陶瓷,到處去翻資料,研究古法。”

在校期間,趕上“破四舊”,家駒先生認識了部所的一位研究結晶釉的老師,建立了比較好的關係。“破四舊”結束後,那位老師無私奉獻出了多種釉料的手稿。

“後來我又想方設法,四處查找,收集整理了一些釉料配方,花了許多年後編撰了一本《晶瑩記》,為保證配方有效,我把那些釉料配方拿到學校窯爐一一試燒,結果全都燒成了,多年的心血總算有了圓滿的結果,這無疑是一本陶瓷界的‘葵花寶典’,既是對傳統工藝的保護,也是對傳統技藝的傳承。後來有一位同學因為我的那本書幫他獲得了省高工職稱。這種紅袖添香、成人之美,難道不是一件人間美事麼!”

畢業正值“文革”,家駒先生第一次分配,被分到部隊農場炊事班,拿畫筆的手開始養豬通煙囪。以後又麵臨再次分配,他選擇了鐵路,因為覺得鐵路飯碗比較鐵。可不曾想卻被安排修鐵路,經常冒著60攝氏度的鋼軌溫度架枕木,勞動強度特別大。修了路又去巡道,每天幾公裏鐵道走到頭,根本沒法偷懶。

俗話說“東奔西走不如一技在手”,改革開放後,奔跑了一大圈,鄒家駒又回到了原點,拿起筆畫畫。

或因他跟著鐵路跑的緣故,他的畫題材廣泛,樣式多變,奔放豪邁的名山大川仿佛流淌於畫麵之中,其氣勢宏偉而精妙,輔以點睛之題。

家駒先生特別希望景德鎮在瓷藝上能加強文藝性批評,這樣既可以提高品位,亦可引導市場。在這個充斥快餐文化的時代,他自言決不將就市場。雖然“紅樓陶社”的藝術家都年屆古稀,但仍然想繼續在陶瓷藝術上進行不懈的探索。

追夢千裏赴京畿,春花過後盼秋實。

心如平湖起漣漪,何求浮華與功利。

從藝五十人已老,唯願能入時人眼。

恰似梨園一仗藜,一掃門風出藩籬。

一個藝術家的心靈不為金錢名利所牽絆,那他的作品必是潔淨高雅,超凡脫俗,這是通識,也是藝術者的人生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