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話,歐陽並沒有聽清,在李牧胡思亂想的時候,歐陽早已手腳麻利的為李牧包紮好了傷口,還淘氣的綁了一個蝴蝶結,正自得意自己的作品時,卻突的現李牧在愣神,一時覺得不爽,咬牙切齒的著,還不解恨的又緊了緊綁在李牧手上的蝴蝶結,繃帶勒痛傷口,看著李牧抽搐的嘴角,開懷的笑了起來。
嘴角抽搐,對於自己這個童心未泯的老板,李牧實在不知道該什麼,但心情,卻莫名的舒緩了許多。大概,也隻有歐陽這樣童心未泯的家夥,才能容忍得了自己這樣的員工吧?
“滴吧滴,下班時間到啦!滴吧滴,下班時間到啦!”
腕上的手表準確的報時,李牧抬手按停了報時,看了一眼歐陽,從椅子上站起,懶洋洋的道:“下班了,我走了啊。”
對於李牧每下班都要去接妹妹放學回家這一點,雖然歐陽時不時的會腹誹一句‘死妹控’,但就實際行動而言,歐陽對於李牧還是挺寬鬆的……隻是,歐陽一扭頭,看見李牧朝店外走去的時候,還順手從櫃台中拿了一束自己辛苦紮好的捧花之後,再也忍不住,氣衝衝的對著李牧大喊:“喂!買花不用掏錢啊!”
李牧走到花店門口,拿起角落裏的一把黑色大傘,聽到歐陽氣衝衝的聲音,沒有回頭,隻是舉起綁著蝴蝶結的那隻手,衝後麵搖了搖,輕笑著道:“就從明的工資裏扣好啦~老板娘拜拜。”
隨著李牧的聲音,花店的自動門打開,李牧撐開傘,邁出了店門,歐陽咬牙切齒的看著李牧的背影,卻無可奈何。麵對這麼一個對陽光過敏,一點太陽都不能曬走到哪都需要撐一把傘的柔弱少年,歐陽真是空負了一身的自由搏擊技巧。
撐著傘,李牧一身長衣長褲走在盛夏的街道,與身邊的行人格格不入。好在李牧早已習慣了這種異常,行走在街上,李牧在一處十字路口停下腳步,站在大樓的陰影裏,抬頭看著被四麵密密麻麻高樓包圍起來隻留下一塊的空,突地歎了口氣。
空尚且要屈服於高樓大廈,又何況是自己?想要看清整片空的話,至少,要站在比高樓更高的地方吧?
“哥哥今一定不能再偷懶自己跑掉了!”
走過這條街,再一轉角,便是與妹妹約定好的地方,想到妹妹今早撅著嘴出這句話時粉色的長隨風飄動的樣子,心中所有的陰霾盡皆消散,滿腦子,隻有妹妹那嬌俏的容顏。
“唰!”
走過街角,尚未來得及抬頭搜尋妹妹的身影,一陣詭異的波動,已從李牧身上掃過,就仿佛是照相一樣,李牧的身體,定格在了那一個瞬間。
“怎……怎麼了?”
身體仿佛被泡在了水銀之中,千百斤的重力壓在身上,即便隻是動動手指都萬分困難。但李牧依然掙紮著,想要轉過頭,去搜尋那個此世自己唯一不能失去的身影……
尚未來得及搜尋到妹妹的身影,一陣風,就好像一枚手雷在不遠處爆炸所掀起的衝擊波一樣,將李牧直接的擊飛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地麵上。
“咳!”
李牧躺倒在地上,從不離身的大傘落在一旁,鮮血從口中不斷地的隨著咳嗽而湧出,卻仍舊掙紮著抬起頭,想要看清前方究竟生了什麼,但入目的,卻是……
原本平靜祥和的街道,此時地上躺著數十具的屍體,一個藍手持猶自滴血長刀的女孩,站在一眾屍體的中間。
李牧的目光,盡數的集中在了一具飄蕩著粉色長的屍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