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書房隨意審視了一番,發現書架最顯眼的地方,放著一本薄薄的經書,他拿起一看,正是老子的《道德經》。
隨意拿起一翻,第一頁寫著:“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鄭白以前也看過一點道德經,但是他完全提不起興趣。“道”是什麼?說起來玄之又玄,千百年來各有各的解釋。至於道士為什麼要修道,他也對此興趣不大。
這種人人都說玄妙的事情,稍稍投入進去,就會耗費掉一個人短暫的一生。
在鄭白的字典裏,快樂和自由才是最重要的,耗費時間來搞這些事,他可玩不來。
反正要是他的話,餓肚子餓壞了,就算上山當土匪,也絕對不會拿這個破道觀當這個道士。
他翻閱了半個書架,幾乎全是各種版本的道家經典,這些艱深的理論,讓他興趣索然。
他又接著翻下去,終於看到了看到了一本不是道家經典的書,封皮上寫著《靈澤劍法》。
靈澤劍法,這是一本武功秘籍?鄭白想著,自己從來沒有幹過打打殺殺的事情,但是自己現在已經身在江湖,不在是以前那樣安逸的呆在山村裏了,了解一下總是沒有錯的。何況在上次葬禮的時候,胡金石矯健的身手著實震撼了他,讓他覺得好生神氣!
於是他翻開這本劍譜,上麵都是畫著一些拿著劍的小人,旁邊配著招式的名稱,看上去簡簡單單的,他也沒多往心裏去,很快就翻完了這本書。但是隻看見書的最後一頁落款寫著:靈澤劍法,為靈澤派基礎劍法,講究以氣禦劍,先練氣,再練劍。切忌次序不可紊亂。
他心生興趣,於是在書房裏麵待了一整個下午,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鄭白才推開門出去。突然看見,書房門口不遠處,正站著釋音掌門和承誌兩個人。承誌和釋音掌門在一起幹什麼?鄭白走過去一看,原來釋音掌門正在指導承誌練功,說巧不巧,鄭白一眼就認出,這釋音掌門指導承誌的,正是自己剛剛看的那套靈澤劍法。
“真是個廢物,你師傅都是怎麼教你的?承字輩的弟子屬你的武功最為差勁,出去曆練了一趟,沒想到武功一點長進都沒有。”隻聽見是釋音掌門在那裏大罵承誌,而承誌手上拿著一把木劍,表情顯得十分委屈。
“一招飛燕回廊,被你使出來看著像飛雞回廊,這麼基礎的靈澤劍法,練了三年你都練不會,養你真是吃白米的!”
鄭白看著承誌的窘態,想為他解圍,於是走近兩人,輕輕咳嗽了一聲,引起了釋音掌門的注意。
釋音笑道:“我正在教導劣徒,讓鄭少俠笑話了。”
鄭白微微一笑,感歎道:“想不到貴觀的道長們,不僅博學多采,武學上也有這樣高深的造詣。”
釋音說:“哼哼,我輩修道之人,自然是武道雙修,兩樣都不能落下。少俠既然出此高論,想必是武林世家,不知道師承何派呀?”
鄭白很機靈,他聽出了釋音是想套他的話,試他的水,自己一窮二白,沒背景沒身份的事實,一旦暴露給了這個家夥,自己一定沒有好日子過。
鄭白於是負手而立,擺出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在下行走江湖,自然不能曝出家族名諱,但是師承何人,既然道長想知道,在下可以告知道長。”說罷鄭白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的靈牌,上麵刻著“洞庭”二字,“在下師承湖南洞庭派胡金石,人稱‘平川一刀’便是。”
釋音看到這個牌子,心中有些驚奇,但還是點頭道:“原來是胡先生的高徒,這幾日真是失敬了。”但是他心中還是有疑惑,因為習武之人,體型或者是某些關節處必與常人不同,但是眼前的這個少年看起來平平無奇,並不像練武的人,不過天下之大,每一個門派有每一個門派的修煉法門,釋音雖然作為一派掌門,也不敢妄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