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裏似乎可以繼續健身,或許到時候他出來之後還能有一副不錯的好身材,到時候還能去當個健身教練或者嚐試找一份體育老師的工作?畢竟在俄亥俄州小學裏,有不少身材健碩的體育老師都有過進監獄的經曆。

可現在來不及思考了,他隻是衝到男人麵前,還沒來得及拔出短刀,心髒便差點從喉嚨裏跳出來……

他被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摁死在地上,暗殺對象西裝下鐵鉗般的手捏住脖子砸在地上,頸椎骨幾乎要被對方捏碎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他全身抽搐,他不是不想掙紮,但對方看似不如何強壯,可緩緩收緊的手如同夾斷鋼筋的液壓鉗一般有力,他的大腦已經開始缺血,意識開始混亂,目光也開始模糊起來,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還在等誰?”暗殺對象從沙發上站起來,踩在他的腦袋上。

女助手已經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武器,又冷厲果決地將四把匕首分別釘在他的掌心和踝骨處,將他釘死在華貴的櫻花木地板上。

暗殺對象的聲音沒有什麼溫度,那雙不像人類的眼睛冷得沒有絲毫溫度,他對他並不憐憫也絕不仁慈,他如今看著自己,隻不過是對垂死的他帶著些許微不足道的好奇心,就像是在拿樹枝弄死螞蟻之前看看螞蟻如何掙紮。

“在等他嗎?”暗殺對象的腳踩在他的頸骨上,發出哢哢哢的響聲,原來聽著自己的脖子臨近斷掉的聲音是這麼恐怖。

男人知道自己這次真的要死了,這時候他反倒是希望對方更快點。

但對方此刻卻鬆開了腳,踢著他的下巴讓他看向窗戶。

他的心髒跳動得幾乎要爆炸一般……

漆黑的人影貼在窗戶上,瓢潑大雨打在貼在窗戶上的人的身上,雨水就像是一層微光籠罩著他。

閃電劃過,照亮了那個漆黑的人影,也照亮了暗殺對象冰冷的眼睛。他一直在等待的夥伴,睜著眼睛不甘心地死死盯著室內的這個眼神冰冷得不像人類的男人——或許他是兩隻眼睛都像盯著他,可實在是做不到,因為他的半個腦袋都在無聲無息中炸掉了,另一隻眼珠混雜著紅的白的不知道飛濺到那兒去了!

而他的胸口,也有兩個恐怖的大洞,如碗口般的洞,雨水從半張臉上滑落,滴到那個洞裏,然後混著黑紅的血流淌出來……

狙擊手……對方布置了狙擊手!他早就知道他們會來刺殺他,之所以若無其事地坐在這裏吃著湯圓,是因為他才是真正的獵手!他們都是他的獵物,隻是獵物們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是獵人!

該死……計劃早就在對方的意料之中了,對方就是等著他們來送死!

19:30。

鄧詩衍無奈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墨璃等急了沒有,沒釣到魚實在是讓我開心不起來啊。耽誤了太多時間了。”

大道寺真由理沒說話,她默默換上黑色高跟鞋,戴上眼鏡,解散紮成馬尾的頭發。

鄧詩衍又說:“是不是覺得我剛才太冷了些?”

“少主在殺人時也是如此,我不驚訝。”大道寺真由理說。

“我還以為你會吃驚我居然有力量能對付看起來比我更壯實的殺手。”

“少主也偶爾會參與到幫派爭鬥中,他也打架,動怒的時候虎入羊群一般。”大道寺真由理知道鄧詩衍此刻動怒了,沒有釣到魚兒的釣者有些敗興,特別是旁邊還有些煩人的雜魚的時候更是窩火,浪費了魚餌浪費了時間卻隻招來了這些東西。

電話響了。大道寺真由理退後幾步接電話。

幾分鍾後她又走回到鄧詩衍身後,“東京警署打來的電話,讓您受驚了,他們在幾分鍾內會到達半島酒店,處理這裏的搶劫事件,讓您放心。”

“走吧,墨璃在那裏幹等著想必很無聊。”鄧詩衍轉身背對著殺手走出去。

大道寺真由理也轉身。

得知必死,被四把短刀釘在櫻花木地板上的殺手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從地板上掙紮著擺脫了短刀,他的牙齒咬著刺穿手背短刀刀柄將刀抽出來,流著血已經麻木的手握住短刀,如蠻牛一般拚盡最後的力量衝向背對著他的鄧詩衍,短刀在閃電的照耀下露出冰冷的銀光!

鄧詩衍依舊在往前走,走第一步的時候,子彈射穿的男人的胸膛並且擊碎了地上的木板,第二步抬起時子彈擊穿了男人的頭顱,等到鄧詩衍第二步落下,男人已經被擊中了三槍,手中的匕首依舊高高舉起,卻不甘心地倒在地上,眼睛還死死瞪著鄧詩衍的背影,一如陽台倒在玻璃上盯著鄧詩衍死不瞑目的同伴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