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毀了殺手屍體再會合了周宏偉等人,聿明花語同祁雲便率聖水教眾人向回風穀進發,由於大破殺手,一路上再無危險,加上眾人心中振奮,行進速度很快。剛近回風穀,前去打探的弟子便回報說大長老等人便在不遠處,眾人均是歡喜不勝。
付輕彩遠遠望著聿明花語被拱衛簇擁在隊伍中央泰然自若,又見一些弟子身上雖掛了彩卻毫無頹色,一時又是歡喜,又是傷感。聖水教人才凋零,青黃不接,上次被凜冬和黑衣人算計,吃虧也是必然之事。不過此次出來,有驚無險下卻發現秋霜和丁曉娟武功大進,亦是令人欣慰。再觀其陣容,眾弟子上下一心,眾誌成城,更是讓人歡欣鼓舞。有這樣的鬥誌,何愁師門不興。顯然此次聖水教是因禍得福,倒是令人意想不到。隻是一想起丁曉娟年青喪偶,便令人悲憫不已。磨難殘忍而無法逃避,要麼使人萬劫不複粉身碎骨,要麼使人堅韌不拔頂天立地。
感慨之餘,付輕彩最在意的就是祁雲,她一直想看看這傳說中的少年是什麼樣子。她剛看到祁雲,便發現祁雲也注意到了她。畢竟付輕彩風姿卓絕,祁雲想不注意她都難。隻不過在祁雲看來,付輕彩年紀頂多和丁曉娟向左,有些讓人高山仰止的氣質,和自己想象的樣子全然不同,直教人感慨,這聖水教的人難道不會老麼?發現付輕彩在看他,便笑著致意。
付輕彩看著眾人到了近前欲要拜見,便道:“大家一路辛勞,務須多禮。”
祁雲見眾人齊齊拜見的樣子,便也不好突兀地站著,隻是他正要彎腰,卻發現怎麼也拜不下去,祁雲大吃一驚,轉眼一看,才發現受傷的那幾個女弟子也同樣拜不下去,俱都麵現詫異之色,他料想是付清彩使的手段。但把真氣控製到如此細致入微的地步,令人根本無法想象。祁雲覺得,自己所見的高手,和眼前這個女人比起來實在是差太多太多。而那慈世若和她不相上下的話,功力之高恐怕也難以匹敵,更何況據丁曉娟所說,那慈世的武功恐怕還要高於大長老。而張揚大哥和馬坤大哥身在廬州城,首當其衝麵對的就是慈世,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祁雲不知道的是,廬州城現在熱鬧的很,而張揚,也已經和慈世打了好幾次照麵。
事情還要從兩天前說起。自從衙門抓了方子闊等武林人士,廬州州府便熱鬧了起來,趙治也忙得不亦樂乎,廬州城裏很多告老回鄉的官員和當地士紳都來他這裏說情,以名譽擔保方子闊絕對不是胡大拐。道是方子闊為人守己自持,定不會犯下官司。
趙治又是頭疼又是無奈,沒想到區區江湖人士竟有這麼多盤根錯節的關係。他當然知道方子闊是冤枉的,也知道胡大拐此人是祁雲杜撰的,可是如果把他放出來,帶動武林人士和曹府攪在一起,後果不堪設想。萬一曹老爺有個三長兩短,則廬州大事不妙。
趙治剛送走了一個退隱的前戶部尚書。這會又收到了心音門的帖子,邀請他去聽琴。要說起來,趙治對心音門的琴技驚為天人,本該欣然前往的,不過此時拿到帖子,他自己又犯難起來,畢竟這般年紀,對聲色犬馬之事已經看淡了:“張先生,您看這心音門之約,我去還是不去?”
“老爺是擔心上官長老求您放人吧?”張揚道,“心音門之約,老爺可以去,但是其他人可以放,方子闊堅決不能放。老爺讓一步,心音門也不好再為難老爺。”
“我為難事小,張先生不為難嗎,大不了老夫豁出門麵子跟她們周旋到底,料想她們不會死纏爛打!”趙治道,“大家為此案勞心戮力,我擔當點是非是無妨的。”
“卻是不為難,若是大人一個人也不放,反而令人懷疑,況且心音門有琴音惑人,萬一他們動粗反而會傷了大人。”張揚道,“廬州城不要說賦閑在家的朝廷大員,廬州城周邊就是王公貴族也不少。”
“是啊,他們雖然賦閑在家,可朝廷裏的人脈卻不少。而且欽差辛大人為國為民,曠世之才已為百官所妒,擔了不少關係,背了不少黑鍋,我們不能再讓他為難。”趙治道,“我這就走一遭,實在不行,我就命人放了那些江湖人士,除了方子闊。”
“是胡大拐,趙老爺,這清風客棧我就不陪您去了。”張揚道,“老爺隻管消磨些時光,免得回來又是大事小事一大堆。”
“既如此,這裏的事就拜托先生了。”趙治道,又吩咐所有衙役聽張揚差遣,這才去了。
送走了趙治,張揚便道:“馬坤,現在廬州城情況怎麼樣,有無大量人口湧入?”
“不甚明顯,倒是那大蜀山上聚集了很多人。”馬坤道。
“消息可靠嗎?”張揚道。
“可靠,我是按您的吩咐向這裏的車行打聽的。”馬坤道。
“好,慈世會攝魂大法,所以我才不派人親自前往,你應該想得到。”張揚道。
“是的師父,那和尚能夠測算知一個人的過去未來,恐怕也是和攝魂大法有關。”馬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