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花神”,相傳是指北魏夫人的女弟子女夷,傳說她善於種花養花,被後人尊為“花神”,並把花朝節附會成她的節日。明代末期文學家馮夢龍的《灌園叟晚逢仙女》,講了一個花神懲治惡霸、扶助花農的故事。
大宋仁宗年間,江南平江府東門外長樂村中位名為秋先的老者,他妻子亡故,膝下無兒女,因自幼酷好栽花種果,把田業都撇棄了,專於其事。日積月累,便建成了一個大花園。
秋先是個花癡,不僅對自己滿園的花嗬護備至,對別處的花木也常常流連忘返。
城中有一名張委的宦家子弟,為人奸狡詭譎,殘忍刻薄,常常和手下一班如狼似虎的奴仆及幾個無賴子弟危害鄰裏。
一天,他帶了四五個家丁及惡少,遊蕩至秋先門前。
秋先老人正在澆灌完盛開的牡丹,於花前獨酌。不想張衙內破門而入,一番尋釁滋事,最後竟把個好端端的花園子踐踏得隻蕊不留,狼藉遍地。
待風卷殘雲後,秋先走向前,望著滿園零落的花蕊,心中淒慘,頓時淒然淚下。
正哭之間,隻聽得背後有人叫道:“秋公為何恁般痛哭?”
原來是一個女子,年約28歲,姿容美麗,雅淡梳妝,卻不認得是誰家之女。
秋先將張委打花之事說出。
那女子笑道:“我祖上傳得個落花返枝的法術,屢試屢驗。”
按照她的要求,秋先取水出來,發現殘花果然重上枝頭,而且各種花瓣色彩摻雜,比從前更好看了。
這件稀奇事很快就傳到了好惹是生非的張衙內耳朵裏,於是再次上門施展辣手摧花,還找借口給秋先套上了枷鎖。
惡少們一直打砸至晚上,忽然卷起一陣風,化作一位姿容美麗的紅衣女子,原來,她就是花仙。
隻見花仙長袖翻飛,掀起一股刺骨的冷風,將張衙內一夥像螻蟻一樣吹走。狂風大作,張衙內本人也一頭栽進了沼池。
後來,花仙又施展法術,把秋先老人從牢獄中解救了出來。
在這個故事裏,花仙已經成了正義和力量的化身,寄托了人們對美好事物與正義力量相結合的心願。
明代以後的花神形象,愈加栩栩如生。她風姿嫵媚,手持我國的花魁芍藥、牡丹,或手提盛有這兩種花的花籃,安詳地守衛著善良勞動人民心中的美好宿願。
相傳花朝節是“百花生日”,民間認為花朝日晴,主全年百花繁盛。各地還有“裝獅花”、“放花神燈”等風俗。節日期間,人們結伴到郊外遊覽賞花,稱為“踏青”,各地還有“裝獅花”、“放花神燈”等風俗。
北京以農曆二月十二為花王誕日,幽人雅士,賦詩唱和,並出郊外各名園賞花。山東省商丘等縣,以花朝日之陰晴,占卜全年小麥、水果的豐歉。
在江蘇省虎丘,人們去花神廟,殺牲祭神,以祝仙誕。閨中女郎剪五色絹帛粘在花枝上,謂之“賞紅”。
賞花是生活中的一種雅興,我國古代在賞花方麵積累的民俗文化成果尤稱豐富,舊時流行於各地城鄉的花朝節習俗就是一例。
農曆二月仲春,正值芳菲盛開、綠枝紅葩的時節,為花朝節的活動提供了繁麗豐碩的天然背景。這一天花販在出售蒔花時,照例用紅布條或紅紙束縛花枝,許多養花人家亦將彩帛紅紙等懸掛在花枝上,謂之“賞紅”或“護花”。
眾多的花農花販及從事其他種植業的農民,率於此日會集花神廟前,殺牲供果以祝神誕,或演戲文娛神,引得成群結隊的遊客前來觀看,形成熱鬧的廟會場景。
傳說花神專管植物的春長夏養,所以,祀奉她的就不僅僅限於花農了,還包括耕種莊稼果蔬的農人。
長江三角洲一帶多有花神廟,舊時吳越花農的家裏還常供奉著花神的塑像。二月初二花神生辰,許多地方,不少農人都要聚集於花神廟內設供,以祝神禧。
人們紛至遝來,就此形成廟會。這天夜裏,要提舉各種形狀的“花神燈”,在花神廟附近巡遊,以延伸娛神活動。
古時,每逢花朝,文人雅士邀三五知己,賞花之餘,飲酒作樂,互相唱和,高吟竟日。撰有名劇《桃花扇》的清初文學家孔尚任,也曾寫有“竹枝詞”形容花朝踏青歸來的盛況:“千裏仙鄉變醉鄉,參差城闕掩斜陽。雕鞍繡轡爭門入,帶得紅塵撲鼻香。”
宋代時開封一帶的花朝曾流行“撲蝶會”,是當時民間頗有趣味的遊藝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