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她與定王青昶終究是錯過了(2 / 2)

施荔從袖中掏出絲帕,裏麵包裹著今日從崇福寺求得的簽文。隻是那下下簽的箴語,卻讓她心裏不能平靜。

到了第三日傍晚,宮裏再次下了宮門抄。

定先帝廟號為肅宗,葬於乾陵。立肅宗第三子恒王為新帝,改年號為建元。

“什麼?立了恒王!”

何夫人急速地喘著氣,大睜著眼睛,盯著來報信的探子。

一旁的沈夫人、長子施荿、二女兒施荔也都各懷心思,表情低落。

施荔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自己能做什麼。隻是她明白,祖父和父親選擇的王爺,算是敗了。而此刻,祖父與父親兩人還沒回府,不知還要在修羅場裏煎熬多久才是個頭!

施荔和哥哥施荿慢慢走出了正房,往後麵的園子裏踱。施荔看著比自己大兩歲的哥哥,心裏隱隱擔憂。

園子裏景色倒極好,春日漸深,迎春和桃花開得茂盛,粉嫩嫩如煙雲一般。施荔隨手拾起一瓣迎春,歎道:“這草木倒不為時局所擾,依舊開得如此燦爛。隻是,人卻不能如此。”

“人有生死,草木也有枯榮,都是四季輪回而已。”施荿顯得年少老成,幽幽歎道。

“哥哥不怕麼?”施荔問他。

施荿低頭一笑,有些無奈:“怕又如何?自古以來,王朝更迭,時移世易,誰又能阻擋得了?”

見哥哥似乎並不緊張的模樣,施荔也略略放心,嘴邊牽起一個弧度:“哥哥既能看得開,妹妹也放心許多。但願這場風暴過去,我們一家安然無恙就好。”

“自然會無恙的,不必擔心。”施荿拍了拍施荔的肩膀,眼神裏含著鼓勵,“隻是委屈了你,定王那邊,想必是不成了。”

“姻緣自有天注定,我不覺得委屈。若是有緣,自然會在一起的。若是無緣,何必硬牽?”

施荔天真地笑著,看向哥哥。此時她的腦海裏,全然沒有什麼婚事,愛戀,她這樣小,還不懂得“情”之一字,究竟意味著什麼。然而,她與定王青昶,終究是錯過了。

第二日清晨,施彌衡與施玄攸回府,匆匆洗漱更衣之後便又回宮,隨新帝扶陵至乾陵。這一場國喪,直鬧到七日之後,才算是能讓人稍微喘口氣。

隨後,恒王莒淵登基為帝,時年十九歲,後舉辦了盛大的登基儀式。

同時,封母親敬貴妃為太後,居壽樂宮。封恒王妃薑氏為皇後,居椒房宮。加封內閣首輔章以津為世襲罔替綏陽侯,由長子承襲。

“還好皇上隻是加封了章以津一門,並沒有對蜀王有所處罰,我們也算是能鬆口氣了。”

夜深了,何夫人為丈夫施玄攸更衣,見丈夫總算能歸家安枕,也算是定了心。隻是施玄攸心中卻陰雲沉沉,皇朝的更替,怎會那樣簡單?他們的性命,也不過是在帝王的喜怒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