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有些怯然地叫道。
“唔。”父親嚼東西，應聲欠圓潤。
“你和媽雖都快五十了，可身體還硬朗。”
“硬朗硬朗。吃得做得。”
“弟妹未成人，且讀書，責任田和各種農活都做得過來吧？”
“那點農活，小菜一碟。不用你操心。”
“這就好。爸。”
“唔？”
“我，我想外出跑幾年。”
“又想去廣東做生意？”
“不是不是。我想……”
“想什麼？”
“想去當兵。”
“當兵？唉呀，我們父子倆想到一塊來啦！我去找你就為這事。你幹嗎婆婆媽媽轉彎抹角的？早講不就得啦！”
“我是怕您不同意。真的，我抵估了您的覺悟了！”
“哈哈，我也低估了你的覺悟了——我以為你不願去呢！”
父子倆高興之餘，早把兩斤雪梨幹完了。
“爸媽辛苦了。我去鍛煉幾年就回來。”
不料榮叔鼓起眼睛盯著兒子：“唔？你小子就不去想遠點？‘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拿破倫這話講得幾好！你不懂？”
“這……”
“你老子文化低，當年在部隊還入了黨當上了班長。你讀過高中，就不想考軍校？不想當將軍？”
“我真沒這樣想過。還是爸的境界高！”
“那當然啦！老兵嘛！”
說著，父親忽然想起，說不如現在就去報名。兒子說已經報了，上午一下車就去了鎮征兵辦。
“噢？你小子算先進！”
“那當然啦！未來的將軍嘛！”
菊純，純得一塵不染；菊秀，秀得被稱為一枝花，使一些後生仔思念得失魂落魄。
但菊沒有半點居高臨下的傲氣。
令女友們不解的是，菊怎麼會暗暗地戀上普普通通的魁？可菊卻以為這就像日出日落那樣自然，似春種秋收那樣合理。魁和菊在一起長大。魁老實，老實得不會講半句假話；魁厚道，厚道得拿你一匙鹽都要還。魁甚至老實厚道得不敢相信那麼出眾的菊會愛他。所以他不敢心存過份的高興。所以他們隻相處得一般，戀得不十分炙熱……
不料，後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菊過去的同學照，外出幾年闖世界，如今回來成了富哥。富哥見了菊，驚喜過後就窮追不舍，一封接一封的信寫來，那言語甜過蜜熱過火，隻灌得烤得菊真有些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