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姮醒來時候,就發現自己是一個縮在周越懷裏的姿勢。
平時兩人在車上,實在是沒東西打發時間,就會這麼擠著一起睡覺,可是卻從來沒有這樣過。
薑姮不由有點羞赧,她枕著月娘的胳膊,怕是把她胳膊都枕麻了。
她悄悄抬眼一看,周越閉著眼,纖長睫毛輕輕覆蓋下來。
見她還未醒來,薑姮便偷偷挪開,又伸手輕輕揉了揉周越的手臂。
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平時香香軟軟的月娘,今日卻像是硬朗了許多一樣。
薑姮看不出有哪裏不對,隻好把這一切歸結於自己亂想。
正要給她揉揉,周越卻睫毛一顫,迅速清醒過來,定定的望著她。
這樣的目光讓薑姮有點不自在,道:“你醒啦?”
“嗯。”
“餓了沒?”薑姮沒話找話的問。
“有點。”
於是薑姮便掀開車簾,頓時一陣寒風襲來,讓她打了個寒顫。
身後一雙溫暖的手迅速伸了過來,將她往後麵一帶,薑姮一下倒在了身後人的懷裏。
“月娘?”她愣愣道。
“外麵冷。”
說完,周越把她往身後一塞,自己揚聲喊來了錢姑,說稍事休息一會。
不一會兒,錢姑拿來了熱好的吃食,周越接了,分給薑姮。
薑姮咬著東西,道:“也不知道還有幾日才道。”
“快了。”周越聞言,溫和的安慰著。
他說的沒錯,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其實早在幾日前,他們就進了肅州的地界,如今正在往肅州最大的城市——興西而去。
三日後,雪下了下來,他們也到了興西城。
這時節,城裏城外到處都是在談棉花生意的,每年如此,幾乎成了奇景。
薑姮與周越走在路上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討論一種不用人手就能迅速摘棉芯的機器。
不止一個人在談,也不止一個人不相信。
薑姮聽著就想偷笑,每一次的科技進步,總是有人不信的。
但過不了一段時間,這樣的東西就會習以為常。
本打算是一落地就開始租一個地方,大量收購棉花的同時聘請木匠,然後開始邊收棉花邊加工棉花,可周越卻像是不急似的,竟然攜著薑姮在興西逛街市。
薑姮提了好幾次,都被她轉了過去,就是不談租房收棉花的事情。
薑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以為周越是有什麼新鮮打算,隻好依著她,逛了好幾天的街。
結果就是,她的首飾添了不少,衣服也添了不少。
第三天夜裏,薑姮實在忍不住了,鑽進了周越房裏。
周越正靠在床上,點著燈看她謄抄下來的話本,見薑姮穿著單衣就進來了,頓時大吃一驚。
薑姮墊著腳,急急忙忙跑過去,一下爬上床,鑽進了被子裏。
“月娘,外麵冷!”她還衝周越這樣說。
周越僵直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掀開被子,也躺了下來。
薑姮道:“月娘,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