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聽後忙道:“怎麼要這麼多錢?我們都是小門小戶人家,早說過一切從簡……。”
江母以為有了兒子,自個早就是站穩腳後跟的人,本想多勸阻幾句,試圖讓丈夫改變主意。
誰知江父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道:“早商量好的事,不要再囉嗦!快拿錢出來,大哥家正忙著呢!”
江母愕然,道:“你的意思是這麼多的錢,讓我一人拿出來?”
江父不耐煩,緊皺眉頭道:“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手中有嗎?”
江母急忙道:“你上班的錢呢?都幹什麼了?我又沒有上班,隻在家種田、喂豬、養雞、還要養孩子的才存了幾個血汗錢,有給你的嗎?”
“別說哪麼多廢話?拿錢出來我好去辦事,有什麼意見以後再說!正火急火燎的時候,你就別再摻和著搗亂!”說完也不再想多言的樣子,直接去江母的衣櫃裏翻找著。
急的江母忙道:“江有運!前兩日下大雨的時候,你卻是偏偏的不在家,我們母子幾個差點就無家可歸了。你再看看這幾間要倒坍的房子,哪次下大雨不是我們母子幾個的災難日。我還在琢磨著你拿些錢回來,給我們一家換個地方,做幾間新房子呢!你卻一門心思,隻想著我的那幾個私房錢?告訴你吧!我沒有,一分也沒有!”
邊說邊就去攔著江父繼續翻找她的嫁妝等物件。她哪裏是江父的對手,江父隻輕輕一推就將她推到幾丈遠。
嘴裏還道:“就算你沒有私房錢,這幾年賣糧食、賣豬、賣雞和雞蛋的錢呢?我可曾看見過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手裏有多少留低錢,一直當我是傻瓜吧!再說那可是我媽,無論如何都隻是最後一回了,你都舍不得這幾個臭錢?”
江母被甩的一個踉蹌,忙站穩腳跟道:“江有運,我雖有幾個小錢,那你說說你的工資錢都去哪兒了?你自己媽媽不用自己賺的錢來盡孝道,卻一門心思的來向我要錢。還一要就是五千塊錢,你知不知道五千塊錢是你多少年的薪水?有你這樣打腫臉充胖子的嗎?”
江父被說的一怔,五千塊錢對於他來說確實很多很多,不要說五千塊錢了,就是五百塊錢他現在也是拿不出來的。他每月才五十塊錢的工資,除了自己消費再貼補母親和大嫂一家,早就一分也不剩。他又是男人,極其死要麵子的那種男人,時不時的愛三五成群的出外遊玩,又總是個愛主動搶著掏腰包的家夥,那還有錢財剩下,存起來一備不時之需。
他當然清楚明白五千塊對於這個家來說是很多,隻是他深知這個老婆,若向她要十塊,她通常隻給五塊,要一百最多五十塊,再多一分也沒有,所以他就故意說多些,好給自己留有餘地。
江父當著幾兄妹誇下海口,騎虎難下,不自我檢討,卻急紅眼的道:“我一個月才幾個錢,難不成你想自己的男人去偷去搶嗎?你就這麼心狠手辣,把自個丈夫往火堆裏推?再說,別跟我說什麼你媽媽我媽媽的,和我都結婚這麼多年,還以為你李家人離不開你似的,早告訴過你,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那長歪的心早該收回來,早該一門心思的對待我江家,還有我那可憐的大嫂一家。”
不說大嫂還好,一說大嫂,江母更是忍無可忍,道:“江有運,不要說我一地地道道的農民,不會偷不會搶的,怎麼可能有你說的,一拿就是五千塊錢?就是有,我也不會,不要,不可能去貼你那齷齪的大嫂。”
江父聽到此言後怒火中燒,威脅道:“李鐵梅,我再說一遍,那是我大嫂,也是你大嫂,就算你不能把她當成親姐姐,也要做出妯娌該有的門麵來。齷齪兩字,那不是來形容我從小就雙親亡故,孤苦伶仃的大嫂。這次就算了,還有下次……”
江母不死心,也不說這是他大嫂先說的自己,道:“還有下次,你要怎麼樣?”
話音剛落臉上就被重重的煽了一耳光,打的江母一陣暈頭轉向,目瞪口呆。這些年雖然江父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可也不曾動過手,最生氣的時候也隻是冷戰,冷戰不爽後,再離家出走,走去哪兒?最好的理由就是去上班,不肯回家社!誰曾想在自己以為生了兒子,站穩腳後跟的時候,給自己來這麼一出。江母這下是悲涼從心底冒了出來,傻傻的幹哭也不知為自己辯解……。
門外的幾個,像梯子踏一樣的孩子早聽聞到屋內的情形,忙一個個的站在房門口。還是江雨菲先開口道:“爸爸,這齷齪兩字,是大伯母先說媽媽的,媽媽是照著學的。”說完還不忘把那晚大伯母來尋大嫂子的情形,大概講了一遍。
一旁的江雨燕聽後也忙道:“是的,是的,大伯母就是這樣說的。”
江父聽後,臉上稍有愧色,不過也隻是一瞬就消失不見了。又看看哭的越發厲害的發妻,眉頭皺的是更加緊。
原來這江母起先是沒想起妯娌這樣說過自己,所以自我檢討,覺得自己理虧,就隻是小聲啼哭。待聽到女兒說的話後,就瞬間感覺自己真真是竇娥再世,甚至比竇娥還要冤還要屈,就更覺委屈,隻有用嚎哭來發泄她心中的怨恨和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