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舟漢王湖(1 / 2)

漢王本無湖,至於漢王鄉的得名,洪雅縣地方誌書上有這麼一段記載:西漢臨邛至嚴道間郵驛.《漢書?劉長傳》載:漢文帝子淮南王劉長謫貶於蜀之嚴道的邛郵,死於途中雍地(今陝西扶風),嚴道地方官府遵朝庭禮製,把為之修建的行宮改為“漢王祠”,以為祀,“漢王祠”逐漸取代“邛郵”。漢王因淮南王劉長謫而得名。這裏山巒林總,延綿至橫斷山脈。這裏曾為白色恐怖下地下***的活動區域,也是解放初期土匪們據以頑抗的據點。境內是青衣江支流洞背河(又名龍沱誰)上遊香樟河的發源地。1955年,洪雅縣在漢王鄉試點,攔蓄香樟河水修建第一座水庫,灌溉周邊的農田,因此而形成一個集雨麵積9.平方公裏的大湖泊。河水集起來後,淹沒了許多山丘,一些丘頂露出水麵,形態各異,算是點綴了湖麵吧。農民們不願意lang費每一寸土地,在山丘上播種,每到陽春三月,油菜花開了,麥苗兒抽著穗兒,湖周岸邊,百花也爭相開放,黃的、紅的、白的、綠的……花在山上,亦在水中。可惜我沒有親眼見過漢王湖如此美麗的春,但也不是憑空想象的景致,這是一張照片框進的山水,地點就是這漢王湖,時間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期。照片的主人是大我三歲的姐姐的,記得那是1988年春,正在學裁縫的姐姐應其師傅之邀到漢王湖附近做客,就近劃了一葉扁舟,遊弋在漢王湖上,在美好的畫麵留在了瞬間,帶給我遐想的空間。因為有了這張照片,一直就向往著到漢王湖一遊。

向往歸向往,生活歸生活,生活並不因為你的向往而百分之分地如你的意,總是意外收獲,因而有了驚喜一。007年5月的最後一,應總崗山水庫管理處的一位朋友之約,我們單位的幾位同事到漢王湖考察。車出縣城往西,過沙溪寺後不久就仄進了一條隻有4米左右的水泥路,據這是一條捷徑的道,如若走大道,得70裏,走道就隻有三四十裏地了。道坡陡灣急,據是進山采伐和運載木材的出入地。一路山青水綠,不乏橋流水人家的畫麵,但更多的是雞飛狗叫,牛羊成群,山民勞作田壟的場麵。我們的車行駛在這樣仄逼的道上,山道旁的木屋的房簷下,不時有犬吠山澗,雞鳴鴨叫,偶有一兩隻站立車前,傻乎乎地扭捏著身子,如同舞台上的醜,無論車上的喇叭怎樣教,也不能打斷它們的即興表演,逗得我們一行捧腹大笑。車拐進了一群二樓一底的樓房,朋友這就是漢王湖了。

下得車來,四處張望,難免有些失望。這哪裏有湖,不就是林蔭下的幾幢樓房嗎?見我們有些失望,朋友帶著我們走到院落的堤壩邊上,透著林蔭縫隙對我們,這林蔭下就是漢王湖了。果然,透過一些竹木的枝幹,我們看到了平靜的湖麵如同翡翠一般,使勁煽動鼻息,靜怡的水麵在陽光的直射下折射出五彩金光,散發出幽幽的水腥味兒。我迫不及待地從隨身帶的包裏取出照相機,尋得石階而下,近距離地接近這湖麵。

還沒在岸邊站穩,一位中年女工作人員噔噔地從我們身邊經過,一躍上了一條木船,解開纜繩,揮動著篙杆,往岸邊一點,船輕盈地離了岸,船朝湖中的另一隻船靠攏,那女同誌穩穩地站在船上,我和同事李羨慕地望著湖中的她。隻見她將篙杆平放在船上,跨上另一條船,走到船中央,彎下身子,從船下的水中拿出一個如同豬籠的東西來,遠遠地,不知道那籠裏都有些什麼東西,她的船還沒有靠岸,從廚房裏又走出一位十七八歲的夥子,像是她的兒子,提著一隻藍色的塑料水桶,水桶裏套著一個較厚實的ru白色的塑料袋。那女人熟練地將籠裏的東西倒入塑料袋,我們好奇地湊了上去,原來籠裏裝的是蝦子,那蝦子全身透明,但離了水,如同一群在遊樂場裏蹦極的孩子們一般,七上八下的。

“這蝦子是你們自己喂的嗎?怎麼個兒那麼大,那麼肥呢?”我問那位女同誌。她並沒有因為我的問話而停下手裏的活兒,“不是,這不用喂,這湖裏多著呢。每年五月的晚上,就拿這籠往淺水區這麼一扔,第二保準每個籠裏都有那麼三五斤的蝦子的收獲。”

“你這是要拿去賣嗎?”李問,看情形她是喜歡這東西的,是打算帶幾斤回去的吧。“不,不是賣的,你們不是來了嗎?在這偏僻的地方,沒什麼招待你們,就拿我們的這個‘土特產’來招待你們啊。”那位女同誌邊對我們,邊吩咐兒子趕緊將蝦子提進廚房,是那蝦子離開水,很快就會死掉的,死了的蝦子就不新鮮,吃起來味兒就不好了。那夥子提著桶急匆匆地往廚房去了,留下我和李站在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