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都學習回家後,我白參加家裏的勞動、外出采訪,偶爾輔導侄女做作業,晚上整理白采訪內容,寫稿、抄稿和學習,時間排得緊緊的,但還是覺得時間不夠用,總是盼著下雨,下雨了,我可以靜心地學習,幹一些自己想幹的事情.時間就這樣匆匆而過。春節過後不久,我又得回學校學習了。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曆,也為了節省每一分錢,我住在了位於望江路,九眼橋附近的望江旅館。雖然是和幾個同學約好了的,但他們路途遙遠,會晚半到。
記得我是月日住進望江旅館的,具體的房間號是記不清楚了,隻記得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已經住在靠窗右邊的那張床上了,行李不是很多。放下行李,我就開始複習功課,等待著第二的報名注冊。那姑娘長得還算俊俏,明眸裏閃動著青春的靈氣,她她不想上學了,而父母非得讓她上,她和父母賭氣,就和一個在外打工多年的遠房親戚出來了。她這話的時候,我開始隱隱地為這個姑娘擔憂,再問得知,她來這裏是要去找工作的。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沒有身份證怎麼去找工作?可話卡在我的喉嚨裏,並沒有出來。傍晚,那姑娘回來了,很興奮,是找到工作了,要坐火車去外省,人家那邊包吃包住還要包穿,工資比成都還要高。我,既然找到工作了,先回家通知一下父母,免得讓他們擔心。可姑娘,火車票是晚上的,馬上就得去做準備,沒有時間通知家裏人了。看著姑娘愉悅地收拾著自己的行李,我感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隻是勸那姑娘用我身邊的紙和筆給父母捎一個口信,免了他們日夜嘔心。同她來的中年婦女笑著不用了,到了自然會給家裏人捎信的,不用我費心,話中有些強硬,帶著劍。大約是晚上十點,那姑娘被那個中年婦女帶走了,是去坐火車,那姑娘的臉上始終帶著興奮。我去開水房打水洗腳,正好遇見旅館服務員,就把我房間那個姑娘的事情跟她聊了幾句,那服務員看著我,驚奇地:“你不知道吧,這成都的九眼橋就像北京的橋,這個旅館住著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你的那個女的,就是一人販子,那個姑娘肯定是遭了。你想都不想,哪裏有這等好事,包吃包住還要包穿,工資比成都還要高……忽悠傻子吧。”我的心立刻沉重起來,感覺頭頂上有一張無形的網正悄悄地張向我。躺在床上,恐懼自由心生,噩夢就接連不斷。半夜,一個同學下了火車直接住進了我的房間,這下好了,三張床,起碼有兩張是安全的了。
第二,在服務員的調劑下,我的房間全是參加學習的同學,我們一起上學、放學,在棉麻公司夥食團吃飯。課餘,三五同學跨過九眼橋去百貨大樓、青羊宮、武侯祠等地,或出門往右走,蹩腳走進望江公園那密密匝匝的竹林,享受那份城市的幽靜,華燈初上,接受校友的邀請,到校園裏參加舞會……幾乎不跟住在望江旅館的人們有過交往。一中午,我們幾個又邀約去吃飯,我臨時有事讓她們先走一步,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了的時候,她們已經走遠了。因為到了吃飯時間了,走廊裏稀稀疏疏還有幾個人在走動。走廊拐角處,有一個梳妝台,愛美的女人總是要在那裏站立一兩秒鍾。我拿著飯盒往樓下走,希望能追上他們。突然,在樓梯的拐角處閃過一個女人的身影,而梳妝台的鏡子前丟著一張五十元的鈔票,因為沒有壓縮,有些鬆散,我一眼就看見了,實在話,那時的我還真有點單純,君子風度,沒有一點占有那五十元錢的雜念,真地追著前麵的身影,但還是沒有追著,正好在二樓和旅館的服務員相遇,我告訴她,三樓梳妝台前有一張五十元的鈔票,讓她趕緊去收拾起來,等到失主前去領取。然後,我輕鬆地追著同學們去了。因為人多,我和她們失散了。我一個人吃完飯慢悠悠地往回走,走到二樓的拐角的時候,聽見有人在吵架,聲音中,有一撥很像是我的那幾個同學,另一撥就不知道了。有人和同學吵架,我三步並著兩步走,走到了房間門口。和同學吵架的是一群穿著打扮很妖豔的女子,晝伏夜出,有點像貓頭鷹。她們他們掉了五十元錢,硬是我的同學撿到了,兩句話不投機,便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