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湖行(2 / 3)

那樣你會不會遺憾終身?

人生苦短幾十年,最好不要留下什麼遺憾。

隻要你有膽量,沒有什麼不敢做的。

不過不要像武俠小說一樣打打殺殺就行了。

做人就一定要做好人,不管別人是好還是壞,隻要你做你的就行了。

好人難免會吃虧,但是吃虧是死不了的,不但死不了,有時候還是福。

一座山,一條路,一輛馬車。

山林裏很安靜,枯葉紛紛而落。

有鳥語卻沒有花香。

路很平坦,幾乎沒有凹凸不平。

路旁有很多大石頭和草叢。

馬車行得很快,好像趕著去那裏似的。

現在離京城已遠。

舒旺的眼皮還在不停的掉動,他好像有點不安似的。

舒旺的耳朵忽然抖動了一下,就在這時,馬車就停了。

汐煌翻開車轎布門,一看,他忽然怔住了。

舒旺也怔住了。

那個車夫居然不見了。

車夫到哪裏去了?

舒旺忽然急道:“趕快下車。”

舒旺和汐煌從車上箭般串了下來。

當他們下車後,那輛馬車竟然爆炸了,“轟……”的一聲響。

同時,路旁的大石頭,草叢裏忽然出現了一幫人,蒙麵人。

他們大約有五十多個人,個個手持大刀。

看他們的那身打扮,不像是強盜,也不像是官兵。

他們身穿的是銀白色服飾。

從上到下都是銀白色,一點雜色都沒有。

他們已把舒旺和汐煌圍了起來。

舒旺和汐煌並不害怕,他們沒有一點驚慌之色。

舒旺抱拳道:“敢問各位朋友是什麼人?”

“來殺你的人。”

說話的人都不是那些穿銀白色服飾的蒙麵人,而是那個車夫,看起來平平凡凡的車夫。

車夫是在他們後麵說的。

舒旺和汐煌一回頭,就看見了那個車夫和一個青衣人。

那個青衣人就站在車夫旁邊,而且還垂著頭,好像見不得人似的。

他的頭發亂的要命,幾乎都蓋住臉了,好像從來都沒有梳洗過一樣。

舒旺看了看那個青衣人,忽然覺得有一點麵熟。

舒旺想看他的臉,卻始終看不到,因為他一直垂頭很低。

既然人家不給看,舒旺還是放棄了。

舒旺盯著車夫,慢慢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想要殺我?”

車夫奸笑道:“想殺人,並不一定有冤有仇才殺。”

舒旺道:“那你就是幫別人來殺我,對不對?”

“不錯,一點都不錯。”車夫又道:“但是在你死之前,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舒旺微笑道:“我什麼那麼幸運?臨死前還有人給我驚喜?”

車夫在奸笑著,他的手慢慢地抬起青衣人的頭。

舒旺和汐煌在看著,旁邊的蒙麵人也在看著。

當青衣人的頭全部抬起來的時候,舒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舒旺怔住了。

這個青衣人他不僅認識,而且還跟他很熟。

這個青衣人就是舒旺的二師兄無怨。

無怨的臉色蒼白,眼裏充滿了怨恨和痛苦。

舒旺看見他,想跑過去擁抱一下,可是他沒有跑過去,因為車夫忽然用一柄刀架在無怨的脖子上。

如果舒旺一跑過去,無怨就會立刻死。

這是江湖中小人經常所用來要挾人的卑鄙手段。

舒旺厲聲道:“你放開他。”

車夫又奸笑道:“好,放就放,這就是給你死前的驚喜。”

他說放果真放了。

無怨忽然跑到舒旺麵前跪下,放聲大哭道:“舒旺,師兄對不起你,我連師父都保護不了。”

哥倆見麵本來是應該高興才是,現在一見麵就是眼淚掉汪汪。

精劍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然無怨為何如此痛哭不止?

“什麼?師父他……”舒旺臉色已變,伸手將扶起無怨,低聲道:“師兄!你先起來吧。”

當舒旺的雙手扶著起來無怨時,無怨忽然從衣袖裏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入舒旺肚腹。

舒旺眼睛忽然睜得大大的,表情難受。

無怨拔出匕首,回到了車夫身邊。

他已經沒有剛才的哭色。

他回到車夫身邊時還帶著十分奸詐的笑容。

舒旺好像站得似穩非穩,汐煌扶著他。

汐煌很表情很擔心,低聲道:“師父!你沒事吧。”

無怨忽然笑道:“舒旺,你想不到我會殺你吧?”

舒旺捂住傷口,悲聲慢慢道:“二師兄,你到底什麼?你不會發瘋了吧?”

無怨仍笑道:“我沒有發瘋,我正常得很。”

車夫仍奸笑道:“他不隻是殺你,他也殺了你師父善稚道長,火燒精劍觀。”

他說完,又放聲大笑。

舒旺端氣著,勉強道:“為……為什麼?”

無怨眼睛斜看著他,道:“為了榮華富貴。”

車夫看著舒旺,道:“現在驚喜已過,你已受了重傷,你該下地獄了。”

舒旺忽然大笑了起來,狠狠道:“你們有把握打得過我嗎?”

車夫歎道:“其實你還沒有受傷時,我們根本就沒有把握,現在你受傷了,我們就有把握了。”

舒旺又大笑了一聲,同時他從肚腹裏拿出他的包袱。

此時除了汐煌外,其他的人都吃了一驚。

剛才無怨刺的並不深。

舒旺道:“現在你們還有把握嗎?”

車夫慌道:“你……什麼會這樣?”

舒旺笑道:“你的一個地方做錯了,一般車夫不會自己來找人上車的,而你卻不一樣,你來找我們上車了;當我們上了馬車之後,我們的眼皮就跳個不停,我就覺得不對勁,所以我們就知道會有危險。”

——在那個時候,不是車夫來找坐車的人,而是坐車的人想去哪裏就去找馬車的。

汐煌也笑道:“有危險時背著包袱不方便,所以我們就把包袱係在腰間,用衣服蓋住。”

若是有危險,如果是拿什東西,真的很不方便,如果是打架也是一樣。

舒旺道:“我們的包袱裏疊起來的衣服那麼厚,當他刺我的時候,他沒有完全使勁,所以沒有刺破我的衣服。”

車夫眯眯眼道:“就算你沒事,我也有把握殺了你。”

車夫忽然揮手道:“上!”

蒙麵人忽然擁擠而上,個個刀光耀眼,寒氣逼人。

舒旺和汐煌忽然同時躍起,同時揮一劍。

隻見兩條彩虹擊中蒙麵人,蒙麵人個個都吐血身亡。

——“一劍彩虹”。

就在那一刹,那一瞬間,那五十多個蒙麵人全部全身爆裂而死。

現在對方隻有無怨和車夫。

車夫怔住了,自道:“他怎麼會‘一劍彩虹’?”

車夫忽然推著無怨,道:“上啊!快上。”

無怨不敢上,他在發抖,他怕死。

他被推走了幾步,又回到原地,說明他確實怕死。

他若不怕死,他就不會發抖,他若不怕死,他就敢上去跟舒旺拚命。

一個人如果他不怕死,那麼他在麵對死亡的時候,他是不會發抖的。

無怨忽然發瘋似的,“啊……”的一聲,他握緊了匕首,向舒旺刺過來。

舒旺還站在原地不動,他好像下不了手似的。

汐煌見到情況緊急,忽然向無怨刺出一劍,刺入無怨的肚腹。

汐煌的這一招很快,無怨根本沒有閃躲的機會,所以他被刺了。

他的眼睛凸出,他沒有慘叫。

他在臨死時對舒旺說了一句話,一句很感人的話。

他勉強吐出聲道:“蔥……花……,師兄對……不起你……”

話一說完,他就倒下了,他的眼睛還睜得很大。

舒旺用手幫他合上了眼睛。

現在還剩下車夫一個人了。

他很慌張,但他並沒有逃走。

舒旺臉上全無表情,冷冷道:“你也想死嗎?”

就在這句話一落,忽然從山林間傳來一陣聲音“想死的不是他,而是你。”

發出這個聲音人好像離舒旺很遠,從遠處發出來的聲音能聽得那麼清楚,說明這個人的內力的確深厚無比。

不隻是這樣,他還能在遠處聽到舒旺說的話,這個人肯定不一般。

那個聲音一落,忽然就有兩個黑衣人就從天而降。

他們真的從天而降?

難道他們是神仙?

他們都是人,不是神仙,所以他們不是從天而降,隻是看見他們慢慢地落地而已。

剛才講話的是一個人,現在卻來了兩個人。

他們的殺氣騰騰,仿佛天地之間充滿了殺氣。

當那兩個人落地的時候,那個車夫也變形了。

他忽然握緊拳頭,一運氣,臉上漲紅,手背青筋凸起,全身肌肉變硬,彈性十足。

舒旺和汐煌在看著。

來的那兩個黑衣人也在看著。

車夫忽然“哈!”的一聲,身上的衣服、褲子、靴子全都爆裂而出,但他並沒有裸體,他的外套爆裂而已,他裏麵還穿著衣服、褲子和靴子,這些全都是土色的。

他的左手是光溜溜的,沒有衣袖,左手臂上有刺青,是一堆土。

看到這裏,汐煌大吃一驚,冷汗冒出。

舒旺沒有吃驚,因為他見過這種情景,這種功夫。

——上官明亮火就是個例子。

就在車夫“哈!”的那一瞬間,他的頭發、眉毛、睫毛、嘴唇、眼角都變土色了。

他還戴著兩個大耳環,就像是兩個大金圈。

耳環在不停的擺動著。

現在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妖怪,一個大魔頭。

他的眼睛裏忽然充滿了邪惡的殺氣。

看到這裏,舒旺已懂得了,忽然道:“上官明亮土?”

上官明亮土笑道:“好眼力!隻可惜你的眼睛快要閉上了。”

舒旺笑道:“你知不知道上官明亮火已死?”

上官明亮土道:“我不但知道他已死,我還知道是你殺死了他。”

舒旺道:“所以你今天想為他報仇?”

上官明亮土道:“不錯。”

他說完,又握緊拳頭,一運氣,左手臂青筋凸起,全身肌肉變硬,右腳踏地,忽然張開手掌,又是“哈!”的一聲,一柄土劍破土而出。

他的手已拿到劍,劍氣逼人。

土雖然是軟的,但是他的土劍卻是硬的,比鋼鐵還硬。

舒旺忽然一劍刺向上官明亮土,這一劍很快,快如閃箭。

但是這一劍卻刺空了,上官明亮土的人已不見。

就在舒旺刺出的那一刹那間,上官明亮土竟然如閃電一般的速度閃躲了。

同時那兩個黑衣人也淩空翻身,攻了上來,汐煌去抵擋那兩個人黑衣人。

那兩個黑衣人,有一個是用劍的,有一個是空手的。

那個用劍的黑衣人揮一劍,汐煌就擋不住了。

他揮出那一劍時,忽然出現一道灰色光線,擊中汐煌,汐煌被擊飛五丈遠,重摔落地,口吐鮮血而暈了過去。

兩個黑衣人雙腳都已落地,他們在看著舒旺跟上官明亮土打。

舒旺終於找到了上官明亮土,上官明亮土就在他的頭上方。

上官明亮土向下揮一劍,這一劍力量非凡,劍氣很深,舒旺已迅速閃開了。

幸好舒旺閃躲得快,要不然他肯定被炸死。

他閃開後的那個地方忽然猛爆,灰塵滿天飛。

舒旺閃躲後也一劍向上官明亮土劈了一劍,這一劍也是同樣的厲害,上官明亮土也已翻身閃開了。

上官明亮土雙腳已落地,落在那兩個黑衣人的背後,當他再想上去時,他就被用劍的那個黑衣人攔住了。

那個黑衣人對上官明亮土,用嘶啞的聲音狠狠道:“給我滾到一邊去呆著,沒用的東西。”

上官明亮土非但不生氣,而且還躬身抱拳道:“是!”

用劍的黑衣人對空手的黑衣人笑道:“看來他的劍法比我差遠了。”

——剛才他們看著舒旺跟上官明亮土打過。

空手的黑衣人也用嘶啞的聲音慢慢道:“我懷疑上次他跟你比劍是瞎貓碰見死老鼠而已。”

用劍的黑衣人道:“看來這次讓我自己來搞定他。”

空手的黑衣人道:“放心吧,我不會跟你搶的,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在這些話中,舒旺好像知道了,知道他們是誰了。

能讓上官明亮土服從的世界上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上官明亮。

舒旺曾經聽上官明亮火說過: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上官明亮火道:“我嘛?我就是號稱‘天下第一劍’上官明亮的一個屬下,‘上官五行’中的一名,真名上官明亮火。”

從這一點看來,舒旺就已確認,那個用劍的黑衣人就是上官明亮,而另一個黑衣人他就不知道了。

舒旺忽然對用劍的黑衣人,一字一字道:“上官明亮!”

上官明亮忽然放聲大笑,然後把蒙麵的黑巾撤下,聲音不再嘶啞,道:“既然連蒙麵都瞞不過你,真是佩服。”

上官明亮對空手的黑衣人道:“你也撤下來吧,免得他死都不知道殺他的人是誰。”

空手的黑衣人忽然大笑,他的笑很娘娘腔,聲音很細。

當他撤下蒙麵的黑巾後,才見他的白色的發絲,他的蒼白臉。

他緩緩道:“沒想到會是我吧,蔥大俠?”

舒旺吃了一驚,道:“韓路!”

舒旺又笑道:“我明白了,上次用飛鏢行刺我的也是你,是不是?”

韓路在微笑。

上官明亮忽然道:“行刺你的人不是他,是我。”

舒旺也很相信,但是他還道:“哦?”

上官明亮道:“那天我發現你的劍以後,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仇人家的人。”

——上官明亮忽然看著舒旺的劍,此時他怔住了。

——因為他認識這柄劍,這柄劍是他仇人的劍。

——這柄劍的主人就是善稚道長。

舒旺道:“所以你那晚是特地要殺我滅口的。”

上官明亮眯眼道:“是的,我知道若我直接把飛鏢飛向你,你一定會躲得開,所以我就不那樣做。”

舒旺幫他補充道:“所以你就把飛鏢飛向公主,若我救公主,死的的肯定會是我,若是我不救公主,我就會被說成行刺公主的人,就要被砍頭。”

上官明亮淡淡道:“不錯。”

舒旺狠狠道:“你的手段實在是太卑鄙了。”

上官明亮道:“要殺一個人,隻要是能殺死他,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行。”

韓路忽然插嘴道:“你知道這麼多應該死得瞑目了。”

他說到“了”字,舒旺就迅速躍起,向他們揮一劍,這招是“一劍彩虹”。

一圈彩虹忽然迅速的擊向韓路和上官明亮。

將擊到時上官明亮就躍起閃躲了。

韓路沒有躍起,他連躲的意思都沒有。

忽然“叮”的一聲,是彩虹擊打韓路身體的聲音,這聲音就像打鐵一樣。

韓路在仰頭大笑,上官明亮雙腳已落地。

韓路的“金剛不壞神功”連刀槍都不入,他還能怕什麼?

舒旺見他一點事都沒有,於是又來個“奪命劈地斬”。

他握緊劍柄,一劍斬地,五排青光向韓路爆炸過去,“轟,轟……”作響,灰塵滿天飛舞,煙霧朦朧。

韓路還是沒有動,也沒有閃躲的意思,他還是站在那裏放聲大笑。

上官明亮和上官明亮土在看著。

忽然韓路被炸了,但是他沒有被炸飛,他還站在那裏,他還在放聲大笑。

當爆炸過後,一陣風吹過,煙霧和灰塵都被吹走了。

現在無論是誰,看見了韓路的樣子,他都要笑得半死。

但舒旺和上官明亮和上官明亮土都忍住了。

韓路還是站在那裏放聲大笑,他好像已笑得走神了。

他根本不懂得現在自己是什麼樣子。

韓路現在的樣子是他的衣服已破爛,差不多到了裸體的地步。

他的肉被煙染得烏黑,像是用墨水畫上去的。

他的頭發更亂,就像是被火燒過一樣。

原本雪白的發絲,現在竟然是黑白不分的發絲。

頭發裏和嘴裏還露出煙霧。

他的人雖然沒事,可是他的衣服和頭發有事。

當他的笑聲已停的時候,他問舒旺道:“什麼不打了?繼續打呀!”

舒旺還是沒有出劍。

舒旺心想:他什麼什麼打都沒事呢?

韓路好像沒什麼發現一樣,他沒看見舒旺出招,他又道:“你幹嘛要停下來,你剛才幫我撓癢癢還不夠呢?”

忽然一陣大風吹過來,他們身上的衣服和頭發都在搖擺著。

韓路忽然發現自己的灰白色的頭發和身上烏黑的肉體、破爛的衣服,他忽然下了一大跳,忙用手遮住光溜溜的胸口。

他忽然輕功飛向樹林走了。

他走時還留下了一句話給上官明亮,他說道:“王爺,這裏留給你了,幫我殺了他。”

上官明亮忽然對舒旺道:“現在輪到我跟你打了。”

上官明亮道完就向舒旺揮一劍,這一劍的內力足夠,力量強大,迅速如雷電,隻見一個灰色光芒擊向舒旺。

舒旺雖然離他五丈遠,但是舒旺卻擋不住這招。

舒旺被這個灰色光芒擊飛,飛出六丈遠,重摔落地,口吐鮮血。

上官明亮根本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所以他又躍起。

他停浮在高空。

他放開他手中的劍,他的劍也浮在高空,浮他麵前。

他用力張開雙掌,運氣,把內力聚集在劍上,那柄劍忽然發出了黃色強光,那道強光如金光,很耀眼。

同時在發光的那一瞬間,那柄鐵劍在他麵前忽然分成了上百柄同樣的鐵劍,它們都浮在空中。

那麼多的劍從哪裏來,絕對沒有人知道。

然後劍像雨點一樣向舒旺刺去。

這一招劍法是“萬劍穿心”。

雖然他使出那“萬劍穿心”的動作步驟那麼多,但是他的動作很快,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已完成了。

劍刺得越來越近了,舒旺根本跑不了,因為他根本無處可逃。

跑也是要麵對,不跑也是要麵對,所以他又何必跑呢?

人在絕望的時候,最好不要認命,最好要付出最後的全力拚一拚,也許還會有出路。

所以舒旺迅速的起來了,他運用全部的內力,集中在劍上,他好像發瘋似的擋著上官明亮的飛劍。

他根本擋不住,所以這一戰他敗了。

他被五柄鐵劍刺入肚腹兩柄鐵劍刺入胸膛,都是刺穿過背後,所以他倒下了。

在他倒下之前他還先拔出那些鐵劍,他拔完,他才倒下。

他的肌肉在抽緊,好像是抽筋一樣。

他氣端如牛,一下子就閉上眼睛了。

——普天之下隻有一個人能擋住上官明亮的“萬劍穿心”,那個人就是翁劍山莊的翁造極,不過他已經死了。

上官明亮已落地,他落在舒旺旁邊。

他用腳輕輕地踢著舒旺幾下,舒旺軟得就像一癱爛泥一樣。

上官明亮哈哈大笑道:“這回你不死我就不叫上官明亮。”

上官明亮忽然又道:“走!”

這句話當然是對上官明亮土說的。

上官明亮和上官明亮土已經走了。

他們走了不久,舒旺的身體上的傷口忽然發出金色強光,他整個人忽然浮在地麵,大約離地麵一尺高。

他的傷口慢慢地即將恢複了。

就這樣兩個時辰過去了。

舒旺的身體又慢慢地、輕輕地落在地麵。

他的傷口已痊愈,連一點疤痕都沒有。

他雖然已好,但是現在他還沒醒,因為他要好好地睡上一覺後才能醒來。

這一次他受的傷比以前任何一次都重得多,但是他還是死不了。

——除非砍下他的人頭,不然無論他受到多麼重的傷,他都死不了,若劍刺到他的心也一樣。

——他的傷口自動恢複,而且連一點疤痕都沒有。

接近黃昏,太陽已落,鳥鳴也逐漸變少。

直到現在,這條路還是沒有一個人經過。

那些被舒旺和汐煌殺死的銀衣蒙麵人的屍體還在他們死時的地方,根本沒有移動過。

已死了的人怎麼會移動?

很可惜的是他們肯為上官明亮而死,上官明亮卻沒有把他們埋葬。

這是一個最大的悲哀——死無葬身之地。

馬車已爛,車輪都已散架,就剩下這些了,因為馬已被帶走了。

一陣涼風吹過,枯葉仍是紛紛而落,有的隨風飄走。

舒旺的手指頭輕輕地在動。

他一下子就起來了,好像剛剛睡醒一樣。

他站起來時還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他撿起地上的道精劍輕輕地插入劍鞘。

這時他才想起汐煌,汐煌現在不知是死是活。

舒旺掃視四周,看見那些死人,聞到那些濃濃的血腥味,他的心裏有說不出的痛苦和淒涼。

如果不是沒有選擇的餘地,舒旺和汐煌是絕不會殺死他們。

如果有選擇的餘地,又何必去殺人呢?

要知道殺人並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舒旺終於看見汐煌了,汐煌就躺在他的前麵,離他八丈左右。

他走過去,他的腳步很急,就好像趕著去哪裏似的。

他已到汐煌旁邊,扶起汐煌,然後把汐煌的手脈,汐煌的脈脈搏還在動,汐煌還沒死。

——汐煌被擊飛五丈遠,重摔落地,口吐鮮血而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