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棟受不了這老鴇總是在堂上胡言亂語的樣子,穿著怪異,四處亂晃的樣子,活像是在青樓門口攬客一般。
“翠娘,大人在問你話呢,為何不答。”嚴棟皺著眉頭說道。
翠娘跟卓七兒好好的敘話著,被煙棟這麼一喝,老大的並不願意了,一手叉腰,橫眉冷對道:“哪裏冒出來的渾小子,老娘說話,你插什麼嘴?”
秀氣的眉毛都快要挑上了天了。
嚴棟沒想到這婦人在公堂之上還如此的放肆,不僅不加以收斂,還咆哮公堂。
胡屠見勢將驚堂木重重一拍道:“堂下婦人,不可無禮。”
翠娘這才一驚,虛虛一拜道:“小婦人剛才無狀,還望老爺海涵。”
胡屠滿意一哼。
卓七兒身邊有人說道:“這翠娘平日可就是這樣猖狂的,沒想到這見了大官,還是這樣。”
卓七兒聞言,看向堂中站著的翠娘,微微一笑。
“你就是暖玉樓的翠娘?”
“小婦人正是,這些小哥都可以作證。”
堂中一片羞窘、、、、、、
胡屠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道:“翠娘,那柳縈縈可是你樓裏額頭牌?”
“柳縈縈?不是。”翠娘如實回答道。
蔣昌眼睛一睜,這可不是他給翠娘設定好的台詞。
“那個不識趣的丫頭,早就不是我暖玉樓的人了。”翠娘不屑又不忿道。
胡屠為她這大喘氣的話給滯了一滯。
“既然她原先是你處的頭牌,那麼她的字跡,你可認得?”胡屠接著問道。
“那丫頭的字,我當然認得了,化成灰都認得。”翠娘爽快道。
胡屠手一揮,示意手下把那本手劄給翠娘辨認。
翠娘拿起那本手劄隻略略的翻了翻,然後就放下了,沒有立即開口說話。
她看了蔣昌一下,見蔣昌正低頭捧著茶杯喝著茶,便道:“字體娟秀柔和,正是、、、、、、。”
她頓了頓,然後說道:“正是柳縈縈的字,確實是。”
蔣昌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已妥當,沒想到那翠娘竟一口承認事實,頓時一口水就這樣嗆在喉管裏,上下艱難,辣癢南忍。
“你胡說、、、、、、。”待一口氣順過來,蔣昌站起來,厲聲說道。
“哦?我怎麼胡說了?大人可以說說。不要冤枉了我呢。”翠娘勾著猩紅的嘴唇說道。
這是旁邊的蔣粟也是急了,突然站起來衝到翠娘麵前道:“你這老婆子定是胡說的,你怎麼可能還認識字呢。”
雖然蔣粟的腳被縛住,但是兩隻手還是自由的,拽住翠娘的衣服,就咆哮道:“你跟大人說,你是不是胡說的,恩?”
翠娘被這突如其來的偷襲,攪的頭昏眼花的,兩隻手在空中亂抓亂擺,一不小心其中有一隻手就撲到了蔣粟的嘴邊,將蔣粟扇了一個耳巴子。
蔣粟被她不知是打到了哪裏,竟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整個人蹲在地上,撓著喉管。
堂上的衙役見了,忙將兩人拉開了,才避免混亂發生。
“翠娘你要再好好地看看,你確定、、、那字是柳縈縈的?”蔣昌眼角的光芒直射向翠娘,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哎呦!大人,您的眼睛怎麼了,怎麼總是一抽一抽的,我聽說這人呐心思太多,會得羊癲瘋的,您可要悠著點啊。”翠娘雙手捧心,關切的問道。
蔣昌切齒的盯著翠娘那張笑臉盈盈的鬼臉,恨不得撕碎了那張臉才好。
這堂上的形勢因為翠娘的一句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等著看著案子無疾而終的人,頓時有些心焦了,而原本做好了下次再審準備的胡屠一派為突然出現的轉機而激動。
胡屠說道:“蔣先生不要如此激動,讓翠娘將話說完。”
嚴棟以為這翠娘會和前麵幾人的說辭一樣呢,現在倒對她高看了幾分。
“大人,要說的我可都說了,這柳縈縈呢,寫字就是如此的,不信呢,你可以道我們暖玉樓,隋邊拉個姑娘來問一問都可以。”翠娘就差拍著胸脯發誓了。
胡屠很高興的說:“你說的很好,本官也很相信你,不可你可有其他要說的了。”
這下翠娘就有些扭捏了,眼睛瞟了蔣昌好幾下,動了動嘴巴,就是不肯說話。
胡屠似乎是看出了端倪,輕聲問道:“說出來,本官為你做主。”
翠娘良久才從衣袖裏掏出一隻藍布包著的東西,看向蔣昌,呐呐道:“蔣大人,這是你昨晚給我的銀子,不知你是不是被人給騙了呢,這銀子怎麼都是假的呢?”
蔣昌疏眉一跳,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要將昨夜賄賂之事說出來,倒是沒注意翠娘說的後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