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白看著釋音半信半疑的樣子,補充道:“我看貴派‘飛燕回廊’這一招,承誌道兄之所以使得不夠好,是因為貴派的劍法講究先練氣後練劍,承誌道兄年紀輕輕,氣勁不足,自然是有形無神。”
講到這裏,靈音不由得一驚,冷汗涔涔,他現在全部的疑惑都打消了,確信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所言不虛。隻有懂行的人,才能知道靈澤劍法的竅門。想不到這個少年年紀輕輕就有了這般老道的經驗,還好當時自己沒有發作把他趕下山去,否則得罪了湖南洞庭派,以後隻會有無盡的麻煩。
“道長,我看承誌道兄今天也練得累了,習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不如讓他休息吧。”
“好!既然鄭少俠開口了,本來今天想看看你從外麵回來的修行成果的,算了,承誌,你可以回去了!”釋音說道。
承誌放下木劍,在掌門背後和鄭白相互做了一個鬼臉。他還真沒想到,鄭白這小子會把掌門耍的團團轉。
之後的日子裏,鄭白可以感覺到全道觀的道士對自己的態度都變得尊敬得起來,看來是那天之後釋音對他們交代了什麼。他也沒想太多,最重要的是不用擔驚受怕的過日子了,時間也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一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在這半個月裏鄭白隨意進出藏書室、翻閱道觀裏的圖書,由於剛剛接觸武功的興趣,靈澤派的基本劍法、拳法他都看了一個大概。
而後有一天,道觀裏突然來了一個人,和他的一群隨從。這個人不像平時來道觀裏求簽、算卦的香客,他的裝束比較奇怪,不像本地人,一看就是南方地區來的。
這個人奇怪的地方,絕不僅僅是裝束。
在他進門的時候,他身後的隨從扛著大大小小的箱子跟著進了道觀,箱子重重的放在地上的時候,都激起了一層灰塵,能把這麼重的箱子扛上這麼高的山,想必是付出了很大的力氣。也不知道是要辦什麼重要的事兒,讓他們這麼的不遺餘力。
“請問你們觀主在嗎?”這個人進門就問道,語氣迫切,看來他是真有急事。
“貧道就是觀主,你有何事啊?”聽到有人找他,釋音走過來了,隻見他身旁,釋寶、釋彤也一並出來了。
看到來者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釋音明顯對這種風塵樸樸的人沒有什麼好感,語氣簡單而且冰冷。
“您就是靈澤山上清觀的觀主啊,是這樣的,老朽是湘西朱老爺家的一個管家,我們朱老爺想請你們去做一趟法事。這是我們的一點定金。若法事成功,我們還會支付另一份。”
那老者吩咐隨從打開了抬上來的兩個大箱子,眾人原來還在疑惑,這麼沉重的大箱子裏麵裝的是什麼,忽然裏麵珠光鋪麵,晃得大家眼睛都睜不開,現在大家才看清了,其中一個箱子裝得全是一條一條的黃金,另一個箱子則全是絲綢和珠寶。
幾乎是在場的所有人看得眼睛都直了,釋彤一臉淡然,釋音則是下巴都驚掉了,連說話都開始結巴:“您…您盡管講,什麼法事,貧道必定竭力而為。”
那老者長歎一聲,搖了搖頭,最後竟吐出兩個字:“求雨。”
“求雨!?”
眾人一驚,想不到這朱老爺花這麼大的價錢,竟然是為了求雨。也不知道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釋彤在一旁問道:“老施主,您可不可以講一講,到底為什麼要求雨?”
那老者聽到這個問題聽到這個問題,竟又開始歎氣,眼角竟然也滲出淚水來:“我們……湘西,剛剛發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旱,土地幹裂,河流枯竭,沒辦法種地,也沒有水喝,朝廷給的賑災的糧食早就吃完了,整個家鄉都要完了!我們家老爺,是個大大的好人,他是湘西首富,不忍心看著百姓們背井離鄉,這次散盡家財,請來全國各地的道士來作法求雨,隻求能夠重新風調雨順,讓我們度過此次大劫啊!哎——造孽呀!”
在場所有人聽聞的這個事情,無不駭然,一時間,整個道觀陷入了一片沉默,每個人都在思考著什麼,但是又沒有任何人說哪怕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