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如今大牢那裏有張偉負責,吳運沒有回來,情況跟意料中的一樣。”張揚道,“但還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
“師父請吩咐。”馬坤道。
“慈世起事就在這幾日了,一旦他們起事,必定血流成河。但是他們也怕錯殺自己人,因此在他們自己人的門前,必定會做些記號,表明身份。還記得當日祁兄去那家人家嗎,你去打聽下,要留什麼暗號,才可避免誤傷?”張揚道。
“好師傅,我這就去。”馬坤道。
“不要穿公服去,如果自己不方便出麵,就托個你的朋友去,注意安全。”張揚道,“完了來廬州大牢找我。”
馬坤領命而去,張揚便去了廬州大牢,剛進大牢,便見識了這些江湖豪傑的可怕之處,他們的動靜實在是驚人,直要把廬州大牢屋頂掀翻來。張揚直感覺就好像他們是英雄,自己是小人。不過好在這些人還沒恃強使橫,不然麻煩不小。而在張揚前麵引路的張偉臉上的神色也是羞愧交加,倒是張揚臉上始終如一,讓張偉少了很多尷尬。
巡視了一圈,馬坤也回來了,張揚又交待了些大牢的防守措施,倒是令張偉馬坤更加刮目相看了一番。三人正要離開,卻見來了一捕快,他叫韓梁,他一見張揚便道:“張捕頭,老爺在清風樓聽琴,那裏的琴師求老爺放人,說這些江湖人士是她的朋友,老爺已經答應了。”
那些江湖人士也聽到了韓梁的話,都大呼冤枉,有些愣的開始咒罵官府胡亂拿人。
“吵什麼!”張揚大喝一聲,“好不容易抓到這些亂黨,怎可說放就放,兄弟們不白忙活了?”
“是啊,忙活了一晚上,賞錢還沒領到。可是老爺下了命令,張捕頭,您看該怎麼辦?”韓梁道。
“不能讓兄弟們白忙活。”張揚道,“老爺可曾說過,是不是所有人都放?”
“這,老爺說了胡大拐不能放。”韓梁道。
“那便好。”張揚笑道,“傳令,留下胡大拐,其他的都放了。”
被關著的江湖人士早就炸開了鍋,他們大罵張揚趙治奸猾,這裏哪裏有什麼胡大拐,方子闊方長老大名鼎鼎,何須易用他名。馬坤聽不得這些針對張揚的言語,跟著對罵起來,一時間,這廬州大牢成了菜市場。
張偉最服張揚,他得了命令便帶著獄卒去放人,可不一會,張偉又帶著人回來了,他回稟張揚,好些武林人士也賴著不走,鬧著鬧著,最後演變成所有武林人士都賴著不走,道是要一個說法。
畢竟方子闊不走,聽琴的事仍是鏡花水月。
張揚笑道:“弟兄們辛苦了,這些江湖人士桀驁難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他們確實也是義薄雲天,令人佩服,隻不過有些是非不分。這樣吧,除了胡大拐,其他人每天的夥食就省下了,反正那些匹夫身強體壯,武功蓋世,也不需要吃飯,他們頂天立地,也不會和老者搶的。”
張揚此言一出,又引來一陣謾罵。
“可是張捕,萬一他們用強,搶兄弟們的呢?”一獄卒道。
“這還用問,敢於反抗官府者就地正法,格殺勿論,再將反抗者記錄下來,老爺自會奏明朝廷將其門派定為邪魔外道,天下共討之。”張揚道,“如果誰願意自己離開,隨時可以,除了那胡大拐。”
“老夫方子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豈是爾等市井之徒所能侮辱的!”聲音激昂悲憤,料想是那方子闊。
“老人家,是非自有公斷,你我何須逞口舌之利。”張揚淡淡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老人家既然自認清白,又何懼官司?況且您老在此沒有受到半分虐待,可見老爺頭上是懸著明鏡的。”
方子闊麵色變了變,他被捕以後確實沒有受到虐待,隻不過這兩三日的時間要命得緊,又不能明說,隻好暗自咽了這口冤枉氣,一揮手,做出個送客的姿勢,再不理會張揚,眾豪傑卻罵得更凶了,抬過筆杆子的把張揚罵成了巧言令色,恬不知恥的小人,大字不識的則問候了張揚的祖宗十八代。隻不過張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令眾豪傑又是憤怒又是頹敗:這人連臉都不要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雖然張揚能忍,馬坤卻忍不了,拔出刀子要殺人,可是隔著牢籠,他也是無可奈何。他正想前去喝罵了一通,一回神才發現不見了張揚等人的蹤影,出得大牢,見張揚張偉在等他,便道:“表哥,我實在是氣不過。”
“他們也是受人蒙蔽,你何必計較。張偉大哥,若是明天早上還有人留著,那便是真的有仁義之心,這些人到時候要善待,對我們有用。”張揚道。
“好。”張偉道,“不知張捕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我們這便要回去了。”張揚道。
張偉送張揚和馬坤離開大牢,馬坤便把慈世起事時的保護符說了,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在門口插上三條柳條。馬坤道:“師父,我們現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