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之後,鄧詩衍才無語地說:“你一天想那麼多心事,不累嗎?”

“累啊,我還懶得想呢。”白墨璃說,“我對丈夫的標準就是以後就算有吵架,也就是那種我嫌他醜他嫌我矮的那種。跟你在一起沒什麼安全感的,安全感這種東西並不是指你不能保護好我還是怎麼樣,身份差距太大我也會沒有安全感的,老是會莫名其妙地想你是不是會忽然不要我了。那到時候我怎麼辦?”

“回去了之後,我跟你簽一些合約,之前我以你的名義買下來了一整個商業廣場,回去之後就移交到你的名下。”鄧詩衍當即拿出手機,撥通電話,“我是鄧詩衍。白墨璃的私人賬戶有沒有被凍結?”

“怎麼會呢,鄧先生!”電話那頭是誠惶誠恐地銀行私人理財顧問的聲音,“您是我們銀行最高級別的客戶,您指定的賬戶怎麼會有人膽敢凍結?我剛剛再次確認過了一遍,白小姐的賬戶一切正常……”

“恩,就這樣吧。”鄧詩衍掛斷了電話。

他又對白墨璃說:“那片商業街是我目前能給你最大的保障了,就算萬一以後我不在了,銀行的私人理財顧問也會替你打理好那筆價值十億的不動產,目前商業廣場的所有淨收入都彙入到了你的戶頭裏。把你丟到公司的財務部,我本意是想讓你逐漸摸透公司財務讓你坐上財務部部長的位置的,你在財務部學會了管理以後也好打理你自己的賬戶。但你整日都摸魚打遊戲,財務也就隻有報表做得勉勉強強,偶爾還會出一些小亂子,我實在有些放心不過,就給你顧了私人理財顧問,替你打理那筆財產。”

“說到底你還是不能保證你以後不會離開我唄……”白墨璃被他的話說得有些臉紅,她一直以為鄧詩衍把她丟到財務部是因為財務部沒那麼累,她隻需要在哪兒混混時間摸摸魚就好了,哪裏知道鄧詩衍背後的良苦用心。

“我可以擔保我現在絕不想離開你,但隻是萬一。萬一你以後沒了我,至少還有那十億的不動產可以做保障。”鄧詩衍耐心說。

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跟白墨璃解釋,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解釋清楚的。

電話那頭的銀行副行長說,沒有人敢凍結他的財產。但這個世界上當然有人可以輕易凍結他的財產的,他目前的一切成就幾乎都源於鄧家,父親和爺爺都有權利暫停或者永遠取走他手上的權力。

隻是他目前做得很好,家族認為他可以擔當家族未來的繼承者,他也很少挑戰家族的底線,但如果他真的挑戰了家族的底線,某一天娶了白墨璃,那家族的怒火會是怎麼樣?

他現在可以大把地揮霍金錢,可他身上的權力隨時都能被取回。等到他娶了白墨璃,他與家族的矛盾就再也不可能調解了。

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不斷流水的賬戶,失去了他身上的權力,那麼那些豪華名車、頂級豪宅或者說所謂的上流社會,甚至他身邊如今的燈光和溫暖都會離他而去,他以後隻能獨自走進暴風雨裏。

他怎麼可能不在意。他到如今依舊那麼努力,也不過是為了不讓家族隨時能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罷了!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家族阻撓,他又怎麼會弄丟白墨璃。

想到這裏,鄧詩衍又認真對白墨璃說:“我以前想過我和你求婚的那天,想了好多次。我最滿意的是讓西釗他們去無人的海島上準備好幾千個煙花,我會開著直升機帶你去海島上探險,我們一個個找到他們藏好的煙花,找到一個就點燃一個,你一直腦袋脫線,我覺得你會很喜歡這樣既浪漫又有些無厘頭的告白。等煙花都快放光了,我就在沙灘上拿出準備好的戒指,你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套在你手上,黑暗裏流光閃爍,五彩斑斕倒影在海水裏,等到回去了你都不會發現被我套上了戒指,到時候我就可以耍無賴說你已經答應了。”

“哎,我感覺你今天話好多啊。”白墨璃依舊脫線,但視線卻在無名指上的易拉罐環上停留了一下。“那幹嘛不等回國去再求婚?非要今天……老實說這個易拉罐環也很無賴的。”

“我隻是覺得這一天讓我等不及了,我做了好多次關於求婚的夢了,所以我決定立馬告白。”鄧詩衍說,“但我還沒來得及找到無人的小島,也沒有準備好煙花。戒指我固然可以讓大道寺真由理替我立即準備好送到官邸,但我們還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才能回國去。我在來的路上喝掉了一罐可樂,在我要丟可樂罐子的時候,我看到了牆角的蒲公英,所以我忽然就不想再等下去了,希望就在今晚我見到你的時候就跟你說。我希望我們能在一場盛大的或者很簡單的儀式中,對我們彼此宣布我們簽訂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