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滄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他茫然的瞪著帳子頂看了半天才省過來自己這是已經回到了軍帳而不是還沉在水底。
“醒了？感覺怎麼樣？”溫涼的手輕輕挨上他額頭試了試，“還好一直都沒發燒。”
翎滄木然的轉了轉眼睛，看著正坐在他床邊的箜篌。
後者正一臉溫柔的淺笑。
“恍如隔世。”翎滄聲音平板的說。
箜篌“噗”的一聲就噴笑出來，然後一徑的笑彎了腰。
笑，笑死你，翎滄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特麼的老子以後再讓你在上邊老子跟你姓！
簡直了……這特麼是要命啊。
果然不是人。
翎滄痛定思痛的想。
人跟鮫人怎麼能差這麼多？這不合理。
“我說……你們……都這樣？”翎滄蠕動著想坐起來，然後……默默又躺了回去。
MMP腰要斷！
箜篌你還是人不是？哦，算了，你不是。
我現在要求換對象還來得及不？我能申請滾回棺材裏去死著嗎？
翎滄心情複雜的簡直一言難盡。
一個天策，被萬花折騰到昏過去！醒了還起不來床！然後那個萬花還精神飽滿活蹦亂跳！
說出去誰信！
誰！
特麼的禽獸！
翎滄憤憤的瞪了箜篌一眼。
還是個挺好看的禽獸。
箜篌憋著笑，伸手過去把翎滄攬在懷裏揉腰。
“你還好？”一張嘴就露了笑音兒。
“不好。”翎滄別過頭，生悶氣。
“哪兒疼？”箜篌貼著他耳朵輕聲問，“我看了，我沒傷著你。”
翎滄瞬間紅了個透。
好像他除了腰酸腿痛還真沒啥別的不舒服。
“你你你你往哪兒看的！”他磕磕絆絆的差點咬了舌頭。
“那兒。”箜篌依舊慢慢給他揉著腰，尾指順著腰椎往下滑了一下。
翎滄梗了一下，慌忙按住箜篌的手，抬起眼看了看他神色，低聲討饒：“別……”
箜篌抿著嘴又接著笑，笑夠了才親昵的蹭蹭他耳邊，小聲說：“別怕，我曉得輕重，再來你就真的要傷著了。”
“你們瘋起來，都這樣的？”翎滄想起自己落水之後的事，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不，”箜篌咬著他耳朵輕聲說，“你是人，我不敢太過。”
聲音裏滿滿的都是愉悅。
翎滄覺得自己臉都要綠了，合著這還是不太過？
那特麼過了是啥樣？！
“你為什麼非要上水裏去。”他差點以為自己要淹死在河底。
“我在地上，什麼都要打個折扣，這種事……尤其不自在。”箜篌半閉著眼睛，下巴搭在翎滄肩上，輕吟一樣的說，“平常順著你，也就罷了，難得你自己肯了，總要讓你滿意才好。”
我！真！是！特！別！滿！意！
清燉鮫人湯不知道好喝不！
下水！還下藥！
對！還下藥！
“你給我下藥。”翎滄說。
“嗯，不然你早就死了。”箜篌沿著他腰揉按過了，又接著給他揉腿，“不然人怎麼可能在水底一呆兩三天。”
“那是什麼藥？”翎滄微微眯著眼，覺得箜篌掐按的時候酸痛難忍，但是揉過了反而舒爽開來。
“激發歃血的，”箜篌說，“讓你的體質在短時間內與鮫人無限接近。”
接近到，可以在水底存活，而且某些方麵像鮫人一樣強韌。
然而再接近，再像，也不是鮫人，翎滄並不像真的鮫人一樣可以從水中獲取補充，所以最後還是暈過去了。
他歎一口氣，說：“真不知道你們鮫人裏的姑娘是怎麼撐下來的。”
箜篌沉思了一會才說，“如果我記憶裏的東西沒出岔子的話，女鮫人可完全不比我差啊。”
甚至還更強悍一點。
因為她們需要生產和繁育後代，所以耐力和韌性都強於男性，欠缺的隻是些許力量，卻擁有更快的速度和更靈活的動作。
這特麼是個什麼種族。
翎滄錯了錯牙根，覺得幸好鮫人不像人一樣到處都是。
不然大概就不是改朝換代的事兒了。
“不過……”箜篌賊兮兮的貼著他問了一句，“你舒服不？”
翎滄瞬間從頭到腳炸了一遍毛又全按回去，脖子一梗腦袋一扭賞了箜篌一個後腦勺兒。
耳朵尖兒紅的簡直能滴血，後頸下邊一朵碩大的重瓣虞美人端的是鮮豔無比。
箜篌哧哧的笑著在那上邊兒親了親，不依不饒的問：“舒服不？”
“我我我困了！”翎滄挪著身子往下出溜。
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