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感恩親人2(1 / 3)

第三部分感恩親人2

心頭的祝福

——圓夢人

母親節已過去了。等我翻開日曆,才猛然醒悟過來。原準備母親節送母親一聲祝福,看來,隻有等來年了。

一想起家,一想起母親,我的眼睛總潮潮的。按說,已過而立的人,應該學會堅強,而我,已踏人而立的人群,但我的心頭卻總是淚雨霏霏。

母親的一生可謂充滿艱辛。在她剛剛懂事之時,外公因蒙受冤屈而人牢獄。盡管那時還算是個殷實之家,可母親還是錯過了上學的時機。等到全國解放,酷愛文化人的外公走出牢獄,而母親已出落成一個婷婷少女,她既是外婆的好幫手,又是弟妹的守護者,已不可能走進學校了。盡管如此,可母親卻天生好記性,哪怕是瞅過一眼的東西,都會過目不忘。而生性好強的她,常常小小年紀就為自己的穿戴忙活著,因而也練就了一手好針線活。

看著弟妹高高興興地走進學校,母親也曾歎息過,但更多的卻是將那份感情深藏於心頭。

到了該找婆家的年齡,盡管作為長女,有好多人來提親,可外公卻在一次外出中偶見一學校的牆報上的字不錯,一打聽,才知那人是個年輕的小夥了。外公沒有絲毫的猶豫,決定將母親許配給他。經過朋友的牽線,事情出奇得順利。那位寫得一手好字的小夥便成了我的父親。母親沒有反對,因為外公的性格她也知道,即使是反對,也不起任何作用。

過了一年,母親出嫁了。走進這個家門,她才清楚地認識到這是個什麼樣的家啊。雖說我家那時還算得上是個大戶,可由於爺爺早年去世,不理家務的奶奶將就著應付一切,幾十畝的地裏常常是麥子稀得可數。每到夏初之時,早已將全村的家家戶戶都借到了,打下的麥子不等人倉就全還給了人家。大伯喜好抽大煙,二伯喜好在外麵搗鼓,而年小的父親就靠教書支撐著這個家。看清家中的這個樣子,母親偷偷地哭過,也背地裏埋怨過外公。

父親生性善良,盡管那時家裏常常會遇到揭不開鍋的局麵,可他卻從沒將自己的工資留下一分一厘,全交給了奶奶。那時,二伯已拋下幼子遠走他鄉,大伯雖在,卻時時泡在煙床上,父親用微薄的工資養活著全家人,而且為侄子一個個娶了親。因而母親就隻能夠靠自己紡花織布來供大家的穿戴。

奶奶那時雖年齡不大,但從母親踏進家門,就再也沒有做過什麼。即使是母親生孩子時,也未曾為母親燒過一口開水。而母親卻從未將這一切記在心頭,在奶奶癱瘓在床的那幾年裏,母親照樣為她端吃端喝,接屎倒尿,奶奶臨終時,隻說了一句:難得有你啊。

日子稍稍有了轉機,但父親卻突然病倒在了工作崗位上。那時,母親才30多歲,而大哥剛上高中,我才出生不久。麵對突然癱倒在床的父親和父親兜裏僅留有的二元錢,母親忍著淚咬了咬牙,開始了她更苦難的曆程。

好心的大媽勸母親說:讓孩子退學吧,這樣或多或少可減輕你身上的負擔。母親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曾經錯過了,不能再誤了孩子。

盡管父親有40多元的退休金,可它不但要為父親治病,還要供哥哥上學,更要支付全家的口糧。自從父親病倒後,母親已不能參加隊裏的勞動,隻能為隊裏放放羊,可那能換幾個工分啊,全家六張嘴的重擔全壓在母親的肩頭。

在我兒時的記憶中,母親的腳步總是來去匆匆,而且手中從未閑過,不是撿來的柴禾,就是拔來的豬草。盡管如此,我們的衣服也總是破破爛爛,尤其是看到和哥哥一同上學的孩子,母親總在悄悄地落淚,布滿愁雲的眉頭便會鎖得更緊更緊。好在哥哥們並未因環境的惡劣而影響學習,相反,他們總會捧給母親一張張紅紅的獎狀,惟有此時,母親才會露出點點笑容。

盡管家中時時麵臨斷炊的危機,可母親從未在父親麵前提起過。她怕已癱在床的父親為此焦慮而影響恢複。於是,母親總是想方設法讓我們吃飽肚子。每到收糧款時,她總是隻能對村長說:別催我,等孩子們上學後我再慢慢地籌吧。為了這個家,她起早貪黑,想盡了一切法子。

每年的大年初一,母親總是早早地安頓好家中的一切,便帶著我去放羊。別人都在歡聲笑語中度過初一,而母親卻趕著羊群在溝中奔走。而那時的我,並未體會母親的辛苦,常常是追著羊群爬上爬下,嚇得母親常扯著嗓子喊。

母親常說,就是做新娘,她似乎都從未穿過新衣裳。母親出嫁時,父親曾送過一塊花布,可由於家窮,那塊布太少,少得外婆將手指甲蓋大小的碎布都接了上去。外婆給母親做了三條土布褲子,可嫁過來之後,看到我家的光景,母親舍不得穿,將做姑娘時的衣褲拿來,就是在做新娘的日子裏,母親都是一身舊衣,而在以後的歲月裏,她再也沒能為自己添過一件新衣,直到最後,連換洗的褲子都沒有。就是在那樣的日子裏,母親卻從未悲觀過,她常常說:沒有過不去的坎。

大哥在恢複高考製度的第一年考上了大學離開了家,家裏又多了一份支出,而母親卻信心十足。

日子在母親的額頭悄悄地劃著皺痕。三個哥哥相繼考上了大學;而我也踏進了學校的大門,父親在母親的精心照料下,也能拄著拐杖下地活動了。日子一點點好過了。

為了讓我們安心上學,母親年年喂幾頭豬。打料、種地,這本是需要一個男勞力的活計,母親卻用自己柔弱的肩頭扛著、熬著。

而今,我們都有了自己的歸宿,年過花甲的父母也被二哥接到縣城。可勞碌了一生的母親卻並未閑下,仍就為兒孫忙活著。多少次我勸她,母親卻笑著說:隻要你們都平安,我心足了。望著精神矍的父親和笑容滿麵的母親,我又能說些什麼呢。

是啊,母親節已過去了,但對母親的祝福卻永遠在我的心頭。願天下的母親健康幸福!還姐姐一個擁抱

——全心

姐姐是初中畢業生,我是在讀大學生,農村中有太多類似的家庭,父母無力供養如古代沉重賦稅般的學費,孩子隻能輟學,老大當然就首當其衝了。

姐姐上了一年醫校,然後跟隨媽媽去了廣東,人家都說那是個花花綠綠、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世界;人家都說那是個“娛樂場”,讓人流連忘返;人家還說去那打工的女孩,過年在家待不住……眾說紛紜,姐姐帶著一臉稚氣踏上了南下的火車,在“隆隆”聲中開始了另一種新生活。那時,她才15歲。

不久,姐姐打電話給我。她沒有描述城市的喧囂,沒有講述城市的繁榮,隻給了我一句話:“蘭,好好讀書!”那時我11歲,我不明白那句話到底有多重,我聽話地“嗯”了一聲,然後是沉默。

那年冬天,姐姐沒回家,這似乎驗證了那些流言,我不明白姐姐為什麼不回家過年,但我有點害怕,是我11歲所揣摩不透的害怕。

之後,我頻繁接到姐姐的信,我喜歡收信,那一行行雋秀的字綁牢了我和姐姐的心,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愛上了收信。一遍,兩遍……以至於讓老師誤會我早戀,因為姐姐的信封上寄信人地址那欄永遠都是“內詳”二字

初中升高中,我沒考上省重點中學,沒完成預先的約定。何去何從?爸爸說:“別讀了!”姐姐說:“讀!要讓她讀書!”於是我繼續著收信的愛好。但是,姐姐的信薄了,少了以前的叮囑,而多了以前沒有的放任和自由。這讓我無所適從。沒有了指導,我得自己去尋找生活的方法。惶恐漸漸湧上了心頭,我認為姐姐不管我了。

爸爸不給我學費,因為是姐姐承諾讓我讀書的。“你不供,我供!”爸爸把他應承擔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我從銀行取姐姐彙給我的錢,吸著姐姐的“奶”,沿著姐姐給我鋪的路,一直走,一直走……

高中畢業,我名落孫山,榜上無名。爸爸說:“不讀了!”姐姐還是說“讀!”於是我背著姐姐的鼓勵再讀一年高中,俗稱“二進宮”。那時我身體不行,藥不離身,但依然是孤身一人,延續著已經六年的大寢室生活。說句實在話,每當看到那些為孩子送東西的家長親人,看著他們歡笑的神情,我不止一次地羨慕、忌妒,也不止一次地奢求姐姐來看我。當然,我的欲望總沒實現過一次,那種渴求卻因失望而更強烈。

複讀一年我考進了財專,爸爸說:“不讀了,供不起,還是個專科!”姐姐仍然說:“讀!我來供,反正你從來沒有供過!”所有的這些關於我是否繼續讀書的爭吵都是瞞著我的,直到我進了財專。舅舅在一封信裏說:“這幾年,你讓太多人失望了,而這些人一如既往地支持你!”當看到這句話時,我隻想到姐姐。千山萬水之外的姐姐,也許此時你不是在想我,但我知道,當我有困難時你會為我焦急,而我第一個想的一定是你!

也許有人會奇怪,媽媽呢?媽媽去哪兒啦,媽媽體弱多病,在家幾年了,是姐姐在維持她的藥費。人家說:“燈紅酒綠沒讓這個孩子心野。”姐姐還是回家過年了,我不再擔心那些流言,流言隻是對某些人的總結,而不適合我姐姐。

無意中我看了姐姐一條未發出去的短信:“我真的很累,多想找個人依靠,可是還有那麼多人要依靠我,再累也要堅持!都說苦盡甘來,我就等著我的甘吧!”放心,姐姐,我會像你愛我那樣愛你,我會給你“甘”,即使是痛的,但隻要你感覺到愛,我也會快樂地痛。

那次我對爸爸說:“你可以讓我不快樂,但你絕不能那樣對姐姐,我不會讓你那樣對她的!”當然,我沒讓姐姐知道。

愛與痛的邊緣,姐姐是我心底最柔的那根弦,漣漪也好,洶湧的波濤也好,都緣於這根弦。我在姐姐的情裏融化,不久的將來,我要讓姐姐在我的情裏微笑。趁雙親還健在

——劉迅

曾讀到過這樣一個故事,既讓人心酸又讓人掩卷沉思:

舊金山的約翰給在紐約工作的兒子戴維打電話。

“我也不想讓你感到難受,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這個壞消息——我和你母親已同意離婚,45年的煎熬我們受夠了。”約翰的話音中有一些失落感。

“老天!你在說什麼呀?老爸!”戴維大吃一驚。

接著戴維馬上給芝加哥的妹妹打電話:“蘇珊,你一定要冷靜,聽著,老爸老媽想離婚,怎麼辦?”

“什麼?上帝!我們得回去阻止他們!”蘇珊在電話那邊尖叫。

掛斷哥哥的電話後,蘇珊立刻撥通了家裏的電話,是約翰接的電話。“你們不許離婚!我們明天就到,千萬不要衝動!聽見沒有?”蘇珊一口氣嚷嚷完就掛了電話。

約翰放下電話後,轉身對妻子說道:“好了,他們能回來過感恩節了,但聖誕節我們怎麼說?”

為了讓兒女們回家過一個感恩節,做父母的竟然要采取如此“欺騙”的伎倆,對於長大了就遠走高飛或長期在外工作的兒女來講,我們該作何感想呢?我們是否忘記了對父母應該有最深的牽掛、最徹底的感恩之心?我們是否一次又一次地心存僥幸,反正父母們活得還很好,對他們的感思不用太著急!

然而,即使我們對父母的感恩來得及,我們是否想過父母們等得及嗎?假如有一天,父母們因為終於等不及而撒手而去,我們是否會因為我們的慵懶而充滿無盡的懊悔呢?有一位作家就這樣仟悔:

我不曾問過自己為什麼愛戴並繼續愛著我的雙親,盡管他們早就與世長辭。但是,我要說,在他們仙逝之後,我反而對他們愛得更深。這是為什麼呢?

直到現在,在我成熟以後,我才真正認識到他們是怎樣一些人,他們都為我做了些什麼。他們為了我往往不顧自己,甘願犧牲。

在我父親臥床不起、病人膏肓時,為了讓我去上學,他決定賣掉一塊葡萄園和一頭公牛——實際上是家裏唯一的一頭公牛。雖然他本身需要補養,需要為自己的病痛買些補品,但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仍然沒有為自己著想而是為我操心。他用被子蒙住浮腫的雙腿,裝出一副健康的樣子,舍不得花掉用來看病買藥的“保命錢”,以這種方式縮短了自己所剩無幾的壽命。

他為我賣掉了葡萄園和公牛,我卻沒有說一聲“謝謝”。現在,沒有說出口的這聲“謝謝”使我越發感到沉重和悲哀,因為我父親永遠也不會聽見這句“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