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單純的丫頭,若是哪天我在了,我的丫頭該由誰來疼?!!
明明隻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語,卻讓我無聲流淚至天明。
有的時候幸福的表麵卻隱藏著不為人知,殘酷至極的一麵。
那是冬日的午後,一位衣著鮮亮高檔的女子,走進了我們的辦公室,一雙含恨的雙眸將不大的辦公室緩緩的掃視一遍,然後,視線定格在我的身上。
坐在樓下的咖啡廳裏,我沉默不語的喝著手裏的咖啡,聽著她絮絮道著他們的過往,甚至他們的孩子多麼多麼的可愛,迷茫的雙眼怔怔的看著窗外形形色色的路人,感覺到好似心底最深處的一角被人挖空了,撕裂般的疼,朦朧的視線轉而看著桌上相片中的兩個可愛的孩子,以前腦海裏一直幻想著生個他的孩子,不知會有多可愛?原來他的孩子就長的這樣啊…….
我離開了,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甚至連公司裏的工作都沒有辭職,走得很是倉促,隻有我自己知道,其實我是急促的逃開了啊,逃開了那漫天的情網。
再次趴在客輪的欄杆上,雙眼酸澀的想要流淚,看著無名指上的銀戒,心口止不住一陣窒息的疼痛,緩緩的將戒指從手指上脫了下來,以指尖輕輕的捏著,然後放手,任它被呼嘯的海浪吞沒。
離開大連之後,我並沒有回家,而是投奔到了身在異市的同學,也找到了一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因為性格沉默寡言,朋友少的可憐,在公司裏沒少受上司的白眼,每每此時腦海裏總是會浮現那張熟悉的輪廓,和那句神情的呢喃: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那麼我的丫頭該由誰來疼?!!
漸漸的我學會了帶著虛偽的麵具過活,對著上司那張令人作惡的嘴臉麵不改色的說著奉承話,和身邊的新來同事開著無關痛癢的玩笑,漸漸的那句曾經被人深刻在心底的那句話,被深深的塵封,曾經的的美好也被我鎖在了一個叫做記憶的盒子裏。
第一縷陽光透過紗窗射進臥室,散的滿室金黃,放置在床頭上的鬧鈴“鈴鈴……”的響個不停,也昭示著全新忙碌一天的開始。
忽的,停下了刷牙的動作,僵硬的抬頭看著鏡子內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嘴臉,眉眼含笑,玫紅的唇角上揚起的那抹近乎完美的微笑,令人忍不住作惡。
伸出手指緩緩的覆上鏡麵上那張虛偽的令人作惡的嘴臉,當真是走火入魔了,沒來由的一陣嫌惡,抬起手臂,緊握著的拳頭用力的捶在鏡麵上。
鏡麵“嘩“的一聲,應聲而碎,墜落一地,鋒利的碎片劃破了手心,濃稠的猩紅順著手臂緩緩流下,滴在潔白的洗漱槽裏,耀眼的白和醒目的紅刺激著我的雙目,我定定的看著眼前抽象的畫麵……….
直至一陣電話鈴神傳來,將我喚醒,匆忙的用水衝衝流血不止的手,然後逃也似的衝到客廳,接聽電話。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有些耳熟的女聲,我的身體不由的一僵,拿著話筒的手無力的垂下,原本以為已經遺忘了的過往一例例劃過眼底,然後發瘋了似的跑進房間,胡亂的收拾了些衣服,然後打的往車站趕去。
手裏捧著房契和鑰匙,明明很輕的重量,卻壓得我心口有些窒息的發疼,隱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決堤,朦朧的視線看不清麵前那張同樣傷痛的臉龐,原來他說的並不是白話,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所以每每半睡半醒間總是忍不住的在我的耳畔輕喃:唉….我單純的丫頭,若是哪天我在了,我的丫頭該由誰來疼?!!
而他們根本就沒有孩子,他妻子拿給我看的隻是他姐姐家的孩子的相片,而我卻信了,最最艱難痛苦的時刻,我卻離開了,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模糊的視線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奮力的推開攔在自己麵前的人,發瘋也似的跑回那間溫馨舒適的小窩。
雙手顫抖的拿起桌上的相框,相片中的我們笑得開懷幸福,而我如同慵懶的貓兒一般蜷縮唉他的懷裏,翻開相框的反麵,一行龍飛鳳舞的字體印入眼簾。
丫頭,不要難過,我們的愛情就在你的身邊!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我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我用很平淡,很輕,很飄的語調,輕輕的道:“你知道嗎?我的愛情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