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開會(1 / 3)

雖然是晚上,但這裏還是燈火通明。

這裏正在舉行一個嚴肅的會議。

戰後的第一次會議。

大殿很安靜,安靜得……不知道用什麼形容了。

氣氛很沉重,空氣中隱約可以聞見殺氣。

十二大舵主已經到齊。

這十二個人分別是朱熹、張炎、顧之譜、王法、董賜兒、胡蠻子、周覆、王八、高顯之、張生金、毛海藍、歐陽美。

出征的八個人各個受了傷,但傷得不重。

他們被忠誠的弟子們保護著突圍。弟子們用性命換取了他們的平安。

十二人的眼睛裏麵俱充滿了仇恨!

這仇,不共戴天!

王賢男坐在主位上麵,他也在發抖,氣得發抖!

他居然有種想法,他想把屁股底下麵這張椅子舉起來,然後摔掉!

他完全有能力辦到這一點,但他最終沒有這麼做!

這麼做一點用處也沒有。

就算把椅子砸爛了,石老大也不會掉一根汗毛,不砸椅子,石老大也不會掉一根汗毛。砸跟不砸沒有區別,那還不如不砸!

“塢主!我們殺回去!”張炎道。

“是啊,塢主,我們要為弟兄們報仇雪恨!”胡蠻子的聲音很沉悶。他是個不作聲的人,讓他發言很難得。

“塢主,我們就等你一聲令下了!”周覆叫道,他幾乎要從椅子上跳出來。

一呼幾應。隻有兩個年邁一點的舵主,朱熹和顧之譜,他們一聲也沒吭。他們沒吭聲不代表他們讚同打仗,也不代表他們反對。

“不行!”王賢男說道,他說得很堅決,態度堅定如磐石。

他好像就是等好了要說這句話的!

“為什麼不行?”眾人吵吵鬧鬧著,聲音不高,但氣勢洶洶。

“因為現在在不是時候。我今天要開這個會,就是要告訴你們,我不會再和石老大打了,至少目前為止,我不會這麼做。”王賢男道。

“王賢男!我不服!你難道不為死去的兄弟們傷心難過嗎!你難道願意姓石的心栽樂禍嗎!你這個膽小鬼,輸一次就怕啦!哈哈哈!我王八就不怕!我還不服!你不下指令,我自己也要就打石老大,哪怕隻剩一兵一卒,我也要打!”王八怒不可遏地說道。他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他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漢子。說白一點,他還是一個莽夫。

“混球!”

王賢男怒目而視,他簡直像一頭瘋狼一樣的凶,他凶悍地瞪著這個混球看!

混球還是王八的綽號。但這個綽號也隻有王賢男敢當麵叫。

王八也瞪了他一下,然後就兀自怕了,低下頭,王賢男又道:“你打個屁杖!你們以為我不想要石老大的命嗎!我對他恨之入骨!”

“你……你放屁!”王八罵道。

王賢男沒有和他計較,隻是掃望了一下大殿,然後以和善的態度地說道:“倘使我們現在進攻石老大,到頭來,最後的輸家一定是我們。我們這一次的對手跟以前碰到的不一樣,還很不一樣。”

“我不服!不管怎麼說!我要報仇!”王八叫地說道。

“笨蛋!你想要變成無畏的犧牲品嗎!”王賢男高聲喝道。

“王八,你不要胡來,我們還是聽王塢主的話吧。”歐陽美說道。

毛海藍,張生金也在勸他。

無論如何,王賢男還是一個英明的領導,一個值得信賴的領導。

“其實一開始,我們就被石老大下了套。第一杖,我贏得太順利了,其實那是石老大故意輸給了我們,輸給我們的目的就是讓我長肉,讓我們麻痹大意!包括日前求和的使臣,也是設計好了的,表麵上他們很怕我們,希望我們不要和他們打杖,但事實上,他希望讓我們打!他們有意地表現得很弱,讓我們輕鬆取勝。哼!這些全都是為了第二戰做準備,他們的目標就定在第二戰!他的方針很明確,就是要我們損失那麼多的人!他還讓我們怕他!事實上,我相信大家都清楚我們死的人要遠遠比石老大死的人多,並且多得多!”

“對於‘輸’來說,我們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新人。因為我們贏了太多,我們從來都沒有輸過。所以我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做,這很正常。我以為,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等。我們等,等一個時機。”王賢男道。

“我現在不會去報仇,我也不準你們去報仇,但我保證,有朝一日,我會讓石老大血債血嚐!”王賢男拍著胸脯說道。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奇怪在他們比一般動物多了情感這個東西,但情感讓人蒙蔽雙眼。

夜靜更深。

石靜純已來到了鳳凰城。

她漫不經心地度著步,專注地望著得湖邊的梧桐樹。她聽見湖對麵傳來的陣陣樂聲,心襟瞬間如水一般撥撩得蕩漾,仿佛這朦朧中的花花世界是她的至愛。

她無拘無束地走著,她像一個癱瘓的人兒,柔軟了自己的身子,左倒右歪,她忘我的摸著自己的下體,同時讓整個優美的酮體暴露在皎潔的月光之下。

街頭還有各式各樣的男男女女,他們不時地親熱一下。

基調很浪漫,唯美。

石靜純知道王賢男今天要經過這麼一條路。因為每兩個禮拜的這一天,王賢男都會去城裏的妓院放鬆一下。這是“例行公事”。

牆角處有一個人探頭探腦。

對於這個人,石靜純早就看在眼裏,隻是一直不把他拆穿。

石靜純故意柔著潔白的酥胸,淡淡的在月色下若隱若現。她的目的就是在於讓他看。

他真的在看,盯著看,睜大了眼睛看!

他已然像個神魂顛倒者。

他靜靜地走了上前,他走得很慢,走得也很猥瑣。

這個人的衣服雖然很老舊,但是裏麵的血肉還很年輕。

她及時掩蓋住了自己的身體!不許他再看!

他的眼睛裏泛濫著色鬼的光!

這個時候的他,沒辦法再控製自己了。

他已經完完全全地被石靜純嫵媚的和諧之極的身體所征服!

那是一張俊俏可愛的臉,一張無辜的女孩子的臉。臉上還有妖嬈的笑。

笑的意思就是不拒絕。

他於是就走得更進。

對他來講,此時此刻,世間上任何有趣的事物都已經消失,除了她。

“你來扶我。”聲音甜得發膩。

他聽了這話,撲了上去!

石靜純已有殺機!

隻見一道寒光,一刀已經戳了下去。

她的刀法很快,快得像流星!

她的感覺很微妙,這就是殺人的快感。

她原本就藏了一把刀。

目標是太陽穴。

殺人就要找要害的地方殺!這還說明她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

但“嘭叮”一聲,小刀被打落在地!

石靜純萬萬沒想到,她一點也沒想到!

刀似乎還不是被人打掉的,更像是刀自己從她手上溜走,掉在地上!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瞬間即逝,她沒辦法知道刀是怎麼掉下去。

一隻溫暖如春的大手握住她的脖子,這是手是他的手。

兩個人近在咫尺,就這樣,他握著她的脖子,麵麵相覷。石靜純看清楚了這張臉,這不是張好色之徒的臉,這是一張再嚴肅不過的臉!

他的手在慢慢地向上抬,抬到她的雙腳已經快離開地麵了。

“我受不了了!快放手!”石靜純叫道,她的臉漲得通紅。

“你還開玩笑……啊啊……我好痛啊……啊啊……”這種呻吟聲有點醉人,這不是普通的呻吟,這根本就是在叫床!

她使出渾身解數地救自己。

“求求你別殺我,你隻要不殺我,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她的意思很直白,她可以出賣自己,隻要對方高抬貴手。

手突然停止向上抬,反而向下降,石靜純的雙腳落地。

石靜純的辦法很管用!

但手還沒鬆開。

石靜純急忙去掰開!

但她越掰,他就抓得越緊。

“咳咳咳……你幹嗎嘛……人家跟你開個玩笑……”她溫潤地說道,拋開俏皮的媚眼,垂下雙手,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抓著人家,害人家緊張,緊緊張張……叫人家怎麼跟你……那個嘛!”石靜純柔情似水地說。

“我沒有要那個的意思。”他冷若冰霜,這句話是用再冷不過的一種語氣說出來的。

但他對她完美免疫。

他很冷靜,那是一種常人難以做到的冷靜。那是安南、石老大才能做到的冷靜。

這個人就是山墳。

“廢話可以少說幾句。”山墳說,“沒人希望自己的頭不在自己的脖子上麵吧。”

“你是何方神聖,你究竟……想怎麼樣?”石靜純表現出小心翼翼。她已不敢再耍花招。

“我想向你打聽一點事情。”山墳道,“你要老實回答,如果你敢說假話,我就當你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了。”

“好。”石靜純道。事實上她已經怕得要死了。她甚至沒有怕過鬼,但他卻怕眼前的這個人。因為她能體會到眼前的這個人比鬼還可怕三分。

“石老大和你是什麼關係?”

石靜純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人會知道石老大和她有關係。

眼前的這個人不簡單。他一定知道不少的事情。

但我還需要守口如瓶,石老大的事情我不能隨便就說出來,我不可以出賣老大。但我如果說謊,他會不會看出來?他連石老大都知道啊!我要拿我自己的命賭嗎?

他的手握得愈來愈緊!

“你的反應實在是太慢了。”山墳道。

“他是我的養父!”石靜純的眼淚幾乎流了出來!

山墳很認真,他說捏脖子就當真捏脖子,不是開玩笑,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石老大有些什麼主要的手下?”山墳道。

“主要有七鷹、鬼和尚、孫佳倩,還有段玉,不過段玉他已經死了。”石靜純馬上回答道。

“段玉是怎麼死的?”

“是司馬幹,他是被司馬幹殺死的。”石靜純答道。

“是是是……溢花采氣功……他死在溢花采氣功之下……我沒有說謊!”她補充說道。

她的反應一點兒也不慢,不但不慢,而且很快!她聰明極了,她感覺到山墳剛才不相信她。

“溢花采氣功……”山墳本來的確不相信,現在已經完全相信。

“你來鳳凰城有什麼企圖?”

“……石老大要我……要我勾引王賢男……”

“勾引了之後呢?”

“殺掉他。”

“你有多少時間的預算?”

“我隻有兩個月的時間。”

“好,隻要你不想著像殺我一樣的殺他就行了。因為一時半會兒可沒辦法殺像他這樣的一個人。他不比我容易對付。要殺他,你至少得靜得下心來。”他說這話,好像變成了他在幫石靜純,好像他和石靜純又是同一條陣線上麵的人。

“你……為什麼……”

“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事實上,兩個月的時間還很緊。”山墳說,“王賢男馬上就要經過這裏,你可以準備準備了。”

溫暖並著恐怖的大手已經從她的脖子上離開。

他這麼做,就表示他在支持她!

石靜純撫摸著自己的脖子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你不是王賢男的人?”

“你沒必要問。”山墳背後她說道。

你沒必要問是一種委婉的說法。確切地說,她是沒有資格問!無論如何,別人已經讓你一命。

山墳說得客氣,他客氣是因為他和石靜純不是敵對關係,更像朋友的關係,他們擁有同一個敵人的朋友。

山墳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空氣中有一股提心吊膽的芳香,芳香讓石靜純現在的心情忐忑不安。

剛才的人究竟是誰?這個人到底有什麼居心?他的武功為什麼這麼怪異?我要報告給老大聽嗎?不行!我不能讓老大知道,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出賣了他……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那就是去找安南!

王賢男來到了這裏,因為這裏是他的必經之地。

他的臉孔上麵一點沒有表情。

有人臉上沒有表情,就表示他不想讓別人猜到他的心情,還有人臉上沒有表情,就意味著他不開心。王賢男是那麼的不開心,他不開心,是因為他吃了敗杖。

他慢慢地走著,突然間,一隻細膩光滑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走!請我喝酒!”說這個話的就是石靜純,她的眼裏噙滿淚水。

王賢男的目光停留在這個女人身上,他發現她還是一個不錯的女人,一個細皮嫩肉的女人,一個身型曼妙的女人。

石老大一手培養出來的絕對不會差到哪兒去!

“好。”王賢男應了一句。他答應她,不止是因為她是個漂亮的女人,更主要是因為她跟他一樣,一樣是個不開心的人。

酒店。

兩個人在暢飲。

酒很醇,而且香。

這個原因足夠讓他們波濤洶湧地喝了三四碗了。

“為什麼要讓我請你喝酒?”王賢男道。

“因為你請的酒好喝,能夠醉人。”石靜純道。

“你知道我是誰?”王賢男笑了笑,問道。

“王賢男。”石靜純舉起了碗,又喝了一碗。

“我請的酒好喝,隻因我認識這裏的老板。”王賢男道。

“我覺得你好傻。”石靜純道。

“傻?”王賢男停了下來,“為什麼?”

“不為什麼。”石靜純在繼續喝酒。

“是不是因為我認識這裏的老板?你才會覺得我傻,因為你說我傻是在我說完‘我認識這裏的老板’之後說的。”他想知道為什麼,是因為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傻,除了現在的這個人。

“不為什麼。”石靜純仍然在喝酒。

“你是個呆子。”王賢男說道。

“我不是個呆子。”石靜純反駁道。

“我看你就是個呆子。”王賢男道。

“為什麼這麼說?”石靜純問道。

“不為什麼。”王賢男就回答他。

“不為什麼是為什麼?”石靜純在追問。

“不為什麼就是不為什麼。”王賢男回答的很幹脆。

石靜純反而在笑,她咧開了臉在笑,她笑得咯咯出聲。

王賢男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不喜歡你!”石靜純撒歡地說道,這樣的語調暗藏有一點點戲謔的意思。

“我也不喜歡你!”王賢男快樂地說道。

“所以我要走啦!”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打算要走。

王賢男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扶了一把軟綿綿的腰,將入懷裏:“我不許你走。”

“啊……你想要做什麼?”她簡直像一條溫馴母獅。

王賢男道:“我想要你喝醉了。”

“我還不想那麼快醉。”石靜純道。

“為什麼?”王賢男道。

石靜純道:“因為我現在快樂無比,我要是醉了,就體會不到這份快樂了。”

王賢男柔情地道:“醉了還是會醒的。”

石靜純道:“但我一旦醒了,我就不快樂了。”

王賢男道:“你眼眶裏的眼淚剛剛才幹,我看得出來,你是那麼的不開心。”

石靜純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剛才竟然可以開開心心地笑,其實我該哭的。”

王賢男道:“我也不開心。我也想像不出,我竟然可以陪你笑。”

石靜純道:“原來你也不開心。”

王賢男道:“我跟你沒有交情,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我甚至不要提醒自己是誰,我就可以把平時的那個不開心的我像脫衣服一樣的脫掉。”

石靜純道:“沒錯我們今天無論怎麼玩都可以,但到了明天,我們彼此之間還是不認識。”

王賢男道:“說的好!喝!”

……

石靜純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舒服的床上。

這裏不是客棧,因為這裏很破爛。

這是一間土房,一間很平凡的土房。

除了她,屋子裏麵一個人也沒有。

她看見自己通身一絲不掛,她容易地就能猜得出,昨晚發生過什麼。

她一點也不在意,她根本不在乎。

她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子。

露天的土灶還冒著炊煙,木製的鍋蓋下麵還鑽著熱氣。裏麵是地瓜粥。碗、筷、勺子一樣都不少地擺在旁邊。

她受到一絲震撼和一絲溫暖。震撼,是被王賢男的細心而震撼,溫暖,也是被王賢男的細心而溫暖。

地瓜粥很好喝。粥煮得稀八爛,地瓜也被煮得稀八爛。煮得稀八爛就表示煮得很久,煮得久就表示這個廚師很用心。

從來就沒有人對石靜純這麼花過心思。

山墳找到了範良。

兩個人廝見了,都開心得要命。

範良對著其他小叫化子很高興地說道:“你們瞧見沒,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魏山墳了。”

“原來你就是魏山墳啊。”小叫化子們樂開了花。

“我心裏好高興,高興得要命!就算我開懷大笑也沒有用!見到你們真好,好得要死了!”山墳臉上充滿著溫馨的笑容。

“你真的好好笑喲!”一個小叫化子迎了上來,他愉快地說道。

“您也可愛瘋掉了。”山墳回應說。

“你和範良真去那座鬧鬼的古廟了嗎?你真是夠膽小鬼的!要範良……”範良一把捂住了小叫化子的嘴說:“臭小子,你少說幾句。”小叫化子跑開,道:“我是說……你都已經屁滾尿流了,你嚇得要範良一刻也不離開你,你一定怕得要死吧!”山墳快樂地說道:“我一古腦兒忘記啦!”小叫化子道:“你一定見著髒東西了吧!”山墳真摯地說道:“我不知道。”又有一個小鬼跑了上來,纏著山墳說:“魏山墳,我告訴你喲,我爸爸有一塊金牌。”山墳接著他的話說:“說真的,要換作我的話,我也一定歡蹦亂跳跟每個人說這件事情。畢竟,像有金牌這種的好事絕對足夠讓一個人熱血沸騰的了。”又有一個小叫化子上來,老氣橫秋地對山墳說:“我爸爸會武當拳法,一定打得你屁滾尿流的!”山墳驚喜地說:“我明白啦!你爸爸穿開檔裙褲,一定是為了方便嚇得屁滾尿流!哈哈!”山墳拍著手,又蹦又跳。那個小叫化子扯著山墳的衣服說:“不對!你聽錯了!我是說!我爸爸!會武當拳法……”“你爸爸穿開檔裙褲,屁滾尿流!”山墳歡喜極了,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不對!我不是說我爸爸穿開檔裙褲!我是說!”“你是說穿開檔裙褲方便屁滾尿流!”“我說!我爸爸會武當拳法!打你打得屁滾尿流……”山墳在圈子裏麵走了起來,而且越走越快,小叫化子就追著他喊:“你聽錯了!我是說……”“我沒聽錯!你是說你爸爸對吧!”……

其他的小叫化子們都嚷嚷著,跟著一起跑了起來,都好開心!

山墳跑了幾圈,拉了範良就走。“走啊!”“去哪兒?”“隨便。”“注意!”“注意什麼?”“注意我要加速了!”

兩個人一溜煙就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