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在江湖(2 / 3)

花悅回到閨房卸了妝,趴在梳妝台前望著麵具幽幽出神。而外麵,殺氣已經開始蔓延了。酒席上突然有人暈倒在桌子上,起初都以為是喝醉了,但隨後又接二連三的有人暈倒,李福逸推了推旁邊的客人,沒有反應,突然感覺自己身體不適,懷疑是中毒了,李福逸趕緊掏出了一個藥丸吞了下去,可藥丸剛吞下去便感覺全身麻痹不能動彈了,隻是還有意識,再看向金誠誌,金誠誌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難道這酒裏有毒,他這樣想著。突然他一愣,發現地上出現了幾條赤色毒蛇,這時,管家跑了過來,“老爺,酒房裏的下人都中毒死了,經檢查確定中的是蛇毒。”誠誌一驚,隨即明白了什麼便悄聲對管家說道:“趕緊回房,保護好小姐,快。”管家似乎明白了有事要發生便神色慌張的退了下去。誠誌拔出佩劍朗聲道:“放毒的的家夥們,都現身吧。”幾個身穿金府下人衣服的家夥各抱一壇‘杏花村’現了身,其中一個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一抹嘴,咧嘴獰笑道:“‘杏花村’果然是好酒啊。”誠誌瞟了他們幾眼,道:“端木芝香呢,讓她趕緊出來吧。”“教主能來這種小地方嗎。”其中一人道,突然,“唰!唰!”從房頂落下了幾個蒙麵人,毒標如雨而至,誠誌迅捷閃開。‘他們還有幫手?’誠誌這樣想著。放毒的家夥們卻問向蒙麵人,“你們是誰派來的,看你們的身手,不像是摘星教的人。”十七個蒙麵人不理他們,挺劍便向誠誌刺去,一邊的李彥文假裝昏迷,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誠誌功力不弱,閃轉騰挪,亦進亦退。蒙麵刺客也不是泛泛之輩,講求配合,一看就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強手,幾十個回合下來,雙方不分伯仲。誠誌發覺對手不是平庸之輩,遂暗自運勁,開始發力。很快,麵對誠誌的強勢出擊,刺客逐漸招架不住,終於,一個倒下了,又有一個倒下了……

正酣鬥之際,又出現了幾個人,他們有的是紅色頭發,有的是綠色頭發,這是‘摘星教’的標誌。

“看來有人在幫我們啊,我們上不上。”一個紅毛詭異的笑道。

“是嗎,那就等等嘍。”另一個綠毛神情得意地回答。

一個刺客從誠誌背後直刺過來,誠誌機警,迅速躍起隨後上空翻,躲開了這一劍,緊接著以迅雷之勢猛踢刺客背脊,刺客“啊”一聲平拋墜地,其餘見勢卻毫無退意,前赴後繼。紅頭人中有個領頭的說道:“放毒氣。”不一會兒,院中籠罩了一片濃霧。金誠誌與眾刺客都深陷其中,眼前一片模糊,雙方都失去了目標。金誠誌意識到那一幫紅綠家夥必須要解決掉,於是,他左手運氣,吸起了地上的毒標,屈肘揮出,登時,哀聲大作,叫苦連天。而這一擲也暴露了他的形跡,刺客們一個接一個地襲刺過來,誠誌一劍又一劍地架開,又是幾十個回合下來後,散開的刺客們從四麵八方一起刺了過來,誠誌急忙躍起,躲過了夾擊,刺客們撲了個空,還誤傷了自己的隊友。誠誌飛在半空中,正下墜之際,突然後背遭襲掛彩,不是劍傷,卻似是被齒輪削了一下。這一擊,誠誌毫無防備,又加上酒毒發作,終於支持不住,從半空墜了下來。而此時,濃霧也開始漸漸消散了。誠誌半跪在地,支劍撐身,待霧氣完全消散後,誠誌發現院中又多了四個怪異之人,兩個手搖齒輪,身著黑色風袍。一個斜背武士長刀,確是東洋倭國武士。最後一個扛著一副青木棺材,神情冷漠淡定。誠誌強撐著傷體拄劍站起,“看來,我金某人的命很值錢啊,居然有這麼多人想殺我。”斜背長刀的武士嘴角一翹,冷笑道:“大家都是明智之人,繞圈子的費話就免了。如果不想死在今晚,那就坦白吧,甄開在哪裏?”誠誌灑然一笑,“哈哈,果然是為這個而來,都十年了,你們真是執著呀。”蒙麵刺客中有人喊道:“別等了,大家一起上。”於是,再次紛紛猱身而上。誠誌握緊利劍,神情毅然,迎頭痛擊,寶劍揮下,連砍了四個,隻剩下三個人了。誠誌趁熱打鐵,一鼓作氣殺向剩餘三個人,當劍剛抵到一名刺客(第周)的喉嚨時,突然毒性發作,握著劍的右手瑟瑟發抖,三名刺客趁機挺劍刺去,“鐺鐺!”兩個齒輪擋下了冷劍,緊接著,兩個風袍人躍至刺客們麵前,刺客們向後退開了幾步。“‘黑白雙煞’要動手就放馬過來,金某人不懼。”說完,誠誌嘔出了一口鮮血。兩個手拿齒輪的風袍人便是人稱‘黑白雙煞’的江湖高手。雙俠收回齒輪,其中一個說道:“義氣就那麼重要嗎。”誠誌冷然一笑,反問道:“你們說呢?”雙俠一時無言以對,“義氣,隻是用來憧憬的。”東倭武士說道,緊接著他抽出長刀,“那麼,刀與劍,哪個更硬呢。”說著,他揮著長刀橫砍過來,黑白雙煞大哥叫右夏,小弟叫左尚。右夏攔住道:“山本大人,不可。”山本哪管這些,長刀硬生生地砍了過來,連阻擋的齒輪都被彈開了,誠誌舉劍相抵,但已無法調運真氣,劍被壓至喉前,緊接著,長刀由豎砍轉為橫削,誠誌速閃,但右夏還是碰到了發髻,發冠掉在了地上,披頭散發的誠誌難受欺辱,奮力頑抗。“爹,這是怎麼了。”金花悅出現在了庭院中,誠誌喊道:“悅兒,快走,快走!”

“爹!”

“別管爹爹,快走!”旁邊的一個綠毛家夥見狀便過去抓她,卻被飛來的齒輪削去了頭顱。

“啊!”花悅嚇得失聲尖叫。

左尚收回了齒輪,道:“金誠誌,你再不說,我就削了你女兒。”

“你敢!”誠誌喊道,但已是垂死掙紮。

左尚看了看花悅,月光皎潔,映著花悅那溫潤動人、淚滴點綴的臉龐。左尚眼睛微閉,喃喃道:“可惜了,可惜了……”

“嘩”一聲,齒輪已經拖著長鏈再次旋了出去,直奔花悅而去,誠誌右手急揮,利劍擲了出去,飛快地將齒輪攔截擊落,而也就在這一刻,山本的長刀也劈在了誠誌的後背上,誠誌應聲倒地。右夏見狀生氣道:“喂,你小心點,可別把他給殺了。”花悅哭著喊道:“不要!不要殺我爹爹。”

“那就先殺了你!”右夏說道。又一飛輪旋轉著向她飛去。

“悅兒,躲開!”誠誌聲嘶力竭地喊道。花悅嚇得緊捂雙眼。“咣當!”又被擋了下來。花悅睜開淚眼,發現身前多了一個人,“對不起,我來晚了。”說著此人轉身,花悅驚呆了,此人正是在街市上為她付麵具錢的男人,沒錯,就是雲無蹤。右夏見自己的齒輪被對方踩在腳下,大為惱火,用力往回拽,可是雲無蹤卻巋然不動。山本見狀,橫刀襲來,雲無蹤抽出利劍飛身而上,刀劍相接,雲無蹤閃身順勢一帶,山本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誠誌踉踉蹌蹌站起身道:“你是何人?”

“天下會的人,得到暗報,有人要暗算於您,特來救援。”雲無蹤說道。

“為何一人?”誠誌懷疑地問道。

“暗部本來四人一組,其餘三人,已然身亡。”

“有腰牌嗎?”誠誌問道。

“有。”雲無蹤答道,掏出腰牌扔了過去,誠誌接住,拿在手裏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沒錯,是天下會的人。”誠誌心中終於有了依托,道:“多謝少俠相救,帶上我女兒快走吧,替我拜謝萬盟主。”雲無蹤拱手道別後便去拉花悅。

“爹,我不走!”花悅掙脫開雲無蹤,“要走一起走。”

誠誌深情地望了望花悅,“悅兒,以後要聽萬伯伯的話,別在任性了,小兄弟,悅兒就拜托給你了。快走!”

雲無蹤攬過花悅縱身一躍,翻上了城牆,花悅掙脫著,掰過雲無蹤的手臂就是一口,花悅掙脫開道:“我不能丟下我爹不管。”說完便要往下跳,雲無蹤一把攔住她,道:“好吧,你站在這兒別動,我來。”說完雲無蹤便縱身跳了下去。

誠誌見雲無蹤又折了回來,心急如焚,疾言厲色道:“少俠,我不是讓你帶我女兒離開這裏嗎,你怎麼又回來了。”雲無蹤微微一笑,道:“金大人,花悅不想撇下您不管,我拚盡全力也要救您脫困。”

誠誌赫然大笑,道:“他們要捉的人是我,隻有我金某人知道甄開的下落,敝人不死,他們就不會善罷甘休。如若繼續苟活下去,隻會連累更多的親朋好友。十年了,哼哼,美夢也該醒了。兄弟,不用救我了,將我女兒安全送達天下會,誠誌感激不盡。拜托了。走吧!”說完,誠誌轉身朗聲道:“貪婪之徒,您們的欲望永遠是個夢了。我在黃泉下等著你們。”說完,手一運氣,從地上吸起一把劍,凜然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