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喝的起勁,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吵鬧的聲音。大家立刻安靜下來,孔材寧的眼睛轉了轉,說:“該不會是咱們這個被學校發現了吧?”大家麵麵相覷。老梁說:“大家都別出聲,我出去打探一下。”然後就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小心的把宿舍的門拉開一條小縫向外張望著。不一會兒,老梁興奮的跳了回來,大聲說:“沒咱們的事兒,不過有好戲看了,外麵好象要打架。”,我一聽說是有人打架也來了興致,早就聽說這地兒民風彪悍,這回倒要見識見識!就說:“大家散了吧,咱也出去瞧瞧熱鬧!”,大酒精的刺激下大家都顯得很是興奮,小然、駒治這些人平時見到打架一準會躲的遠遠的,這會兒也極力的吆喝著要與大家一起出去觀看。大家走出屋子一看,好麼!外麵早就亂了套,就見大約有二三十人吧,都騎著自行車有的自行車上還馱著一個人,每人手裏都拿著鎬把或鐵管,正氣勢壯觀的成隊向門外駛去。鬆帆捅了我一下,說:“老大,這幫家夥挺專業啊!”,我揚了揚嘴角沒有說話。孔材寧說“這幫家夥,裝備倒挺齊全,丫的都哪來的?該不是事先就準備好的吧?”
“看來這破學校打架什麼的準是常事,要不怎麼組織的這麼井井有條的?”老曹也跟著說,老梁也說:“這幫人怎麼一打架就一群一群的上啊?這和咱學校不是一個套路啊?”。我笑了笑說:“打仗不隻靠人多,人多頂多能在氣勢上唬唬人,關鍵時候還是要比狠,不信這群人你一棍子削趴一個,其它的人全都往後跑!”正這時我發現一輛走在後麵的自行車上有個家夥正在往我們這邊張望,就衝他大聲吼道:“丫的,看什麼看!”,那廝可能是看我們人多又都滿身酒氣,被我們的氣勢震懾住了,什麼也沒說轉過頭沒事兒一樣出了校門。我對大家說:“怎麼樣?這就叫氣勢,那小子懇定會這麼想,‘我們這麼多人,還都拿著家夥,他還敢吼我,一定很罩的住。’所以就忍了!對吧?嗬嗬!”老曹聽後嗬嗬的笑著,說:“虧你想的出!”,正這時兩個穿著西服老師模樣的中年男人向門口跑來,金思徽小聲說:“那兩個是他們的校長和校副,咱們還是往屋子裏避一辟,讓他們看出咱喝酒來就壞事了!”我們一聽,趕快躲進宿舍,從宿舍的窗子向外張望著。就見那個校長對後麵還沒有駛出校門的自行車手喊道:“都給我回來!”,奇怪的是校長的話就如同沒說一話,騎自行車的人連車都沒停依舊往前走著,校長又喊道:“再不回來,我們就處分你們!”,自行車依舊依舊我行我素,校長對身邊的校副說:“叫老魏,叫老魏,讓老魏收拾他們!”,校副就轉身向教務處跑去。“這下用熱鬧看了,嗬嗬,你們知道老魏是誰嗎?”
範小明興奮的說,鬆帆著急的說:“你丫就別賣關子了,知道就快說!”其實大家都對這個老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個在校長都控製不了局麵而他卻能搞定的人會是誰呢?難道那家夥長了三頭六臂?就聽範海明接著說:“這個老魏啊,說起來也是這個學校出來的,聽說過去這個學校的學生經常受當地一些**的期負,老師也管不了。後來學生們就自己組成了一些幫派,來一起對付校外的那些**,不過這些幫派之間也有打鬥,到後來一些沒實力的幫派就消聲滅跡了,隻剩下了一個叫“七色浪子”的學生幫派,這個學生幫打架素來以狠著稱,清一色的菜刀和匕首,所以每場架必見紅!所以後來他們在學校乃至第八都非常有名,據說老魏就是七色浪子裏的老四,聽說老能打了,後來考取了師範,可能是對這所學校有了感情,就找關係調了回來當起了管生活的老師。”又是七色浪子,我心裏想著,看來七色浪子還真有其事,並非隻是峰哥酒後的胡說。正這時,校副帶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大急步向校門走來,範小明用手指著來人小聲說:“老魏,他就是老魏!”。我打量著來人,那個老魏大概有三十多歲的年紀。一米八五的身材,肩寬腰細,一身黑色的西服,腿和胳膊都很是粗壯,把衣服撐的鼓鼓的。老魏長著一張國字臉,滿臉的橫肉,厚厚的嘴唇,粗黑的眉毛向上挑著,給人一種不慍而怒的感覺。隻見老魏緊走幾步來到門口,門口有兩個小子正騎在自行車上,一手用鎬把支撐著地麵以保持平衡,停在那兒與校長在爭論著什麼,他們沒有注意到老魏的到來,隻見老魏也沒與他們打招呼,一把用手抓了自行車的後貨架,膀子一用力,竟生生的把兩個人連人帶車搶了出去!兩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等他們起身,老魏跟上去一腳把那個離他較近的家夥踏住,大聲說道:“丫的,在我的地盤上鬧事?活膩歪了?”,此時校長竟站在一邊,抱了雙手,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並沒有打算阻止的意思。那個被踏在腳下的家夥,哭訴著:“魏老師,是校外的**先打的咱的人,你怎麼不分清紅皂白就打我們啊?”,老魏聽後鬆了腳,說:“挨了打,你們應該先找學校,找老師,而不是結夥去打群架,還有為什麼校長喊你們你們不聽?你們還是學生嗎?是,就給我聽話,不是我就用對付不是學生的方法對待你們!”。那兩個學生嚇的不行,隻顧低著頭不敢說話。老魏接著說:“你騎車子把其它的人都給我叫回來,就說是我說的,你們挨打的事我處理,但是誰要是不回來,別怪我不客氣!”聽了老魏的話,其中一個家夥就騎上自行車向校門外駛去了。老魏又轉過頭來,對圍觀的學生大聲說:“都散了吧,學習不用功,起哄架秧子倒很積極!”話音剛落,人群就如鳥獸散。躲在屋子裏的我們看著這一切,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老曹一個勁的啄著牙花子,說:“這個老魏也太強了!”,鬆帆說:“這丫老魏簡直就是我的偶像!”“這哪是老師啊,這分明就是黑社會老大!”孔材寧說。大家正在為老魏的言行感歎著,就看到剛才牛哄哄出去的學生,全都灰溜溜的騎自行車駛了回來,並且全都兩手空空,先前的那些鎬把、鋼管各色武器也不知丟往何處,而老魏此時正與校長校副各自抽著煙,談笑著走在他們的身後……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件不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更象是給了我們校馬營中學一個下馬威,我意識到想在這樣一所學校裏生存,我們隻有兩種選擇,要麼做一群任人宰割的羊,要麼做一群噬血的狼,別無他選!晚上大家躺在異鄉的黑夜裏,有些孤獨;有些悵然;百無聊賴,人處在這樣一種環境中,就會做一些以後想起來覺得既幼稚又好笑的事。那個黑夜裏,極度無聊的我們就當真這樣幼稚無聊季一回。鬆帆說:“哎?不如咱們宿舍的人都各自起個綽號吧?這樣又好玩又匪氣!大家說呢?”駒治說:“好哇?那就從你開始,你叫個什麼好啊?”鬆帆說:“我自己的還沒想好,不過駒治我卻替你想了一個,嗬嗬!”駒治在黑暗裏說:“丫的,你想的?準沒好話!”大家被這個話題勾起了興致,孔材寧接話說:“鬆帆,說來聽聽,駒治叫什麼合適?”鬆帆說:“我看駒治整天半死不活的,就叫半死人吧?大家說怎麼樣?”“劉鬆帆,你大爺!你丫才叫半死人呢?”
駒治有黑暗裏抗議著。孔材寧說:“貼切到貼切,不過這綽號叫著也太不順口了啊?”我接話說:“叫什麼半死人啊?不如就叫譚半仙更有意思!”鬆帆一聽興奮的說:“哎?張騫振這個不錯,駒治你就叫這個吧?這個也不錯,嗬嗬!”駒治清了清嗓子,說:“這個嘛?雖然有點俗,怎麼著也比鬆帆那個體麵一點啊?半仙就半仙吧!”駒治的綽號定了,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語的給各自起著綽號,不一會兒,大家就都有了個自的綽號,高文軒(文龍);孔材寧(銀狐);金思徽(乖乖鳥);老曹(孤風)……孔材寧說:“張騫振,你呢?你叫什麼啊?怎麼著你也得和大家一樣有個綽號啊?”,我想了想,說:“那就叫我蠢狼吧!”大家一片嘩然,鬆帆說:“張騫振,這個綽號記得咱上初中時你就用過,那時在咱那一片混的沒有不知道這個號的?可後來好久不見你用了,對了,它是什麼意思啊?”我苦笑了一下,說:“你還記得鬆帆吧?那時與鬆帆年輕時耍渾,我們各自都起了綽號,鬆帆叫屠夫,我叫蠢狼,這個出處就是《聊齋》裏麵的那篇狼二則!”“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鬆帆說。“那為什麼又叫蠢狼呢?”孔材寧接話問道,我接著解釋說:“我喜歡狼麵臨敵手那種孤注一擲的凶殘,又喜歡狼大智若愚的那種智慧。而且書中有一句‘狼亦黠矣,而傾刻兩斃,禽獸之變詐幾何哉?隻增笑耳!’的對狼的描述,我喜歡這種自嘲的感覺,對我來講‘蠢狼’一詞就是一種精神,一種感覺!”老曹一邊說道:“這綽號不錯,有魄力,有狠勁!就它吧,以後咱大夥就叫張騫振狼得了,大家說呢?”大家表示同意。多年以後,想想那晚大家真的夠無聊的,都高三年級的學生了,還湊在一起互相起綽號!不過令人難以至信的是,自那晚以後我的那個綽號真的在全校叫開了……
如果埋下一顆絕望的種子,它會長出什麼?
也許它會長出痛苦,也許會長出無助,
然而這些未必就是全部……
第二天早上,管生活的卜老師早早的來到宿舍,說要組織我們選舉宿舍舍長。老曹說:“還選什麼啊?就張騫振吧,這個活兒非他莫屬!”“別啊,別淨把這得罪人的活兒都往我身上推啊?”我推辭著,說實話,我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崇尚自由,不受管製的主兒,又怎麼願意去做一個不但要管製自己又要管製別人的人呢?我堅決不幹!老梁說:“就張騫振吧,如果換別人我也不同意!”。鬆帆駒治他們也在一邊附和著。卜老師說:“既然大家都這麼相信你,你就幹著試試吧?老往後使勁可不是大丈夫所為啊!”,我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心下卻想我要真做了這個舍長,說不定你卜老師後悔的地方還多著呢!這時李峰和金思徽也在一邊慫恿我說:“你就幹吧?反正你不幹總要有人幹,大夥兒都聽你的不就成了?”。一時間我被大家搞得有點下不來台,卜老師著急的說:“大家就等你一句話了,這又不是多大的官兒,你就應下得了,我還有別的事呢?”,我說:“哎呀,非我不行嗎?您再看看別的人嘛?”,誰知卜老師見我態度緩和,竟丟了一句:“就你了,下午來管理處領值日排班表和清掃工具!”,說完不等我說話,轉身走了……就這樣,我被這幫家夥把我推舉成了10號宿舍舍長。
人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不過在我看來,這個破舍長實在算不得什麼官兒,再者我平素就很不屑那種一朝得勢就吆三喝四的人,所以別說三把火,就是一把火我也是不打算燒的。不過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製度有了,即使不去費心費力的實施,其結果也會比沒有要好的多。所以自從我把那張值日表貼在宿舍門上以後,宿舍裏的衛生竟然真就好了許多,不光是宿舍裏的其他人能夠盡心的去按時打掃衛生,就連我這個從來都沒摸過掃把的懶人也時不時的比劃兩下。總之,開學之初大家還都是按時上課、下課、出早操、上自習、一切都是井井有條。其實說起來我們都已經是高三的學生了,轉過年來就要參加高考,誰還有心思繼續的混下去呢?所以那段日子大家都盡力的把這種良好的氛圍保持著,並且連我也破天荒的參加晚自習了。雁卉為此大跌眼鏡,開始以為我是裝相湊熱鬧,每次自習課見到我大多會不屑的笑笑說:“嗬嗬,還真像那麼回事似的!”。
直到兩個星期以後的一天,雁卉終於忍不住把我叫到她的座位旁,好奇的問我:“哎?我說張騫振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我笑笑說:“哎?這次你說對了,哥我還真是認真的!要不趕明年你考學飛了,我上哪追你去啊?”。雁卉臉一紅,嬌羞的說:“小屁孩兒!誰讓你追啊?”我笑了笑說:“嗬嗬,我可和你那兩個幹哥說好了,他們可答應把你送我了,哈哈!”,雁卉的臉更紅了,用手打了我一下,說:“這會兒,不是與人家打架的時候了?”“我那還不是為了你嗎?我是怕他們對你心存不軌!”“切!看來我還得謝謝你嘍?”“那就不必了,隻是你能明白我的這片心意就好了。嗬嗬”。雁卉用書打了我一下,羞嗔的說:“整天沒大沒小的,也不知道哪句話是真的!”我見書打來,下意識的去擋,沒想到卻把雁卉的手抓了個結實。當我意識到了的時候,連忙放開,心下也緊張得要命。偷眼向雁卉望去,卻見她臉色漲得通紅,沒有了剛才那種嘻戲的感覺。我突然發現此刻的雁卉有如春花含露,真是嬌美可人。正這時老曹湊了過來,打趣的說:“我說狼這幾天怎麼改了習性,整天上起晚自習來了?原來是在打我妹子的主意啊!小妹,說說他是不是欺負你了,哥收拾他!”說完變戲法似的拿出幾聽可樂來放在我們麵前。雁卉說:“少來?我可不指著你幫我出氣,倒是聽說你已經把我送給別人了,你也真敢做主!”“嗬嗬,誰說的?我妹這麼漂亮哪個小夥兒配的上啊?是吧?狼?”老曹笑著說。“哎?什麼狼啊狼的,聽著怪襂的慌!”雁卉說。我有些尷尬的說:“還不是我們宿舍那幫家夥,非要起什麼綽號,後來倒好,別人的沒叫起來,我倒真被他們叫順口了……”
“我看啊,你倒真象隻披著羊皮的狼,嗬嗬!”“其實,也許是披著狼皮的羊也說不定啊,嗬嗬!”我一臉壞笑說,“咳咳,你們煩不煩啊?還讓不讓人學習了……”駒治在一邊抗議著,鬆帆說:“嗬嗬!我說半仙,還真像那麼回事啊!這幾天也沒見你研究你那寶貝《易經》和《奇門偱甲》了啊?”,駒治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丫的,不能和你們比啊,再過兩個月就得會考補考了,再不過我這就GAMEOVER了!”說完歎了口氣,說“你和張騫振兩個也不夠意思,都說有難同當,你們跑的倒快,會考過了就過了唄,你們倒是原地踏步等等我啊?可到好丫的和打了雞血似的,在前麵猛勁顛兒,真以為那大學的大門向你們敞開著啊?”“哎?我說駒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弟兄們有進步你應該高興啊,怎麼能如此想不開拖後腿呢?”我戲謔的說。鬆帆也一邊附和:“是啊,你這可有點不大厚道啊!”,駒治被氣的不行,把書往桌子上一扔,說:“哎!老子不學了,這也太欺負人了,上次判卷的一準是你們倆家的親威,要不就是被你們倆重金賣通了!”。駒治的話把雁卉逗得直樂,雁卉說:“張騫振,當初我就說你這會考過的有點玄吧?怎麼樣,群眾有意見了吧?”,不等我說話,老曹攔過話頭,拍了拍駒治的肩膀說:“兄弟,別和這幫家夥生氣,不就補考嗎?有哥陪你……”我和鬆帆一愣,說:“老曹,不會吧,你也被掛了?”雁卉說:“他啊,嗬嗬,要補考的不止一科呢?”老曹尷尬的一笑說:“這有什麼奇怪的?俗話說補考路上無老少嘛!”。我去!
我們這種如同打了雞血的學習狀態還是維持了一段時間的,這種雞血效應來自新到一個新環境必然的刺激,也來自日益臨近的高考的那種緊迫感。其實如果不出意外,也許我們真的會把這種狀態保持到來年的高考,那時我們這幫被稱為“貨”的家夥,沒準真能冒出個把大學生也說不定,想想那時一定會讓校馬營的老師大跌眼鏡,然而這種另人尷尬的情行最終並沒有出現,我們這些“貨”的命運就如同一根演繹著的正弦曲線,雖然有起有伏,但無論幅度多大,最終仍會回歸原點。事實上我們這種狀態也僅僅維持了不足一個來月,一切就又回到了以往的狀態了。那種雞血效應之所以極速的消失,當然有我們自身的主觀因素,然而更重要的卻是因為我們對第八中學的極度失望或者說是絕望……
第八學校的校舍是相當氣派的,至少比我們校馬營中學要光鮮的多,這種氣派和光鮮也同樣表現在我們的各科任課老師的身上,清一色的深色西服,典雅的套裙,雪白的襯衣,整齊的領帶,光亮的皮鞋……第八中學的所有教師在衣著上給人的印象都是那麼的“得體”,“得體”的使人覺得這樣的氣質的人在這樣的學校教學都有些屈才。給我們印象最深的莫過於教幾何的那位高老師,雖然將近六十高齡卻皮膚白皙,麵色紅潤,營養良好的狀態連駒治都自愧不如。一頭雪白的頭發好似剛打了發油,整齊油亮的向後背著,西服、襯衣、領帶、皮鞋再加上一幅金邊鑲鏈的老花鏡,那派頭儼然就是某高校的一位教授。第一次見到高老師,鬆帆那廝激動的險些哭出來,雙手緊緊的拉著我說:“老大,看見沒啊?咱這幫‘貨’們有救了……”高老師的教課卻也著實出人意料之外,第一節課,高老師在擦了畫,畫了擦好一陣後,終於在黑板上成功的畫出了一個近似於立方體式的東西,然後很紳士的托了一下他那副帶著金黃色鏈子的老花鏡,斯斯文文的說:“同學們,這一堂我們來學習求立方體的表麵積!”,天啊,有沒有搞錯,眾所周知這是初中的課程!我以為自己一時走神沒有聽清,便準備向鬆帆求證,卻見鬆帆兩眼發直,大張著嘴好似木人。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廝毫無反應,便又把他的下巴往上托了托,不過托了幾次又全都掉將下來,想必已經脫臼。更糟糕的是處於此種狀態的並非隻有鬆帆一人,全班同學好似全被姓高的老頭兒施了魔法定在那裏。我不由得心下讚歎著,高老頭兒這句話的殺傷力真是太大了!“老大,這……這……這老頭兒是不是搞錯了?記得咱高二都學解析幾何了吧?”鬆帆似乎稍稍有些清醒,含乎的對我說。
我無言以對,隻是嗬嗬的冷笑了兩聲。駒治一邊接話道:“哎!求立方體表麵積是初中的課程,人家高老師會不知道?我看啊,可能是人家怕咱這班學生跟不上,先從簡單的講起,咳咳!”,我說:“丫的,那也太簡單了吧,怎麼不從阿拉伯數字學起啊?”這時那位“紳士教授”又開始講話說:“大家不要小看這個立方體,求其表麵積卻是個相當複雜的過程,方法有很多,這節課我會給大家一一講解……”。多好的老師啊?我激動的想哭,為了表示對高老師的感謝,我帶頭鼓起掌來。剛開始整個教室裏隻有我一個人的掌聲,後來卻響成了一片,經久不息。大家用這種方式發自內心的對高老師表示由衷的“感謝”。處於掌聲中的高老師顯的有些無所適從,激動的說:“都說咱校馬營中學的同學們素質高,嘖嘖!就是不一樣,你看多懂禮貌?這樣的學生我最願意教,這樣我們講快一點下半節課我教大家求立方體的體積……”,此話一出教室裏一片安靜,稍傾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這種場麵太感人了,我決定在我還能忍得住淚水這前,盡快在這種場景中消失。於是趁著高老頭對著黑板愣的當口中,我從教室的後門偷偷的溜了出去。回到宿舍,我點了支煙,躺在床上一邊吸一邊笑,笑高老師的“才華”,笑我們這幫垃圾終於找到了歸宿——垃圾箱!不一會兒,駒治和鬆帆一前一後也偷溜回來,剛一進屋,鬆帆就跳罵著:“丫的,這是什麼破學校?下學期就高考了,現在教我們學求立方體的表麵積?真虧他們想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