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含沙射影(1 / 1)

這小童氏本想像以前一樣,在小叔麵前把所有髒臭不好的事情都往江母身上推,可今天一急就失算了,不該當著這江母江雨菲的麵就直接說了出來,應該背後在小叔麵前一陣教唆,而這小叔最聽自己的一番“大道理”,也隻聽自己的一麵之詞,這事就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自啪腦袋一下正自懊悔著。

又想想不能就這樣認輸,忙道:“我真的沒說什麼,不信你問問這幾個孩子。”

說完就指著旁邊的江雨燕和楊雲雲,楊雲雲直接低頭不作聲。雨燕忙反應過來,伸出自己的手,指著這小童氏就道:“媽媽!她說過,她不光說我奶奶是賠錢貨,她還說我和姐姐都是賠錢貨,隻有宇飛哥哥是賺錢貨。”

楊雲雲暗自咬緊牙關,這傻丫頭看來一點也不傻!

江父終於有一次不再向著這青梅竹馬的大嫂子,可還是不替自家婆娘說一句話。

江母總算有一次理真氣壯逮到把柄在手的時候,還不緊緊抓住?忙在門外就哭道:“我這可憐的婆婆呀!您這才剛剛閉眼,棺材蓋都沒有蓋緊呢!就被你看成眼珠的大兒媳又是罵又是咒的。您死的甘心嗎?”隻是這江母一向不恥這一套,也就隻會這幾句翻來覆去的念叨著。

屋內一直跪著的大姑、小姑終於都跑了出來,道:“你們幾個孩子放學後不來給奶奶磕幾個響頭,在這裏糾纏半天什麼東西?!奶奶這是最後一回了,還不進來!?”

門外的雨燕這才看見她傳說中的小姑母了,隻見她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頭發濃密柔軟,光潔油亮,發尾還是時下流行卷曲波浪形,肌膚潤澤豔麗,白皙飽滿,又不顯肥膩。五官分明:鵝蛋臉,大眼蛾眉,鼻挺唇潤,有沉魚落燕之美,眉眼神態有幾份江父的影子。

珠玉在側,讓人看後不得不捉襟見肘,自慚形穢。雨燕果真不敢再打量,忙低頭去到內屋給奶奶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早看在眼裏的大伯父忙拉過自家的婆娘,就不知在嘀嘀咕咕著什麼?嘀咕的小童氏終於是傳悲為喜了!

江母確實是棋差一著,看沒人理自己,也不再念叨這幾句了,忙又哭道:“我遭過罪的婆母呀!你死的好冤呀!前兩日還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了?我說你信錯人,你偏是不聽,如今才不到六十歲就走了,叫我做兒媳的是怎麼活呀?”

正常的哭棺,自家這大姑和小姑子是再無話說,隻低頭各自的傷心悶哭,懷念這個一生苦楚的親母!

一旁的小童氏心內有鬼,聽的卻是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皮裏陽秋,癟嘴悶哼:哭吧!哭吧!讓你嘴上占占便宜,自然就有討回來的地方等著你。

且說江母真真的沒有這小童氏的陽謀又陰謀的計策,隻幹幹的嚎幾聲不關痛癢的話,卻不知她精明的妯娌又在算計著,怎麼讓她多多的放些血出來呢!

等到哭累了,匆匆吃過飯後,幾個大人就在著手商量這出殯事宜,又請來真道士算算哪日是個下葬的好日子,又說要通知親友和左鄰右舍,裁孝帽孝服,花圈鞭炮,納廚請客,喇叭樂隊。一應事情極其繁瑣複雜,不得細述。幸得農村人沒有那麼多條件來講究,一切遵照童氏遺言:從簡,讓她安安穩穩的入土為安!

不管如何的從簡:抬重,念經的道士,行禮這三關仍是少不了。這就涉及到錢財問題,凡是涉及用錢的地方,自然就有矛盾。正講到關鍵時刻,不知誰惹到江母最為在意的小兒子,隻見小五站在門口哇哇的喊著媽媽,並指著外麵一不明的地方哭著告狀,說是有人欺負他,江母本是不欲理會,想喊雨燕去哄哄小五。

誰知江父一把推開她道:“你一個婦道人家隻管你教兒育女的事情就行,別再擱這兒聽話插嘴的,惹人煩悶。”

江母還心道:這丈夫總算知道疼寵自個一回,生了兒子就是不一樣,不讓我操心更好,就自己暗喜的往小五處跑去,悠然自得哄起兒子來。

卻說幾兄妹也不知商量的怎麼樣?江母本就是個懶懶的人,不愛管這俗事,也懶得去管,隻一心撲在她的兒子身上。

待到晚上終於有空回家一趟後,江父才對江母道:“我和大哥各拿五千塊錢出來,多餘的再退還回來。”說完還將手伸向自個這糟糠之妻。

江母聽後,不知是信還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