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狩獵,閑雜人等避開!”守在狩獵場門前的侍衛大喝道。
瀟清雅眯了眯眼,臨安衛。
麵上端的卻是不動聲色,摘下腰間的玉牌,遞給麵前的侍衛:“瀟府,瀟清雅。”
侍衛詫異地看了一眼馬背上的女子,轉而嚴肅地檢查了玉牌,“請!”
瀟清雅收回玉牌,微微頷首,磕了磕馬肚,馬兒小跑著進了狩獵場。
不愧是臨安衛,這不卑不亢的態度足以讓人尊重。
狩獵場裏早搭起了一片的圓頂蒙古篷,據說蒙古貴族也會來參加這次的狩獵。
不過,這一片的帳篷,估摸著也要和真正的獵場差不多大了吧。
“冒昧了,灑家華德,這位姑娘是?”看到瀟清雅進來,一位老公公趕忙走了過來。
瀟清雅翻身下馬,福了一福:“瀟氏清雅,見過華公公。”
“誒喲,這可使不得,”華公公嚇了一跳,趕忙錯身避開一禮,“原是瀟小姐,都怨灑家眼拙,竟沒有認出來。”
“公公不必如此,原是清雅鮮少在京露麵,別人認不出,自然也是正常的。”瀟清雅淡淡一笑。
華公公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氣度沉穩,不卑不亢,進退得禮,著實有大家氣派。這位深居簡出的瀟氏長女,莫要把太多京城小姐比下去了才好。
華公公笑了笑,扭開話鋒:“不如讓灑家先帶瀟小姐去營帳吧,狩獵大典約莫還有一個時辰才開始。”
“好,有勞公公了。”瀟清雅含笑應下,“華公公,不知大典開始前,可否提前去獵場?”
“可以的,不過您得在大典開始前趕回來。這個大典啊,皇上明令,所有人必須參加。”
“不知公公是否方便告知清雅,大典流程?清雅第一次參加,可莫要殿前失儀才好。”瀟清雅微微向華公公欠了欠身子。
“自然是使得的。”華公公笑眯眯地說,“大典是祭拜天神的祭祀儀式,與尋常的祭天並無太大區別,瀟小姐隻管跟著司儀做便是了,沒有什麼大礙的。”
“多謝華公公告知。”瀟清雅麵上不勝感激。
把我當傻子耍嗎?瀟清雅在心裏冷冷一笑。
“到了,這便是瀟小姐的營帳了。”華公公拂塵一掃,“那灑家便先告退了,瀟小姐若是有事找灑家,找人傳喚一聲便好。”
“有勞公公了。”瀟清雅福了一福。
華公公滿意地走了。
瀟清雅莫名地笑了,這皇帝,還真是放不下心啊,真是看得起我,竟然叫一個自己的心腹來試探。
不過,我會上當嗎?
白紗下的嘴角挽起一抹玩味的笑。祭天?司儀?祭拜者的禮儀如何會與司儀相同。
想要自己在大典上出醜?不要想了。這下馬威,還沒開始就已經宣告破產了。
垂眼掃了一眼賬內的布置:“走吧白羽,我們去獵場看看。”
“天真”的陛下啊,不知到時候您會有何感想呢。
獵場就是一旁的密林。
白羽悠閑地順著小路踢踏,隱約可以看見叢林裏的小動物。
嗬,都是些溫順的小家夥。瀟清雅興致缺缺地搖了搖頭,這從開朝皇帝流傳下來鍛煉皇室子弟膽氣的狩獵,也終於是變成了浮於形式、徒有其表的貴族群宴了麼。
現在的皇室貴裔啊,早就被優渥的生活磨去了棱角。奪嫡有何用?不懂得居安思危,不知道殺伐果斷,奪來了又守得住嗎?僅僅工於心計是完全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