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於回到家中急忙給鶴卉包紮,鶴卉有氣無力地看著眼前忙活的白於,她不得不想,自己是為了什麼,因為愛他嗎?
鶴卉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麼從那個地方活著出來的,她那時隻有一個念頭,活著回家。
回家給白於做飯。
鶴卉想起這幾年她所做的事情,她覺得有一種說不的滋味,那不是後悔,隻是覺得自己太執念。
鶴卉看著白於焦灼的臉,她突然覺得很幸福,這些年白於頭一次照顧她,要說這次是一場下火海,她倒覺得是一個劫。
她奶奶說任何人都會經曆一場劫,就像神仙的天劫一樣。
那時鶴卉還小,她問奶奶過的是什麼劫。
鶴卉記得很清楚,奶奶那時笑了笑:“劫,誰也逃不過,就算早知道這個結局,也跑不了。”
鶴卉覺得奶奶說的特別好,劫,誰也逃不過。
第二日,安樂公主李裹兒下令做了百鳥裙。
百官百姓開始效仿。
在離洛陽最近的小山,蒼泇山迎來了災難。
那年,山林中的奇禽異獸全部都消失了。
“那年,蒼泇山的妖不死也重傷…連我的奶奶他們也沒放過…”
元生發下茶杯,他撥了撥額前的碎發:“…那,後來呢…”
“還能有什麼,我和白於分開了,我回到蒼泇山照顧我的母親和妹妹,安葬了我的奶奶。”鶴卉說道。
“那白於呢?”
鶴卉抿了抿唇:“我不知道,從那時開始我就故意不去找他,我覺得如果我沒有和他去洛陽,甚至沒有遇見過他,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元生抬頭看著鶴卉:“你知道嗎?你奶奶說的是對的。劫,誰也逃不過。”
鶴卉沉默了許久,她突然說道:“夢,你還織嗎?”
“當然,你要怎樣的夢?”
“…當年他在寒窗苦讀的日子。”
元生起身走到鶴卉身後,把手放到鶴卉的眼睛上:“閉上眼睛,我要織夢了。”
在夢中,鶴卉再次回到當年的時光,她在夢裏和白於一直很好,在白於在朝廷當上了官,第二日便娶了她。這個夢裏沒有安樂公主,沒有百鳥裙,隻有她和白於。
當鶴卉再次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滿臉的淚水,她看著眼前悠閑喝著苦茶的元生笑了笑:“你要什麼?”
元生發下茶杯挑了挑眉:“不用了,我又不是靠這個做生意,就當是幫你個忙。”
鶴卉眼睛轉了轉:“我還有個忙,不知你可不可以幫我?”
元生抬頭看了看她:“你先告訴我什麼事?”
鶴卉朝著元生笑了笑:“我有個剛出生的弟弟,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照看他?”
元生皺了皺眉頭過了好久才說道:“給你織夢還給你看孩子,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鶴卉笑了笑拿出一塊布,那布縷金為花鳥,細如絲發,閃爍著百鳥的圖案。
元生猛地抬頭看著鶴卉,隻見鶴卉說:“你覺得我會讓她好過嗎?雖說我隻找到一條裙子,但我也要毀了這個沾滿鮮血的裙子…”
現代,元生屋中。
我聽完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原來元政這小子不是元生親生的,也就是說我也不是那小子的親姑姑,害我白高興一場。
我總覺得這個故事沒有結尾,我便問元生。
元生告訴我鶴卉在三年前遇見了白於,白於從他們分開那天起,才知道自己愛的是鶴卉,他找了鶴卉這麼多年,也算是個難得一見的癡兒。
元生還告訴我前些日子鶴卉和白於在百尚酒店結了婚,他還去喝了喜酒。
我笑了笑,覺得這個事情怎麼說也是皆大歡喜,別問中間經曆了什麼,結局總歸是好的。
我臨走才想起元生要我給他織夢,他說不用了。
我聽得很清楚,他靠在牆上說:“夢不過是假的…”
第二日,茶館剛開始營業,便瞧見元政跑了進來,我問他來幹什麼。
元政遞給了我一封信,我剛看見信封上的“長生親啟”便知道元生肯定沒做好事。
我看完直接把信撕了扔進了垃圾桶。
元生在信中告訴我,他把元政交給我照顧,他出去遊山玩水,說待他回來時會把元政接走。
我差點氣得吐出一口老血,他回來還不知道是多少年後,我都不知道自己要照顧這個臭小子多少年。
未來還很長,不就是養個娃嗎?怕啥!活了這麼久我長生怕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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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撒花!第一個故事結束啦!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