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立軍率領民警深入居民區,召開群眾會議,征求意見,發放檢舉揭發信。
到第四天,派出所轄區各種違法犯罪分子的名單也一一列入王立軍的腦海中。
當晚,王立軍披掛上陣,帶領全所幹警連續奮戰8個晝夜,行程3000餘裏,打掉了19個搶劫、盜竊、流氓等犯罪團夥,抓獲各類違法人員104名。
民警們英勇無畏的行為,贏得了廣大群眾的交口稱讚和信賴。
1991年,王立軍被公安部授予全國公安戰線二級英雄模範稱號。
1992年,王立軍又被評為“中國十大傑出民警”。
1993年,王立軍擔任鐵嶺市公安局副局長以後,麵對一個帶有黑社會性質且氣焰十分囂張的犯罪集團,他不畏強暴,敢於碰硬,帶領民警經過兩個多月專項治理,最終將4名團夥頭目和60多名骨幹分子緝拿歸案,將270多名團夥成員繩之以法。並查出與黑社會有勾結,充當保護傘的59名黨政幹部、政法幹警,分別給予刑事、行政處分,在社會上引起巨大反響。
在鐵嶺市,一夥流氓勢力團夥,自恃受過特殊體育技能訓練以及持有長短槍支、刀械、汽車的打手,劃區割據,互相傾軋,橫行市裏,魚肉企業和百姓。
他們一方麵利用金錢、美女將一部分幹部拉下水,在政法機關內部尋找保護傘;另一方麵,他們在社會上幹盡殺人、搶劫、盜竊、綁架人質、聚眾鬥毆、強奸婦女、敲詐勒索、吸毒販毒、私藏倒賣槍支等犯罪勾當,人們談之色變。一些企業家、個體戶在受到敲詐時不得不以各類錢物乃至小轎車、摩托車、樓房相送,稍有不從,其人身安全就會受到嚴重威脅。這些人曾將搶劫來的汽車裝上警燈,自己穿上警服,在市內橫行霸道,人民群眾怨聲載道。
王立軍臨危受命,在公安局局長陳泰寶的領導下,出任前線指揮部總指揮。從9月19日至10月19日,把包括全國摔跤冠軍、優秀武術教練何晶在內的30餘名案犯一舉擒獲。
麵對來自四麵八方的關係網及重金誘惑,王立軍和幹警們沒有低頭,捍衛了人民警察的尊嚴。麵對團夥爪牙在電話裏的恐嚇,王立軍斬釘截鐵地斥責:我王立軍從當警察那天起,就沒把自個百八十斤當回事!但你要讓我抓住,我肯定要幹掉你!
在經曆了犯罪分子多次瘋狂的報複後,王立軍和戰友們越戰越勇。在幾個月內,他們共取證幾百人次,抓捕團夥骨幹成員70多人,繳獲槍支30餘支,贓款贓物總計100多萬元,取得了輝煌的戰績。
王立軍的凜凜威風和虎膽雄風,令一個個犯罪分子聞風喪膽,抱頭鼠竄。
王立軍是赫赫有名的打黑英雄,掀開了打黑司法實踐的曆史。在他剛剛從警不久,就在遼寧鐵法市以掃蕩黑惡勢力而大振警威;他在遼寧鐵嶺市的公安局任職時,一舉打掉了稱霸一方的黑社會團夥;在遼寧盤錦,他又臨危授命,追查盤錦槍案,同時將當地4個黑社會團夥一網打盡,首開異地打黑先河。
王立軍自從穿上警服以後,先後有800多名罪犯被他送上了刑場,把多名充當黑社會保護傘的公安民警一一查辦。
在打黑過程中,像王立軍這樣的打黑英雄,還有很多很多。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為“打黑”獻出了自己年輕而寶貴的生命。
一個警察在一篇文章中深情地寫道:
月亮又升起來了,北京很想靜靜地沐浴在銀色的月光裏,我是第幾次被公安部抽調工作,已記不清了,公安部不滅的燈光照亮了我慢慢爬上額頭的鬢霜,璀璨的銀河,閃爍著繁星,將思緒牽向遠方。
我的一名年輕的戰友,在連續工作了10多個晝夜後領導命令他回家休息,他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讓媽媽給他熬最愛喝的小米粥。可就在這個時候,隊裏接到了抓捕犯罪嫌疑人的命令,他又主動要求參加戰鬥。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竟成了他和媽媽的訣別,他獻出了年僅24歲的生命。
噩耗傳來的時候,老母親正在為兒子熱那鍋已經熱了好幾次的小米粥,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老人家的心碎了。
從那兒以後,老人像著魔一樣,每天都要端一碗小米粥,放在兒子的遺像前,然後坐在那裏默默地等。
好心的鄰居經常勸她:“您的兒子真的犧牲了,回不來了,別等了。”
老人家流著淚說:“我知道兒子沒了,他做得對,我不後悔,可我總覺得他沒有死,還會回來,甚至在夢裏都聽到兒子喊我:媽媽,媽媽,我餓呀,我想喝小米粥。”
這個警察在文章中飽含深情地寫道:
就是為了母親不再等待,孩子不再害怕,我們才拿起鋼槍,無怨無悔地戰鬥在最危險的戰線上。
這個年輕的警察還在文章中深情地回顧起他剛開始當上警察時的情景。他這樣寫道:
當我迎著初升的太陽走出校門,穿上了這身象征著和平與正義的警服,麵對警徽,莊嚴舉起右手宣誓時,人民警察這個光榮的稱號就成為我心目中最神聖的坐標。
曾幾何時,黑社會給我們的印象,還隻在文學和影視作品中,在周潤發和馬龍白蘭度的演技裏。黑色大氅,冷酷眼神,利落動作,火爆場麵,是一些極具吸引力的好看鏡頭。
不知自何時起,黑社會又悄然來到我們的現實生活中。
這時我們發現,銀幕裏的審美,落腳到現實,頓成恐怖和驚悸。殺戮、流血、販毒、豪賭,善良的人們無法不膽戰心驚。
當這個年輕人發現警察的真實生活並非像文學和影視作品中描寫的那樣美好與浪漫,而是充滿了鮮血與凶險時,他並沒有在危險和困難麵前退縮。他勇敢地拿起鋼槍,和戰友們一起在打黑第一線英勇而頑強地戰鬥著。
後來,這個警察親眼看到與他朝夕相處的戰友倒在了血泊之中,但是,他並沒有改變當警察的初衷。為了祖國和人民的利益,他甘願奉獻自己的一切。
江蘇農民自費打黑
打黑通常是政府的事,但是,江蘇農民王生誌不這樣認為,他私人拿錢甚至舉債,持續10年打黑。
從1991年到2002年,王生誌打黑10年,協助連雲港公安局破案70多起。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每次隨犯罪團夥被抓,然後再被公安機關釋放。
王生誌是為弟弟走上掃黑的道路的。
1992年春節,王生誌棄學回家的弟弟和幾個社會上的不良分子在家打牌賭錢一直到晚上,大家就湊在一起閑聊。一個江蘇沭陽縣人對王生誌的弟弟說,江蘇東海縣最近來了一批假鈔,有個叫趙宜春的可以搞到一些,你要不要?
王生誌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他的第一反應是,這不是要把弟弟往大牢裏送嗎?
為了一探究竟,趁弟弟到北京的姐姐家玩的時候,王生誌獨自一人來到東海縣,找到了趙宜春。趙讓他找一個叫吳義民的人,吳義民卻讓他到山東平邑縣澇荒村找一個叫李京坤的。
去還是不去?王生誌足足猶豫了3天,最後還是決定去一趟山東。
王生誌在山東找到李京坤,李京坤要王生誌幫忙銷一些鴉片。
考慮到無法替李京坤銷售鴉片,王生誌隻好返回連雲港。
查假鈔,居然查到了毒品,這著實讓王生誌吃驚不小。
接下來的一年裏,王生誌自費到過山東6次,第七次到李家時,王生誌擔心出事,便給國家公安部寫了一封舉報信。
王生誌回憶說,那一次害怕得要命。為了保持警惕,每到下午他就拚命喝水,睡覺時就可以被尿憋醒。就這樣,他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了3天,李京坤總算領著王生誌看了他們造假鈔的紙張,並給了他兩張麵額分別為100元和50元的假鈔。
當天晚上,王生誌揣著這些證據和僅有的50元錢,取道滕州,趕往北京,來到國家公安部。
之後,山東警方端了那個製造假鈔的老窩,抓獲了30多人。
從此,王生誌打黑一發不可收,從1992年到1994年,王生誌都一直在忙著打黑。
王生誌後來回憶說:
當然我不是進入黑道,而是打擊他們,影響那些出入黑道的人,扭轉他們的命運,摸清他們的犯罪規律,自己還必須清清白白。
王生誌破了多起假鈔案,卻沒動過什麼歪念頭,按他的說法,要這麼做的話,早就可以在上海買大洋房了。
打黑沒給王生誌帶來什麼好處,倒是讓他賠進了不少錢。為了多摸些情況,王生誌經常自掏腰包招待那些“黑道”上的人,事後卻找不到地方報銷。就這樣,家裏的積蓄花光了,他就找人借,背上了外債。王生誌沒有止步,還是不斷為打黑花錢。
有一次,為了穩住一個盜車集團,他賣掉了妻子陳燕的陪嫁自行車,後來又賣掉了手扶拖拉機。還有一次,為了解救17名被拐婦女,他又借了2000元。
有一次,王生誌打黑竟然打到了自己弟弟的身上。
2000年,他的弟弟非法集資,騙取了35萬元,王生誌知道這事後,就幫受害人調查取證,並在法庭上為受害者作證。在有力的證據麵前,弟弟不得不承認事實,交出了集資款。
有一回,王生誌在街上聽到一個人用“黑話”嚷嚷著,意思是要糾集人來一次大規模的洗劫和凶殺,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通知公安局,前後打了4次,花了16元,而當時他身上隻有兩塊錢。
王生誌十分激動地說:“我眼裏就是容不下壞事、髒事,一看見有人做壞事,我就有一種壓製不住的衝動要去製止他們,這就跟有些人有潔癖一樣。”說這話的時候,王生誌捏了捏拳頭。
王生誌現在工作的滬西,和他的家鄉一樣,也是城鄉結合部,比較混亂。
來的第一天,王生誌就想出去“轉轉”,結果被朋友勸住了。
兩三個月下來,王生誌說,現在已經基本摸透了這一帶賣黃碟小販的情況,在上海的“打黑”可能會從這一步開始。
王生誌動情地說:“我對政府始終有感激之情,我8歲那年,父親去世了,母親帶著我們兄妹5個艱難度日,當時,我們的生活完全靠政府救濟。”
王生誌在上海了開始“打黑”的新旅程。
王生誌的“打黑”行動充分說明,人民群眾對於黑社會的非法行為十分痛恨,任何從事非法行為的黑社會成員都難逃人民群眾布下的天羅地網!
三、警鍾長鳴
●江澤民在清樣上寫道:如果真是上有一張關係網養癰遺患,下有一群亡命之徒效力奔命,老百姓怎麼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