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白墨璃忽然覺得話題有些沉重了。
“你會有豁出去的一天的，你總會遇到讓你豁出命的理由的。”鄧詩衍輕聲說，“就像我……我留著命，我走到如今這個位置，就是等待著為你把這些全都豁出去的那天。”
“你說得太煽情了，我都快被你感動哭了——我們現在去哪兒？”白墨璃又恢複到了脫線狀態。
“去銀座吧，去購物，給你買生日禮物。我可能還要買兩枚戒指。”鄧詩衍閉上眼睛。
“我有時候是真的搞不懂你到底喜歡我什麼，而且還說什麼把命豁出去之類的話。”白墨璃也有些苦惱，“因為我不像是能色誘到你的模樣，我覺得就算是我脫光了或者是隻穿著薄紗胸腿什麼的若隱若現在雪地裏朝你懷裏跑過來，你也最多隻會覺得我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或者是腦子抽了全身過熱需要在雪地裏降降溫。”
“我隻是對其它人不太有感情。”鄧詩衍不想再繼續這個讓他總是會回憶起不舒服的畫麵的話題了，他問白墨璃，“你和我在一起半年多了，真的考慮過嫁給我嗎？”
“老實說我真的沒想好……”白墨璃一臉的苦惱，“我沒覺得你有什麼不好，我覺得你很好很好。”
“好在什麼地方？”鄧詩衍睜開了眼睛。
“呃……我想想。”白墨璃沒想到鄧詩衍會這麼在意，想了半天，她說，“比如你對我很關心啊，給我買護膚品還因為我搞不懂法語每天都幫我抹，比如你很有錢我又剛好是財迷，再比如你長得帥還對我這種凡夫俗女那麼好，再再比如你明明身邊的美女可以組一個連隊了但依舊鍾情。”
“我還以為你記打不記好。”鄧詩衍神色滿意。
“我哪有那麼狼心狗肺啊。”白墨璃憤憤道。
“那關於和我結婚呢？你沒有考慮過嫁給我嗎？”
“我真的沒有想過……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和你結婚啊。”白墨璃苦惱著臉說，“我雖然也幻想過以後可能會和誰誰誰結婚，但我想出來的結婚的理由就隻有‘結了婚才能給孩子上戶口’這一個了。”
鄧詩衍半天沒有什麼表情。
白墨璃微微皺眉道，“你看嘛，我就不應該說出來的，說出來你也不喜歡。”
“不需要什麼理由的，你這樣想其實是我最滿意的答案了。”鄧詩衍說，“我不太會說情話，也懶得跟哪個女孩子甜言蜜語說得她心花怒放，我想要你嫁給我的理由很簡單。我喜歡你，你對我也確實不錯，所以我會考慮一直和你在一起，所以就和你結婚，把你霸占了不再讓別人喜歡你。”
“誰知道你會喜歡我多久……誰保證你不會喜歡別人。”白墨璃小聲嘟囔，她已經被這個問題困擾了一下午了。
“不知道，或許你不嫁給我，幾年後我就不再喜歡你了。你現在答應了我的求婚，等以後你也的確嫁給了我，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輩子都喜歡你。我不知道也不思考這些，因為我還沒有喜歡過誰一輩子，所以我不做保證，也不敢斷言。”鄧詩衍說，“我甚至都不是很了解你，我知道你玩手機喜歡用哪根手指，知道你香蕉皮會成剝幾瓣，也知道你吃煎蛋喜歡單麵煎還是雙麵煎，可我還是不能解讀懂你的內心。”
“你這樣說我忽然就很放心了，忽然就覺得嫁給你也很不錯啊。我們都不懂彼此，人生本來就是一本讀不懂的書。就像讀書一樣，就是因為讀不懂所以才迫切地一直想要努力去讀懂，我讀不懂你你也讀不懂我，但可以慢慢讀下去，以後有的是時間去慢慢讀懂。要是你一開始因為我這本書很好看，看的你廢寢忘食，花個一年兩年三年就把我讀完了，每一行每一個字都記得了，那你就會覺得無趣了，就不再會在意這本書了，更不會把這本書翻來覆去地讀了。”白墨璃難得地嘴裏蹦出來幾句有哲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