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到真從這位叫做虎爺的麵上看出幾分熟悉的痕跡來,一時間,眾人都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那年長的老漢開了口。
“還真是山娃子啊,前幾天你五伯娘說在地頭看見個人影挺像你,我還當她胡說呢!這片田真是你買下了?也對,不管咋樣,這也是你們家的祖田,總不能讓它落到外人手裏,你要是有條件,也該將林娃賭輸的地給買回來!”
艾老虎的眉頭皺了一下,又飛快的散開了衝著老漢笑道:“五堂伯身體還挺好的?自家的地不是夠種麼?怎麼還租地種啊?”
被叫做五堂伯的老漢嗬嗬笑了一下,“還行吧,家裏的地你兩個堂兄分家時都分掉了,剩那一畝地也不夠我跟你五伯娘種的,索性再租個幾畝,也好給鎖頭賺幾個筆墨錢!”
“還真是阿山哪!這麼多年不回來,一回來就成了地主老爺了!我告訴你,就算看在咱們打小的情份上,這地租你可得給我便宜些!”最先認出艾老虎黝黑漢子嘻笑著在艾老虎的肩上砸了一拳,好似二人之間極為熟識。
“這沒說的呀!”艾老虎也笑著勾住對方的肩,問道:“二牛,你家裏不是有地嗎?怎麼也租起地來了?”
“我跟我哥分家隻得了五畝地,年前我婆娘生產時落了病根,家裏的地隻剩下兩畝了,不夠種。”二牛的神情黯了下,隨後又笑道:“阿山,你這次回來就先別急著走了,得跟我喝兩杯。”
“這是一定的……”
其他有些不太熟識艾老虎的人都紛紛低聲打聽這位東家究竟是誰,於是就有那知道內情的人開始從他不幸的童年講起,直到一躍成了公門裏的捕頭,出人投地。那口才絕對不是蓋的,聽的後麵的秋色都有些忍不住要替他喝彩了。
“艾老虎!”一道嘹亮的女聲,終於解救了被眾多熟人半熟人以及不熟悉的人不斷和自己打招呼的囧狀,快速的抽身回到了騾車旁邊。
“怎麼了?”艾老虎難得溫柔的詢問站在車旁的秋色。
“我想小便怎麼辦?”秋色強忍尿意低聲問道。
艾老虎隨意的道:“你找棵樹後邊尿不就成了麼!”
“我又不是男的!”秋色低吼道。
“阿山,這是誰呀?”二牛扛著鋤頭跟著過來問道。
緊隨後麵的五堂伯也問,“山娃子,這是你娶的婆娘吧?告訴你爹娘了沒有?”
“五堂伯,二牛,這是我新娶的婆娘,這次回來就是打算給我娘修墳告訴她的。”艾老虎笑著介紹道:“婆娘,這是五堂伯,那是二牛,小時候常常幫我砍柴來著。”
“五堂伯好,二牛哥好!”秋色立即做出一副小媳婦狀,給二人見禮。
“別別,嫂子,我還比阿山哥小兩個月呢!”二牛慌忙擺手解釋。
五堂伯到是上下打量秋色幾眼,拽過艾老虎低聲說道:“你怎麼選的婆娘?屁股那麼小,將來可是生不了幾個孩子!再說,你怎麼也沒好好教教她,跟自己的男人大呼小叫的。”
秋色在一旁抽抽嘴角,低聲罵了句,“多管閑事!”
艾老虎打了個哈哈,沒接五堂伯的話茬,又回過頭看了眼臉色有些發黑的秋色,聰明的選擇沒做聲。他在軍營待了六七年,除了在生死邊緣徘徊就是做任人呼來喝去的馬夫,因此對秋色的這般沒規矩到是不怎麼在意,可看在別人眼裏就完全成了他娶了一個母老虎!
五堂伯說了半天的訓妻之道後,終於說到了正題,“山娃子,你這次修墳也給你爹好好修修吧,那對母子簡直就是沒良心啊,你爹活著他們不管,死了也不埋,還是三叔張羅幫著埋的,可那墳就不能看了,而且你爹死時你也不在,不管咋說,你也是咱老艾家的人,他也是你爹!有啥不痛快的,人都死了,也就別計較了。”
忍了半天的艾老虎終於忍不住了,怒道:“我不修,他那種人死了也是……”
“相公!”後麵的秋色趕忙跑過來抱住艾老虎的胳膊,暗中狠擰了一把,臉上卻笑眯眯的,“你陪人家去了,我不敢!”
聲音嗲的艾老虎打了個哆嗦,連剛才的怒氣都不見了,就這樣被秋色拖著往旁邊的林子裏去了。
秋色一邊解釋生理需要一邊埋怨他,“你幹嘛突然發火?不是說好讓族裏的人都同情你的嗎?”
艾老虎也冷靜了下來,氣的用拳頭狠捶了下樹,“我一聽到別人為那個男人說話我就忍不住。”
“要不然你就當一回妻管嚴得了,凡事都讓他們來找我!”秋色係好褲帶在一旁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