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湖行(1 / 3)

夜,黑夜。

十五過後的月亮會慢慢地變小,所以夜也隨之慢慢地變黑。

夜還是涼的,但是人卻好像醉了。

上官辰博醉了,就僅有他一個人醉了。

舒旺和上官明亮沒有醉,臉也不紅,好像沒有喝過酒一樣。

散了,他們各自散了。

俗話說得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舒旺已回來,回到上官傲易給他安排住宿的房子。

當他一推門就見到了上官傲易,上官傲易坐在房子裏的桌旁。

她坐的姿勢很美,就像淑女一樣溫柔,一樣美麗,一樣令人心動。

她還是穿著紫色的衣服,她好像很喜歡紫色。

她的靴子是一直白色的,而且上麵還繡有白花,看起來很幹淨,很秀麗。

當舒旺一推門進來的時候,她就站了起來,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喜悅。

上官傲易柔聲道:“舒旺!你今天都跑到那裏去了?”

舒旺已來到桌旁,坐下。

上官傲易也跟著坐下。

桌上有一壺茶,有三個杯。

杯子重疊起來。

上官傲易用她雪白而嫩嫩的手拿起了最上麵的杯子,幫舒旺倒了一杯茶。

舒旺忽然道:“我今天見到皇上了。”

上官傲易把茶杯遞給舒旺。

舒旺接過,他沒有說“謝謝”兩字,因為他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所以舒旺不說“謝謝”,舒旺隻給了她一個飛吻。

一個飛吻起碼要比“謝謝”兩個字還有效得多,甜蜜得多。

所以上官傲易笑了,她笑得很甜很美很好看。

甜、美和好看到無法形容的地步。

若舒旺是第一次看見她的這種笑容,那麼舒旺早就已被迷倒了。

她對舒旺總是那麼笑。

上官傲易柔聲道:“你在哪裏看見他的?”

舒旺道:“宮裏。”

上官傲易輕輕地捶了舒旺肩旁一拳,笑道:“認真一點。”

“我還沒說完你就說了。”舒旺又道:“我是在他平常練劍的花園裏看見他的。”

上官傲易又問道:“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舒旺笑了,故意道:“看來某人也挺關心我的。”

上官傲易的嫩臉忽然紅了起來,她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長發。

舒旺喝了一口茶,道:“他不僅沒有對我怎樣,而且還請我喝酒。”

上官傲易忽然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舒旺又道:“不隻是這樣,我們還交手了,他打不過我,所以他拜我為師了。”

上官傲易笑著,柔聲道:“不愧是舒旺,居然能讓我弟弟拜你為師,了不起!”

舒旺道:“難道你弟弟沒有拜過師?”

上官傲易道:“嗯!他從來不願拜師,也不喜歡拜師;記得以前我母後讓他跟我皇叔學劍法,他都不願意,因為他不喜歡學人家的功夫。”

舒旺道:“那他的功夫是從哪裏學來的?”

上官傲易道:“是我父皇在他七歲時傳給他的。”

舒旺眼珠轉了轉,道:“他從來不拜師,他也不喜歡拜師,今天他卻拜我為師,那我豈不是很幸運?”

上官傲易道:“嗯!”

舒旺道:“他還讓我明天教他一些劍法呢。”

上官傲易滿臉喜容,忽然叫道:“真的?”

舒旺笑道:“別激動,我說的話不會假的。”

舒旺歎了口長氣,道:“你的皇叔劍法那麼好,為什麼他不願意學呢?”

上官傲易柔聲道:“你懂得我皇叔是誰?”

舒旺道:“不隻是懂得,而且今天還見過麵呢。”

上官傲易道:“我皇叔劍法的確不錯,不然他不可能是‘天下第一劍’了。”

上官傲易笑著,很自信的說道:“就算是十個舒旺也不是他的對手。”

舒旺笑了笑,故意道:“舒旺的確不才,但是舒旺今天卻贏了他。”

上官傲易吃了一驚,道:“你今天跟他動手了?”

舒旺道:“嗯!就出一招,我就打敗了他。”

上官傲易搖頭,仍柔聲道:“我不相信,想不到有時候你也會說假話。”

舒旺道:“愛信不信,不過你可以去問問你弟弟就知道了,如果你也認為他說的也是假話,那麼天下就沒有人會說真話了。”

舒旺於是就把戰鬥的過程都告訴了上官傲易。

但是上官傲易始終還是不相信,而且她還認為舒旺會吹牛了。

忽然,有一種聲音從窗外傳來,那是飛鏢的聲音。

“叮”的一聲,飛鏢已將刺到上官傲易的喉嚨。

舒旺的耳朵忽然在抖動。

“小心”舒旺忽然撲向上官傲易,用身體幫她擋住了那個飛鏢。

他們兩人同時倒地,舒旺在抱著上官傲易。

忽然又飛來一個飛鏢,舒旺已經沒有力氣去閃躲,所以他又中了一鏢到背後。

他沒有出聲,隻是強忍著。

他的表情很難受,很痛苦。

他用內力苦撐著,若不是他的內力好,那麼他現在很可能已經死了。

上官傲易在叫著舒旺的名字,她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除了宮中的奴才之外,她從來沒有見過有能替她死。

所以她不僅感動,而且還很悲傷。

當舒旺暈過去的時候,她起來,來到窗口,打開窗口,根本就沒有見一個人。

她的淚還是沒有幹,她忽然跑了出去。

她去叫人去找宮中的大醫,因為旁邊沒有其他下人。

她走後,有一個黑衣人從窗口串了進來。

黑衣人來到舒旺的旁邊蹲下,用手去探舒旺的氣。

探得舒旺已沒氣,然後他又從窗口串了出去。

這個黑衣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殺死舒旺?

他為什麼要行刺公主?

舒旺中鏢無力後,他為什麼不趁機進來殺公主?

這些都是很難想的問題,不過已結論看來,他不是要殺公主,而是要殺舒旺。

舒旺真的死了嗎?

舒旺絕對死不了,這是他的本能。

如果他死了,他就不是舒旺了。

上官傲易已回來,還帶了大醫回來。

大醫用一塊布料,將兩隻飛鏢拔出。

他看了看,皺眉道:“鏢上有毒,而且是劇毒。”

大醫又探了舒旺的氣,把舒旺的脈。

上官傲易急忙道:“大醫,他怎麼樣了?”

大醫搖頭道:“他死了。”

上官傲易流著淚,低聲道:“那你可以走了。”

大醫也低聲道:“公主!那微臣告退。”

他說完就慢慢地走出去了。

上官傲易的淚珠還是不停地在落。

她用力把舒旺扶了起來,用力把他托到床上。

她解下他的劍,靠放在床頭旁。

她又把他躺在舒服的床上,然後拿個凳子,坐在床邊,握著舒旺的手,默默地哭了起來。

她哭著說道:“對不起,如果沒有我,你不會死的。”

天漸漸地亮了,上官傲易俯睡在床邊。

舒旺慢慢地醒了像是剛剛睡覺醒似的。

他醒來後發覺他的手和上官傲易的手在互相握著。

他慢慢地鬆開了手,然後起來,慢慢地將上官傲易抱到床上,幫她蓋上了被子。

在舒旺做的這些事中,上官傲易睡得像個死人一樣,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睡覺看起來很可愛,沒有男人的鼾聲,隻有柔和的呼吸聲。

舒旺看了她很久,然後才吹了蠟燭,坐在凳子上,俯床睡了。

天亮了。

上官傲易醒來時,就見到舒旺俯睡在床邊。

舒旺也醒了。

上官傲易坐起,開口道:“我什麼會睡在床上?你什麼會坐在凳子上?”

舒旺道:“我什麼知道你什麼會睡在床上,我什麼會坐在這裏?”

上官傲易忽然吃驚,用被子把自己全部蓋住了,慌道:“你……你還沒死?”

舒旺故意道:“我……我還沒死?”

上官傲易慌道:“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呀?”

舒旺又故意學著道:“我……我到底是人還是鬼呀?”

聽到這裏上官傲易更害怕了,她直接“啊!”的一聲。

舒旺忽然翻開棉被,上官傲易閉上眼睛,全身發抖。

她忽然坐起來“啊!”的一聲。

舒旺忽然也坐在床上,抱著她,也跟著“啊!”的一聲。

上官傲易雙手忽然摸著舒旺的背後,見他還是溫暖的肉體,見他還是會呼吸。

上官傲易忽然抱緊了他,喜笑道:“你還沒死!你還沒死。”

舒旺低聲道:“我什麼會死呢?兩隻毒飛鏢就想搞定我,那是不可能的。”

上官傲易好像生氣了,道:“你沒死,那你剛才為什麼要騙我,害得人家那麼害怕。”

開始說“人家”,說明他們變得更甜蜜了。

舒旺道:“我沒有騙你,我隻是學你說話而已,是你自己想多了。”

上官傲易柔聲道:“看來你裝死的技術很高,害得人家昨晚上為你哭了一夜,現在你卻還沒死,那人家豈不是白白哭了。”

舒旺道:“難道你真的想讓我死嗎?”

上官傲易道:“不想,非常不想。”

舒旺笑著,低聲道:“那如果我不死,那你豈不是白白哭了?”

上官傲易也低聲道:“我寧願白白哭了十幾場,我也不要你死。”

舒旺認真道:“你真的願意為我哭了十幾場?”

上官傲易抱得更緊了,柔聲道:“願意,當然願意。”

上官傲易忽然又問道:“你的傷沒事了嗎?”

舒旺道:“我的傷不但沒事了,而且我還變得更健康了。”

上官傲易道:“還疼不疼?”

舒旺道:“就算疼,有你在也已經不疼了。”

上官傲易道:“你真傻,你為什麼要幫我擋住那兩隻飛鏢?”

舒旺道:“如果我不幫你擋,你會死的,我舍不得你死,所以我就幫你擋了。”

上官傲易道:“你知道那是毒鏢?中了就會死的。”

舒旺道:“那我又沒死?”

上官傲易道:“那可能是你命硬。”

舒旺道:“不錯,我的命一向很硬,所以我無論受多重的傷,我都不會死的,況且我會治病。”

上官傲易道:“難怪你每次受傷或中毒之後,都沒事。”

他們忽然鬆開了。

上官傲易柔聲道:“你餓了嗎?”

舒旺道:“餓,非常餓。”

上官傲易笑道:“那我們現在就去吃早餐?”

舒旺笑道:“好啊!”他們已走出了房門。

吃完早餐,舒旺就到花園去教汐煌和上官辰博一些精劍觀的劍法。

上官傲易和新飛在旁邊看著。

韓路不在,因為韓路是外人。

舒旺將他當作外人看待,所以他不能看。

舒旺說是指點上官辰博而已。

今天舒旺教了他們幾招,然後就讓他自己重複的練了。

他就在旁邊的石桌旁坐著喝茶,一邊也看著上官辰博他們練劍。

上官傲易也坐在旁邊,新飛卻站著。

練劍完後,他們就去吃午飯。

吃午飯完後他們又繼續練劍。

練劍完後,他們就去吃晚飯。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等,也是如此。

就這樣一個半月過去了。

在這一個半月裏,上官辰博的劍法提升了很多,汐煌也不例外。

隻不過他們還不會輕功,因為舒旺還沒有教他們。

上官傲易在這一個月以來也很快樂,快樂了許多。

隻可惜她的快樂不長久,因為舒旺提出他將要走了。

夜,靜夜,明夜。

有星星,也有月亮。

月亮和星星的光還是那麼的柔和、淒涼。

有風吹過,吹得很輕很輕,就像人慢慢地呼吸一樣。

舒旺慢慢地走到上官傲易的房裏。

他的腳步很沉重,就像扛著泰山走路一樣。

上官傲易沒有睡,她還坐在桌旁喝茶。

房裏就僅有她一個人,現在多了一個人,當然是多了舒旺。

舒旺敲門、推門、進入又關門。

上官傲易幫舒旺倒了一杯茶,舒旺已坐在她的對麵。

她好像能看懂舒旺的心事,於是柔聲道:“你有心事?”

舒旺喝了一口茶,慢慢地道:“我想明天走了。”

上官傲易也慢慢地道:“你要去哪裏?”

舒旺道:“我想回精劍觀,因為我早就已經完成我的夢想了。”

上官傲易道:“因為你早已擊敗了我皇叔。”

舒旺道:“不錯,所以我應該回去看看師父他老人家了。”

隻要能擊敗上官明亮就能變成世界上劍法最厲害的人。

因為他是“天下第一劍”,他是天下劍法最厲害的人。

這是一個道理,如果你能公公正正的擊敗一個世界上最強的人,那麼你就可以證明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而且還名揚天下。

舒旺雖然再一個月前打敗了上官明亮,但是他隻可以證明他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劍士,他沒有名揚天下。

因為他們比武,隻有上官辰博、韓路知道。

後來上官傲易才知道,是舒旺告訴她的。

所以舒旺的願望已實現。

所以舒旺才覺定要回去看看師父,從此不走江湖。

上官傲易的眼睛開始濕潤了,柔聲道:“你今晚是來向我道別的?”

舒旺道:“嗯!”上官傲易的眼淚已出,忽然道:“你能不能帶我走?”

舒旺的表情有悲哀之色,道:“不能。”

上官傲易不懂,道:“為什麼?”

舒旺道:“因為你是公主,所以你得留在這裏。”

她也想跟著他走,這並不是因為她喜歡他,可以說她是真的很喜歡他,不過隻是好朋友的喜歡,是正常的喜歡。

她想走那是因為她不想留在這個無聊的地方。

這些舒旺都當然知道。

他們忽然沉默了好久。

舒旺終於開口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上官傲易柔聲道:“好啊!”

月色很朦朧,人心更朦朧。

路被月光照得剛好看得清楚。

舒旺和上官傲易慢慢地走到九曲橋上。

他們在賞月。

此時此刻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月光雖然很淒涼,寒氣森森,但是他們卻不覺得涼快,他們覺得很溫暖。

一個人看月亮,你會覺得很涼,淒涼。

如果有一個陪你看月亮,你就會覺得很溫暖,說不出的溫暖。

這一離別,也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了,所以他們有很多話要說,但卻什麼都說不出。

他們沉默了許久,舒旺終於勉強開口了。

舒旺低聲道:“現在你有酒嗎?”

上官傲易柔聲道:“有,有幾壇。”

舒旺道:“我很口渴,所以今晚我一定要喝酒。”

上官傲易低聲,慢慢地道:“這種口渴不是茶、水能夠解決的,所以我也有這種口渴。”

舒旺道:“所以我們今晚要喝個夠,而且不醉不停。”

上官傲易道:“好,那我們走吧。”

他們又回到了上官傲易的房屋。

上官傲易叫人拿了四壇酒來。

酒當然是好酒。

桌上雖然有杯子,但他們不用杯子,也用不著杯子。

他們每人拿一壇,打開壇口後,直接碰壇一飲。

上官明亮還沒有睡,他還在屋裏坐著品茶。

忽然門外傳來一聲“韓公公到。”。

說到“到”字,韓路已進來了。

他們兩個的交情,根本用不著太有禮貌的。

所以韓路就這樣無禮的進來了。

上官明亮不知道韓路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來找他。

上官明亮笑道:“韓公公!這麼晚了,來找本王有何事?”

上官明亮沒有請他坐下,因為他知道他會自己坐下的。

韓路果然已坐下,還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韓路細聲道:“你不是說要幹掉他嗎?”

上官明亮不懂,眼睛看著他,道:“幹掉誰呀?”

韓路喝了一口茶,道:“舒旺。”

上官明亮忽然很激動,臉上很驚奇,道:“什麼?他還沒死?”

韓路不懂,忽然問道:“什麼?難道你去殺過他?”

上官明亮點頭,道:“上個月,就在我們喝酒完的那個晚上,我就已經殺了他。”

上官明亮又道:“他中了我兩隻毒鏢,都已經斷氣而死了,如果他當時沒死,就連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因為毒性很厲害,他也遲早都會死。”

上官明亮臉上的表情更為驚奇之色,道:“他什麼會到現在還沒死?”

韓路道:“想不到,你殺人也有不死的。”

上官明亮向來殺人都是死的。

韓路又慢慢地接著道:“我告訴你,如果那天晚上你真的去殺了他的話,那就更奇怪了。”

上官明亮忙道:“什麼說?”

韓路道:“他是不是真的中了你兩鏢?”

上官明亮道:“我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我還探了他的氣呢。”

韓路沉思了一下道:“那就更奇怪了,他第二天不但沒什麼事,而且還很快活,他還跟皇上在練劍。”

上官明亮眼睛睜得大大的,道:“什麼?竟然有這種事?”

韓路道:“不要說那麼多了,反正他現在還沒死,剛才我見到他在跟公主道別,他很可能明天就要走了,你若不趕快殺了他,那麼以後就可能沒有機會了。”

上官明亮咪咪眼,道:“好,明天一早,我就叫人去送他程,在半路我們親自幹掉他。”

韓路點頭道:“嗯!我就不信我打不過他。”

上官明亮道:“我們都是平手,我想你應該也打不過他。”

上官明亮又道:“不過你刀槍不入,你也不吃虧,可能也跟他打成平手。”

韓路笑道:“那我豈不是高你一成了嗎?”

上官明亮也笑道:“哎!這是哪裏的話?一物克一物嘛。”

韓路笑道:“有道理!”

說一件事,關於上官明亮的。

他在殺舒旺的那天晚上,他飛出去的飛鏢是刺向上官傲易的。

他的本意並不是要殺上官傲易,也並不是他飛飛鏢的技術差。

這些都是有他的原因的。

他殺人,是不擇手段的。

雖然他是“天下第一劍”也是一樣。

這些問題以後我會解釋清楚。

第二天。

一大早,舒旺和汐煌就背著包袱準備起行。

上官辰博還沒有起床。

他平時沒有這麼懶,隻要天一亮,他就會起床,但是他今天卻沒有起床,他還在睡覺中,而且睡得很死,鼾聲如雷。

上官傲易昨晚和舒旺喝醉了酒,就俯桌睡著了。

一般喝酒的人睡覺後,天一亮他就會醒的,醒得很快。

所以當舒旺醒來後她也醒了。

現在舒旺就要走了,她當然也來送別。

不隻是她,新飛也來了。

他們在城門。

舒旺笑了笑,抱拳道:“好了,你們就送到這裏吧,保重!”

汐煌也抱拳道:“保重。”

上官傲易道:“保重!”

新飛也道:“保重!”

他們說完就轉身,起步走了。

就在這時,有一個車夫開馬車過來,就在舒旺的旁邊停下了。

車夫對舒旺和汐煌,道:“兩位公子要出城?”

汐煌道:“不錯。”

車夫笑道:“出城去哪裏啊?”

一般幹他這一行的都要那麼臉厚的。

臉皮不厚的人,很難混飯吃。

舒旺道:“你能搭我們到輕靈鎮嗎?”

車夫道:“隻要有錢,我哪裏都能搭你們去。”

上官傲易忽然從懷裏拿出一張銀票,遞給車夫,道:“這張夠了嗎?”

車夫連忙接過,笑嘻嘻地道:“夠了,非常夠了。”

舒旺對上官傲易,低聲道:“謝謝!”

上官傲易忽然笑道:“大家都這麼熟了,還說謝謝幹嘛?”

舒旺也笑道:“不說謝謝,說什麼?”

上官傲易板著臉道:“什麼都不用說,但需要做一個動作。”

舒旺道:“什麼動作?”

上官傲易道:“給我一個飛吻的動作。”

舒旺故意問道:“什麼做?”

上官傲易忽然吻了自己的左掌心,然後用嘴巴把她吻的地方吹響舒旺。

舒旺笑了,笑得很甜。

舒旺忽然也做了同樣的動作,把飛吻獻給了她。

她也笑了,她笑得更甜,連車夫都快迷倒了。

舒旺笑道:“走了!”

他說完就和汐煌上車了。

車夫已趕馬走。

上官傲易和新飛就站在哪裏看著,直到馬車在她們的眼裏慢慢地消失。

當她一回頭時她的眼皮跳得很厲害。

同時舒旺在車上,他的眼皮跳得也很厲害,汐煌也不例外。

眼皮跳一般有兩種事即將就要發生,是禍和福。

這兩種,他們會屬於哪種呢?

看過上文的,我們都懂,肯定是禍。

也許我寫得不好,可是我還是要寫下去。

因為如果你寫多了,肯定會寫得好。

反而如果你因寫得不好,不敢寫下去或者你有故事不敢寫,那麼你的故事永遠沒有寄托,永遠被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