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打算?”周越下意識問道。
“不是說好一落地就開始收棉花的嗎?現在你都拉著我逛了三天的街了,什麼時候開始收棉花?”薑姮道。
其實她的心裏是盼著早點做完這件事,能早點回家和家人團聚。
周越忽然轉了個身,麵對她,低聲道:“逛街不好嗎?我看你從來隻戴著一支釵子。”
“我還是男裝的時候多,”薑姮道,“再說,在宮裏不能隨便帶東西。”
“宮裏過得好嗎?有人欺負你嗎?”周越又問。
薑姮哭笑不得道:“沒有小嘍囉欺負我,隻有兩個大boss。”
“抱死?”周越疑惑的皺起眉。
“意思就是嘍囉頭。”薑姮笑嗬嗬道,被子裏的腳踢了踢周越的腳。
周越卻是渾身一顫,露出了忍耐的神情。
“怎麼了?”薑姮還以為踢疼了她,急忙伸手進被子裏麵。
周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啞聲道:“別亂動。”
“哦。”薑姮乖乖的不動了。
過了片刻,薑姮忽然覺得有點奇怪。
被子裏的溫度好像有點高,周越像是一個火爐,源源不絕的散步著熱氣。
“月娘?”薑姮奇怪的問道,“很熱嗎?要麼我還是回去吧。”
“別……”周越發出歎息似的一個字,默默將薑姮的手攥得更緊了。
熱氣蒸得薑姮的臉漸漸紅了起來,她也覺得有點熱,稍稍掀開了一點被子。
周越卻像是嚇了一跳,一手伸出來,用被子擋緊了自己的脖子。
薑姮看著她,忽然道:“月娘,你最近怎麼好像長高了一點?”
“是、是嗎?”周越忽然有點慌亂,道,“許是……許是突然拔高了些。”
“我好像也長高了不少……這兩年裏。”
周越沉默片刻,道:“是啊,你長高了不少。”
“月娘,你最近好奇怪,有什麼心事嗎?”
“並無心事,你呢?”周越問她,忽然想到什麼,又問,“天天見你隻帶一支釵子。”
“我以前……”薑姮頓了頓,無奈道,“以前的相公送我的,可惜,他也不知道現在去了哪裏。”
周越愣愣的看著薑姮,那眼神中情意呼之欲出。
隻是薑姮閉上了眼,並未看見。
她隻感覺,周越那隻攥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緊了,甚至到了有點痛的地步。
薑姮閉著眼道:“月娘,你很難受嗎?你抓疼我了。”
話音落,周越的手猛然鬆開。
薑姮把手抽出來,睜開眼一看,低聲埋怨道:“你把我的手都抓紅了。”
“對不起……”周越的嗓音低低啞啞的。
薑姮又伸手進被子裏,摸到了周越的手,將之握住。
“你最近有什麼心事?先睡吧,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說著,她迷迷糊糊,漸漸入睡。
她不知道,枕邊人睜著眼,靜靜的看了她一夜。
他了無煩憂,唯一的心事,隻有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