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比你還大,我都沒著急談戀愛呢,你倒著急了。”劉博海淡淡地笑著說。
是呀,怎麼那麼著急呢?隻是因為歲數嗎?隻有葛蓮自己才能明白那個不便向外人說出的原因。
“我們女孩子與你們不同,就像這束玫瑰花,凋謝了誰還會珍惜呢。”
葛蓮看了看旁邊桌子上的那束玫瑰花,不無感觸地說。可是那束花就像會放出強烈的光一樣,葛蓮隻扭頭看了一眼,眼睛就被刺疼了。
“收了劉先生的花,總會是不對的吧。錢良會怎麼想呢?會怪我吧!”
這不是葛蓮這次看那束花時才有的想法,而是自從劉博海把花拿進來那一刻起,從葛蓮接過了那束花起,這些問題就一直縈繞在葛蓮的腦海裏。可以原諒自己沒有愛,如果自己真的沒有的話,可以假裝很開心的樣子,如果自己所有的快樂幸福都是裝出來的話。但是葛蓮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自己對錢良不忠的,她是絕對不能原諒自己的背叛的,盡管劉博海說明了原因,盡管自己也不相信自己那個大膽的懷疑,但她還是因為那束玫瑰花而自責著,而擔心著。
“你們很相愛嗎?”
劉博海毫不避諱地問了這個問題,他不擔心葛蓮會不好意思,事實上此刻他希望葛蓮能把自己當成真正的朋友一樣,訴說一下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就算是他不想聽到的,他也希望葛蓮能坦然說出來。
他甚至也就想豁出去了,就算她會把自己想成一個沒有風度,不懂禮貌的人吧,他也豁出去了。
這是多麼重要的一個問題呀。他希望葛蓮能認真回答自己,他貪婪地希望葛蓮回答他們並不相愛,隻是因為寂寞,隻是因為感覺自己到了應該的年齡了才在一起的。那麼,他會興奮地手足無措,那麼他會毫不猶豫地承諾給葛蓮自己所能給予的種種,他能許諾葛蓮想要的幸福。
“這個,怎麼說呢,他是個很不錯的男朋友。”葛蓮雖然驚訝於劉博海問出來的問題,但還是害羞地回答了。
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沒有明確說出“愛或是不愛”。這樣的回避不會隻是因為害羞吧。如果別人聽到這樣的回答,或許就會這樣想,小姑娘害羞了。可是劉博海,他居然因為這種回避而異常興奮。
“你們並不相愛吧?事實上你們並不相愛,是吧?”
這樣的話真像是在故意難為人,真像一個惡作劇,沒有在背後做小動作的惡作劇。
他失態了,他高興地像個孩子,言行卻古怪地讓人心裏發毛。
“劉先生說這樣的話就有點不應該了。”
葛蓮還是介意劉博海這樣對自己的感情做出論斷的,愛或是不愛,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別人,在自己心裏還並不是一個親密無間的朋友的別人,怎麼可以對自己的感情做出這樣的論斷。
她不喜歡,她不高興這樣,但是她還是顧慮到了各方麵的原因,沒有用嚴詞對劉博海的這種行為進行指責,而是客氣地指出了劉博海的不禮貌,不應該。
劉博海是小孩子嗎?他不是,他不但不是一個小孩子,他還是一個生活閱曆豐富,七情六欲俱全的成年人。所以這樣的提醒未免有些多餘。不過劉博海理解,他可以原諒,他甚至還忽視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問了。”
葛蓮心裏的不悅慢慢消散,可是劉博海臉上的笑真的很讓她心裏發毛。“今天真是太奇怪了。”
與上次一樣,劉博海依然是被電話催促走的。但是與上次在醫院不同的是,這次葛蓮不是一言不發,而是很愉快地同劉博海道了別。
“有時間我還會來看你的。”臨走時,劉博海鄭重地許諾。
而葛蓮隻是把這當成別人的一種客氣。
“不用了劉先生,你那麼忙,就不要老來這了。我沒事的,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葛蓮也客氣地拒絕。
劉博海沒有理會她的拒絕,就徑自走了出去。
快到中午的時候,沈晴首先來了。並給葛蓮帶來了午飯。
“葛蓮,我來了。”沈晴急匆匆走進了病房。
“不用這麼著急,我又跑不了。”
“啊,葛蓮,哪來的這麼漂亮的玫瑰花?錢良買的?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懂浪漫。”一進門沈晴的眼球就被桌上那一大束玫瑰花吸引了。然而沈晴並不等葛蓮給出答案,就自顧自地說著。
如果對於她這種急躁給點批評的話,她或許會感到難以理解。“我問這個問題本來就有點多餘,自己回答有什麼不對。這當然是錢良買的,這種花不是男朋友買還會是誰?”不錯,如果給她提出批評的話,她應該會這樣反駁回來。
可是,她猜錯了。
“現在要吃午飯嗎?現在吃吧,不然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沈晴又沒有等葛蓮回答,就自己把帶來的午飯弄好遞到了葛蓮麵前。
這麼多我哪吃得完,你也吃點吧。
“我還不餓,晚點再吃。”
葛蓮沒有再說什麼就低頭吃起了飯。而沈晴則拿著那一大束花好好欣賞了起來。
“今上午一個人呆著很無聊吧?是不是後悔沒讓我留下來呀?”邊欣賞著,還不忘和葛蓮說著話。
“那花,不是錢良買的。”
說這話時,葛蓮是繼續看著碗裏的飯的。她沒有抬頭,不是飯的味道太誘人,也不是自己餓到不管飯好不好吃也舍不得離開一下的地步。是她不知該如何開口,是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可以相信劉博海的話,但是沈晴會相信嗎?錢良會相信嗎?
她並沒有笨到那種地步,相信每個人都和自己的想法一樣簡單。如果別人不相信劉博海的那個原因,那麼就可以證明她的懷疑並不多餘。但是此時,她寧願希望她自己是笨的,笨到好多煩心事都逃也似的遠離她才好。
“不是錢良買的?那還會是誰?還會是誰這麼有眼光,居然送我們葛蓮玫瑰花?”
沈晴是驚訝的,但是言語中分明又透出了一種難以欺騙的質問。葛蓮此時想,如果送花的不是劉先生,隻是一個陌生的小男生,或者是一個陌生的老男人也行。葛蓮都可以笑笑,並且很自豪地向沈晴炫耀“沒辦法,魅力太大了,一個不認識的人送的,你拿去慢慢欣賞吧”。
可是不行,她沒這個魅力,也沒這個福氣。這一點小麻煩也是老天爺精心安排的呢,即使是一個小小的劫數,又怎麼能讓你逃過。
要那樣撒謊嗎?就說是一個陌生人送的,沈晴會相信嗎?那麼聰明的沈晴會相信嗎?她一定會看出自己在撒謊吧。她一定不會相信的。
“快說呀,不是錢良,還會是誰?”
此時,沈晴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愛八卦的人特有的那種興奮,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一臉認真。
“雖然這個原因很荒唐,很離譜,不過我告訴你了,你可一定要相信呀。”葛蓮終於決定,什麼謊話都不如坦白交代,信不信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就算懷疑什麼,那也是他們自尋煩惱,反正自己也確實什麼事情都沒有。
“這麼神秘?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對我撒謊。”沈晴厲聲恐嚇到。
“我不說謊,但是你不能懷疑我什麼。”
“不懷疑,你說吧。”
“那花是劉先生買來的。”葛蓮小心翼翼說出了這個事實。
“什麼?劉先生?”沈晴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你別這麼大反應呀。是這麼回事,應該是方先生把我從樓梯上摔下來這事告訴劉先生了,然後他就買了束花,拿著些雞湯來看我了。他去花店買花,隻說了自己要看的人之後,就出去了,等他去取花時才發現,店員聽錯了自己要送給什麼人,居然包成玫瑰了。然後他看那小店員挺不容易的,一直拜托他別告訴老板。他就沒再要求換過來。所以他就將就著送了,我就將就著收了。”
葛蓮平靜了下來,她始終用那個荒唐的理由勸慰著自己,結果有效了。那麼添點油加點醋,應該也會讓他們相信吧。她試了,結果好像不是太奏效,沈晴仍舊一臉懷疑地說:“怎麼會出這種差錯。這簡直不可能,那樣的店員居然也好意思求人原諒。”
“小姑娘不容易嗎,現在找個工作多難呀,在試用期出現這樣的錯誤那不被開除才怪呢。所以就原諒她吧。”
“我不信,當時劉先生是怎麼對她說的?”
“就說送給一個住院的年輕朋友呀。誰知道當時那人聽什麼去了,也真是的,這簡直太不像話了。”
葛蓮又開始用一些小計謀了,她想這樣或許會更真實一點,或許會讓沈晴相信。
“葛蓮,我不懷疑你什麼,我知道你不會做對不起錢良的事,但是那個劉先生我不能不懷疑他。”
沈晴一臉的嚴肅讓葛蓮心裏發慌,她果然不相信。為什麼不相信?世上什麼荒唐的事沒有,為什麼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就那麼難以相信?
葛蓮是願意相信的,她寧願相信這個荒唐的離譜的原因,她也不願相信劉博海是在對自己有什麼表示。
“為什麼不願相信一個真實的原因卻寧願去胡亂猜測?”
葛蓮質問沈晴。
“因為這個原因讓人難以相信。”
在葛蓮麵前沈晴好不掩飾自己的猜疑。
“你是在懷疑劉先生喜歡上了我嗎?你不感覺這樣的懷疑很多餘嗎?”葛蓮決定用反攻的方法,不再一味回避,一味解釋。對於這樣的誤會,或許就真的會越描越黑。
“我感覺一點都不多餘,他送你玫瑰花就是不懷好意。葛蓮你不要那麼天真好不好。你相信人家一個店員會犯這樣的錯誤嗎?”
沈晴絲毫沒有屈服,但是過激的反應讓葛蓮都有點疑惑,“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嗎?就算是收了他的花就是犯了很大的錯誤嗎?就算是劉先生喜歡自己,是在向自己表白有什麼不可以嗎?”葛蓮怔怔地看著沈晴,腦海中不自覺的就閃過了這些問題。可就算是這些問題的回答都是否定的,或者葛蓮根本就沒有得到什麼回答,她還是不相信劉博海是喜歡上了自己,她還是寧願相信是小店員犯了一個荒唐離譜的錯誤。
“我相信!”葛蓮認真地回答。
“你太天真了,你根本就不明白人心的複雜,人心的險惡。”沈晴老道地說著。表露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葛蓮為沈晴的這種結論感到難以理解,她不明白就算不是小店員的錯誤,就算是劉博海真的喜歡自己,真的就是特意送的玫瑰花,這怎麼就是複雜了,怎麼就是險惡了。
但是葛蓮還是感覺自己收了劉博海的花有點對不住錢良,所以還是軟了下來,耐心對沈晴解釋。
“晴兒,不要瞎想了,這沒那麼嚴重,以後他要是再送我,我就不要了,不管他說什麼,我也不要了。”
“不行,以後你得盡量少和他接觸,你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太老道,他的思想是很複雜的,伎倆又多,我真怕你吃虧。”
沈晴一副將劉博海看得很透的樣子,獨自在那評論著。她以為這是在為葛蓮著想,事實上她也確實是在為葛蓮著想,隻是她完全忽略了,在葛蓮麵前這樣評論一個人,這樣評論一個對自己有過幫助,可以說得上是朋友的人,會怎樣重傷葛蓮的內心,她完全忽略了,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應該注意這一點,她隻是護葛蓮心切,而沒有考慮這樣毫無根據地評價一個人有什麼不妥。
但是這一切葛蓮感受到了,她深切體會到了,自己的好朋友說自己的另一個朋友時,內心的失落,傷痛。而自己的朋友居然這樣毫無遮攔地說一個人的壞話,葛蓮感到很是悲痛。
“晴兒,你不應該這樣說劉先生,再怎麼說他也幫助過我。況且他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其實他人很好的。”
“你別為他辯解了,在你眼裏就沒有不好的人。他和方懷茗是一個類型的,那麼大歲數了,還沒有成家,一定是有問題,不是身體上有問題就是思想上有問題。整天遊手好閑的,除了工作就是到處閑逛。雖說工作還算成功吧,但是到了這個年齡還沒有成家的人不能說是成功。他們這樣的成功人士就是喜歡和一些年輕的女孩子搞曖昧關係,你不知道有多少女大學生被包養了嗎?他們就是利用她們的天真,利用她們的不諳世事,對她們進行甜言蜜語的攻擊,許下美好的承諾,其實到最後他們什麼都給不了。到最後吃虧受傷的還是那些無知的小女生。”
沈晴獨自發表著長篇大論,真的是完全忽略了葛蓮的感受。葛蓮是忍受不了沈晴把自己和那些無知的小女生混為一談的,她更是難以忍受沈晴居然這樣毫無依據地給自己的朋友劃分類別。所以趕快製止她吧,她的這種行為性質已經變了,已經不再是為朋友著想這麼簡單了。她怎麼可以用這樣的眼光看待別人,不管怎麼樣她都應該相信人性的美好的呀!雖然某些人的生活不符合大眾的思想,但是他們有他們的原因,甚或是苦衷呀,怎麼能就因為他們那些於世並沒有什麼危害的選擇或決定,就這樣詆毀一個人。這是罪過呀!
葛蓮不是一個基督教徒,也不信仰別的什麼教派。但是她是人性美的虔誠信徒,當聽到自己的朋友這樣詆毀一個人時,她感到十分的難過。內心深深地為沈晴感到難過。
“晴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你那些擔心根本就是無中生有。我不否認社會上確實有一些敗壞風氣的事,但是我不相信那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葛蓮語重心長的回答。
“我看你還是少和他接觸的好。你不是沒有那個魅力,我還真擔心那個劉先生那麼有眼光喜歡上你呢。”沈晴又略帶幽默的勸戒葛蓮。聽到這個,葛蓮的內心稍微放鬆了一些。這畢竟不是什麼缺德敗壞的事。
“知道了,我一定會收斂我的魅力的。”葛蓮也幽默地回答。
“就算是弄錯了,這個呀,最好不要讓錢良看到。相信那個原因的人一定是傻瓜。錢良絕對不會這麼缺心眼的。”
沈晴用一種嫌棄的眼光看著那束剛才還愛不釋手的紅玫瑰。此時那種鮮豔的紅色,在沈晴眼裏是無比俗氣的。她真恨不得從來沒有看見過它才好。
“那我倒寧願是傻瓜。”葛蓮小聲嘀咕了這句哈後不再說什麼。
看著葛蓮吃完了飯,其實葛蓮早就沒胃口吃了,隻是在沈晴的強製壓迫下才又勉強在嘴裏硬塞了幾口。剩下了不少,而沈晴是沒有心思吃了,她現在總是感覺那束花礙眼,就算特意不看它,也會感覺它礙事。
“行了,我得先走了,等會錢良就來了。”沈晴若有所思地說。
“他來就來唄,你幹嘛要急著走。”葛蓮不解地問。
“幹嘛急著走?還不是為它呀。”說著沈晴站起來,並再次從花瓶裏拿出了那束花。
“這就走啊?”
“唉!可惜了,這麼好的一束花就這麼浪費了!可惜呀,開錯了時間,開錯了地點,遇到了不該遇到的買主。”沈晴並沒有理會葛蓮的問話,隻顧自己感歎著,頗有一番憐香惜玉的感覺。
“我走了,自己多注意呀。處理完沒事了,我就又來了。”沈晴囑咐了一句就走了。
隻留下葛蓮一人在病房裏發呆,思考,總結,反思。
真的是沒過多久,錢良就來了。因為沈晴已經告訴了他,午飯的事他不用管,所以盡管也是在中午來的,但是他也沒帶午飯來。
“今上午一個人幹什麼了?腿有沒有疼呀?”
“沒有,今上午有不少人來看我呢,方太太帶著可可來了,後來又有一個朋友來看了看我,再後來晴兒就來了,但是她有事就先走了。”沈晴平靜的回答。剛才的慌亂與擔憂都不見了。雖然沈晴那麼緊張這件事,但葛蓮還是勸慰自己相信了那個原因,確實沒什麼,隻是按著沈晴的意思,不主動對錢良說這件事罷了,沒必要在言語中,在表情上還對這事耿耿於懷了。
錢良給葛蓮帶來了幾本書,是錢良很喜歡的書,那麼葛蓮是不是喜歡呢?沒有人知道,在錢良看來這些書葛蓮也是喜歡的。平時那麼談得來的兩個人,各種喜好應該也是一樣的。
“謝謝啊。這下我不用閑得無聊了。”
葛蓮客氣地向錢良道謝。沒有小孩子看到一個新奇的玩具時的那種興奮。確實,不像可可,不像任何一個別的小孩。因為葛蓮畢竟不是小孩子了嗎,所以就算是高興,也不至於那麼喜形於色了。
“這本書很好看的。裏麵的主人翁的遭遇命運真的很讓人痛心。你看看吧,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葛蓮翻開一頁,看著這個故事的簡介:一個孤獨的小男孩,一生沉默隱忍的愛。命運之神似乎忘了不經意間創造的這個生命,在一個黝黑的角落裏,是否有他的一個棲身之所。女孩,不曾經曆過孤獨,隻因奶奶去世後,她又有了他。生活,從此有了改變,愛,開始在他們幼小的心靈裏萌生……
看到這個簡介,葛蓮突然感覺對這個小說沒有了絲毫的興趣。自己的命運還不夠悲慘嗎?自己還不夠堅強嗎?為什麼還要在別人的故事裏尋找那種生活的艱辛?自己有同情他們的資格嗎?自己有崇拜他們的欲望嗎?那隻是別人的故事,何必還要讓他們影響自己的心情。
葛蓮輕輕合上了翻開的那一頁書,微笑著對錢良說:“是喜歡,今下午我就開始讀。”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我看完之後好幾天都心情低落。今天終於把它借來了。你不用著急看完,可以借一個月呢。”錢良聽到葛蓮說喜歡後,很高興。
“今下午還得上課吧?”葛蓮轉變了話題,有時候聊一些這種無關痛癢的話題,反倒讓人心情愉悅。
“嗯,還得上,不過就一講。我想在這陪著你,下午的課能不能不去上了?”錢良乞求到。
“不行,書都帶來了。你還在這幹嘛?好好去上課。”葛蓮不想他為自己犧牲太多,上那麼多年學都沒逃過課,現在怎麼能讓他為了自己而耽誤學習呢。這就是葛蓮的簡單想法,甚至她都不會想錢良的以後和自己有關,很多時候她都不自覺地將他們兩個的未來分隔開來。
“你總是這樣,讓我為你做點什麼怎麼就那麼難呢?”錢良無奈地抱怨到。
“行了,怎麼說那麼嚴重呀,以後用的著你的日子多著呢。晚上的任務沒有忘了吧?可得按時去呀。”葛蓮微笑著說著,但是錢良能感覺得到,這個事,不容他商量。
“知道,忘不了。”錢良故意裝作了不耐煩。
“有一點我得告訴你,那個小孩不容易教,你必須得和她玩著鬧著,然後在玩鬧的過程中教她學英語才行。”
“天啊,怎麼這麼麻煩,一個小女孩而已嗎,嚇唬嚇唬不就行了?”
“嚇唬剛開始可能管用,但是效果不會長久,你必須讓她真正打心眼裏接受你了才行。”
“哪有這麼麻煩,是你誇張了吧。”
“沒有騙你,不過也不用特別緊張,我已經和她說好了,她同意你去教,但是如果你試試後感覺幹不來的話,也可以不去的。她們家的大人都很和善,方太太和方先生人都很好的。”
“我才不能讓你看低了呢。”
“不行就別逞能,你得有耐心才行。沒人會看低或是怎麼著的,你一個研究生,誰還會看低你呀。”
“不行,你能辦到,我也一定能將那個小家夥馴服。”
“好了,你可以試試自己的方法,但是在一些言行上,你可得注意對孩子的影響。”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葛老師,我一定不會給您把招牌砸了。”
“瞎說什麼呢,我是怕你把孩子教壞了。”
“我知道,跟你開玩笑的。我正好趁這個機會練習練習,要不咱倆以後有了小孩,總不能光讓你一個人帶吧。”
可能每個男生都是這樣吧,不管以前多麼正經,多麼穩重的一個人,時間久了,總會暴露出本性的。這樣的玩笑或許已經不算什麼,就是沒有戀愛關係的男女之間開個這樣的玩笑也許都不算什麼了。可是這個玩笑在葛蓮聽起來卻是那麼刺耳。
“以後別開這樣的玩笑。”葛蓮冷冷地回應了錢良。這樣的冷讓錢良自尊心受挫。自己不是那種說話不靠譜,整日不學無術的浪蕩公子。這隻是玩笑嗎?在錢良看來,這是他們很美好的未來,是不久就能實現的夢想。事先設想一下不可以嗎?有錯嗎?和自己的女友憧憬一下以後美好的生活不應該嗎?那麼多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不都是說一些未來的生活嗎?每當這時,戀人們的臉上不都是幸福的表情嗎?為什麼葛蓮隻是把這當成了玩笑?為什麼她不喜歡這樣的承諾?為什麼葛蓮會表露出難以言說的冰冷。
“我不是玩笑,我說的是真心話。”錢良反駁了,帶著種種疑惑反駁了。
“好了,你還沒有吃飯吧?這個應該還不涼呢,晴兒帶來的,你把剩下的吃了吧。”
葛蓮不明白,自己明明有意避開一些不想涉及的話題了,可為什麼每次談論的內容還是會在不知不覺中向這方麵轉變。再回避一次吧,感興趣的話題畢竟還是有不少的。
“還沒吃呢。一下課我就過來了。”
“那快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錢良端起了桌上的飯盒。埋頭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