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感恩母親4(2 / 3)

媽媽善良啊。遇見沒有錢的鄉下患者,她總是一次次去做擔保。有一次一位沒有醫德的老醫生讓一對農村夫婦做了好多毫無必要的檢查,個性率直的媽媽曾當麵斥責。

媽媽用微薄的工資在她的家鄉、女兒的工作地買了房,這些年我們一家三口聚少離多,她是想給惟一的女兒一個溫暖的娘家啊。媽媽還想攢些錢,不想有個三病兩痛地增加兒女負擔。媽媽常對我說:“你沒有兄弟姐妹,要和表哥們多聯係。”親愛的媽媽,我這麼大了,本該是該回哺的時候,你卻點點滴滴都是為我考慮,恨不能大家都來嗬護著你的女兒。女兒什麼都沒替媽媽做,甚至沒有多陪陪媽媽,沒和媽媽說說貼心話,替媽媽分憂,女兒愧對娘,女兒難過啊!

媽媽脾氣急,不太用言語表達她的愛,母女間有時還會起爭執。可在我30歲時,媽媽的信中卻寫到:想著你小時候揮著小手的樣子,是多麼可愛!媽媽愛你,希望你一生快樂!

這封信,讓我熱淚長流。

女兒有好多心裏話沒跟媽媽講,女兒想陪媽媽去看海,女兒想和媽媽共享生活的美好,我美麗善良的慈母,我曆盡艱辛卻又對生活充滿希望的令我們驕傲的母親呀,何以竟天不假年?!

而今,每一個不經意的時候,每一個不經意的場景,甚至別人的一聲媽媽,都會讓我的心刹那間一疼,心頭的痂結了千層萬層,媽媽,你仍然是女兒內心深處最柔弱最不可觸碰的傷痛啊。

我相信靈魂,因為如果沒有靈魂的存在,這個世界太讓人絕望。一轉眼,媽媽離開我已三個多月了,常和愛人到媽媽那邊,清掃庭院,剪下媽媽親手種的花枝插在和媽媽的合影前,我們聊著,覺得媽媽笑笑地在聽,這讓我們溫暖。

媽,這些年你太累了,你好好休息吧!

媽,我們深愛著你,我們無盡的思念永遠陪伴著你!寫在春暖花開的時候

——譚軍

“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我一定去北京。”這是母親在電話裏再三說的話,可是沒有等到春天,母親就永遠離開了我。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我不知是嚴寒的天氣讓母親突然離去,還是母親的離去使我內心備感寒冷;今年冬天的風格外大,雪格外多,母親走了。

去年當母親查出患有小細胞肺癌,一家人都在四處尋醫問藥的時候,母親卻悄悄地去問大夫:“我這病還有沒有希望?如果沒有希望我就不治了。”麵對大夫不解的神態,母親十分平靜地說:“我不想拖累我的孩子,到最後讓他們人財兩空。”

在我的堅持下,終於將母親從東北老家接到了北京。病情剛剛有所控製,母親就匆匆出院,執意又回了東北。我以為母親忍受不了放化療的痛苦,父親告訴我:“你媽覺得北京消費太高,什麼都貴,怕你負擔太重,也不想讓你每天往醫院跑,影響工作。”

我惦記母親的病情,每次電話裏母親都安慰我:“我挺好的,你放心吧。照顧好自己,別讓媽惦記你。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我一定去北京。”

春暖花開,成了我內心的一個期盼。在我的心目中,等春天到了,就可以和母親團聚了,母親的身體就會像天氣一樣一天天好起來。可這一切竟成為一個永遠的夢。

母親當了一輩子的老師,曾被評為市級勞動模範。20世紀六七十年代,在當時的教育方針下,學校曾一度將學生分成很多極富時代特點的‘專業”。平日學習成績好的以及一些有“關係”、有“路子”的學生都去了“紅醫班”、“文藝班”,而一群家境一般、成績又不太好的淘小子組成了“木工班”。母親主動要求擔任“木工班”的班主任。那些日子,母親披星戴月早出晚歸,星期六還要去家訪,和學生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20多年後,在母親60歲的時候,這些已是人到中年的漢子攜婦帶子自發地聚集一堂,將母親請到當地最好的酒店,每個人向鬢發斑白的老師恭恭敬敬地行禮,然後—一介紹自己目前的工作和家庭。有意思的是他們當中沒有一個木工,倒是有不少已經當了廠長和經理。那天,母親高興得像個孩子,回到家裏還一個勁兒地說:“這麼多年了,他們都沒忘記我。”

我曾在北大學習、工作了整整10年,這一直是母親的一個驕傲。做了一輩子教師的母親,始終認為能在北大當老師是一種榮譽。80年代末,由於種種原因我離開了北大,母親很遺憾。轉眼又10年過去了,在這10年中我先後擔任過合資公司的總經理、國企集團的副總裁、海外財團駐中國的首席代表,但母親始終認為這些都不如在北大當老師。我曾半開玩笑地說:“我要是還在北大任教,沒準還住筒子樓吃食堂呢。”母親卻搖搖頭說:“這些並不重要。”盡管母親自己過了一輩子節衣縮食的清貧生活,可在她的心目中,錢並不重要。

由於工作的關係,我經常出差。每次將在國外和外地拍的一些照片給母親看,母親總是愛不釋手,一定要戴上老花鏡一張一張仔細端詳。一次,母親一邊翻看我在日本海濱的照片,一邊帶著遺憾對我說:“你媽這輩子連海都沒見過。”我說:“那還不容易,以後我帶您去看大海。”如今母親走了,可我卻未能讓她實現這個願望。母親在時總覺得來日方長,現在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追悔莫及。

1月13日,長春氣溫達到零下39℃。原本隻準備進行一個簡單的告別儀式,沒想到最大的告別廳裏站滿了前來為母親送行的人。他們當中有的甚至是冒著嚴寒坐十幾個小時的長途汽車來的。送行的車隊排成一條長龍,駕駛靈車的司機忍不住問我;“你母親是什麼官兒?”我說:“她從來沒當過官,她是個老師。”那天的靈車開得非常平穩,仿佛生怕驚動了熟睡中的母親。

母親走的時候還不到63歲,以現代醫學的觀點應該還算年輕,這令我備感痛心。惟一安慰的是,母親是和我一起邁進21世紀的,她親眼看到了新世紀的曙光。

“昔去雪如花,今來花似雪。”如今北京的街頭到處是盛開的春花,在融融的春光裏,我把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靜靜地等母親回家。在夢的遠方

——林清玄

要寫我的母親是寫不完的,我們家五個兄弟姊妹,隻有大哥侍奉母親,其他的都高飛遠揚了,但一想到母親,好像她就站在我們身邊。

這一世我覺得沒有白來,因為會見了母親,我如今想起母親的種種因緣,也想到小時候她說的一個故事:

有兩個朋友,一個叫阿呆,一個叫阿土,他們一起去旅行。

有一天來到海邊,看到海中有一個島,他們一起看著那座島因疲累而睡著了。夜裏阿土做了一個夢,夢見對岸的島上住了一位大富翁,在富翁的院子裏有一株白茶花,白茶花樹根下有一壇黃金,然後阿土就醒了。

第二天,阿土把夢告訴阿呆,說完後歎一口氣說:“可惜隻是個夢!”

阿呆聽了信以為真,說:“可不可以把你的夢賣給我?”阿土高興極了就把夢的權利賣給阿呆。

阿呆買到夢以後就往那個島出發,阿土賣了夢就回家了。

到了島上,阿呆發現果然住了一個大富翁,富翁院子裏果然種了許多茶樹,他高興極了就留下做富翁的傭人,做了一年,隻為了等待院子裏的茶花開。第二年春天,茶花開了,可惜,所有的茶花都是紅色,沒有一株是白茶花。阿呆就在富翁家裏住了下來,等待一年又一年。許多年過去了,有一年春天,院子裏終於開出一棵白茶花。阿呆在白茶花樹根掘下去,果然掘出一壇黃金,第二天他辭工回到故鄉,成為故鄉最富有的人。

賣了夢的阿土還是個窮光蛋。

這是一個日本童話,母親常說:“有很多夢是遙不可及的,但隻要堅持,就可能實現。”她自己是個保守傳統的鄉村婦女,和一般鄉村婦女沒有兩樣,不過她鼓勵我們要有夢想,並且懂得堅持,光是這一點,使我後來成為作家。履痕

——雷抒雁

坐在媽媽身邊,和老人家閑聊時,有一次,她望著我的腳說:“唉,怎麼會這麼大。那時,才這麼點點,一寸多長,粉紅粉紅的,肥嘟嘟的,真叫人愛。我就用一塊手帕剪開,縫了一雙軟鞋,套在你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