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古時期——推行新政2
金朝金世宗改革
金世宗完顏雍是金朝第五位皇帝。
金世宗時期,革除海陵王統治時期的弊政,重新整頓金朝的統治秩序,提倡開荒,實行屯田,減免租稅,使使北方經濟得到發展,實現了天下小康的繁榮鼎盛,金世宗也被稱為“小堯舜”。
金世宗完顏雍的女真名叫烏祿,是金太祖阿骨打的孫子。完顏雍長得很魁偉,性格沉靜明達,又善於騎射。年輕時,他每次出獵,很多老年人都跟了去看,讚賞他的騎射技術,被國人推為第一。
他為人寬厚,常隨叔伯們四處征戰,將士都很推崇他。
完顏雍能文能武,在女真貴族中威望較高,海陵帝完顏亮對他很不放心,經常調動他的官職。完顏雍的妻子烏林答氏勸完顏雍多向海陵進獻珍異,以打消他的猜疑,免遭誅身之禍。
完顏雍照妻子的話,把許多珍寶送給海陵。海陵認為完顏雍怕他,對他又很恭順,疑忌之心稍解。但在完顏雍任東京留守時,海陵還是派了心腹高存福任東京副留守去監視他。
1161年,海陵動員了大量的兵力、物力、財力與宋朝開戰,搞得民不聊生,盜賊蜂起。契丹人不願當兵,殺了金朝官吏,奪取3000副兵甲,舉行起義。海陵的統治更加不穩。
同年11月,南征萬戶完顏福壽等率領金軍20000人從山東前來,完顏謀衍率兵5000餘人從常安,即今遼寧沈陽東北前來,他們都來投奔完顏雍。各路軍隊入城,共同擊殺高存福等人。
隨後,諸軍官屬來到完顏雍的府第求見。完顏雍剛剛走出來,諸軍官屬在庭下高呼萬歲。完顏雍推讓了一番,將領、官員一再勸進。
於是,完顏雍親赴太廟,祭告祖先,再來到宣政殿登上了皇帝的寶座是為金世宗。全世宗即位後,改元大定,廢黜海陵。從此開始了他為期29年的統治。
金世宗雖然順利地登基,但他即位後的金朝政局並不穩定。金朝自阿骨打建國以來,至金世宗已曆4帝,即金太祖、金太宗、金熙宗和海陵帝。
海陵帝完顏亮即位為海陵帝後,執行以殺戮來穩定政局的政策,甚至連他自己的母親由於反對南伐宋朝,也被他殺害了。朝中人人自危。
金世宗即位時金朝的政局不穩,還表現在金朝境內布滿了各族人民的起義。海陵帝時,女真族大量南遷,金朝政府授予他們土地,這必然要侵奪當地人民的土地,因而激起人民的反金鬥爭。
同時,海陵帝與宋開戰,在民間橫征暴斂,又強征漢族壯丁入伍。丁男不能從事農業生產,而軍隊需要大批糧餉,就產生了經濟危機。這也激起各族人民的反金鬥爭。人民的起義動搖著金朝的統治。
金世宗就是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情況下即位的。他即位後麵臨的首要任務就是如何穩定政局。
在當時,各族牧民大起義,尤其是契丹人移剌窩斡領導的牧民大起義,嚴重威脅著金世宗的統治。所以他即位以後,立即采用招撫和鎮壓兩手,來對付起義軍。
後來移剌窩斡被人出賣,捕至京師,一部分起義軍投奔了南宋。金世宗把移剌窩斡梟首於市,然後又派人前去招撫契丹各部。
為了防止契丹人民的反抗,金世宗把參加起義的契丹人分別編入女真的猛安謀克各部,使之雜處,便於統治。這樣,金的境內暫時取得了相對穩定的局麵。
金世宗又把都城遷到中都。金世宗即位於金的東京遼陽府,遼陽府地理位置偏僻,不適合做都城。為此,全世宗詔群臣宣布遷至中都的日期,決定以中都為都城。這是金世宗即位後的一項穩定政局的措施。
金世宗對前朝宗室采取了安撫政策。他一反金熙宗和海陵帝濫殺宗室貴族反對派的做法,一即位就表示維護宗室貴族和對海陵手下的高官采取寬容大度的政策。
金世宗下詔曆數海陵殺皇太後、太宗及宗翰、宗弼子孫,毀上京等幾十條罪過,把他貶為煬王。然後給完顏亶除掉東昏王的稱號,恢複名譽,加諡號為熙宗,改葬於思陵。又修複被海陵毀掉的會寧府宮殿,恢複上京稱號。
金世宗還多次下詔令,對那些被無辜殺戮大臣的家屬並淪為奴仆的,恢複他們的身份;對那些大臣的遺骨,派人到各處去訪求,得到以後,由官府收葬;對那些被海陵無故削職、降職的官員,給予改正,量才錄用。這些措施都起了安撫、籠絡女真宗室貴族的作用。
金世宗的各項改革,首推吏治改革。他注重唯賢唯才,不重資曆。他認為,按照資曆用人,隻是對待一般的人來說,對於才幹過人者,就不該拘泥於常例。選官不重資曆,這就把一批有才幹、年富力強的人選到了領導集團中來。
1162年2月的一天,在金朝首都的宮門口,有個老臣局促不安地等待著求見金世宗。他叫張浩,遼陽渤海人,從金太祖阿骨打時期起就任官,是前任丞相。
金世宗親切地接見了他,並推心置腹地對他說:“現今,我感到國君難當,生怕出現一些差錯和弊端。你是國家的元老,理當齊心合力幫我治理好我們的國家,好讓後世人來讚揚我們的德政。”
張浩是個秉公辦事的人,在他任地方官時,所在的縣秩序井然,政績顯著;後任尚書時,負責監督營建燕京都城的施工,也深得民心。
但是,也正是在他任丞相期間,海陵帝好大喜功,濫肆征伐,大興土木,弄得民怨鼎沸。張浩雖曾婉言相勸,可並沒有抵製。張浩深感自己未盡職責。
金世宗知道張浩的為人,也怕他有此顧慮,於是就對他說:“在海陵帝時,你是丞相,負有一定的責任,但是有些事與你無關,因此大家並不怪罪於你。現在,我繼續請你為丞相,也就是對你的信任,請你自勉,不要辜負了我的信任。”
張浩對金世宗這番通情達理的講話非常感激。這次會見,使君臣之間的感情得到了交流。
幾天之後,金世宗對張浩說:“你是尚書令,凡有可用的人才,應立即推薦上來。”張浩見金世宗態度誠懇,就大膽地薦舉了紇石烈誌寧。
紇石烈誌寧本名叫撒曷輦,是海陵帝時的左丞、右領軍大都督。
一天,金世宗把紇石烈誌寧等降將找來。金世宗對他們說:“海陵帝暴虐殘忍,你們卻大加保護;我派使者去勸你們歸來,你們又殺我的使臣。現在,我如果把你們處死也是理所當然的。”
紇石烈誌寧回答說:“我們因為得了海陵帝的厚恩,所以不降,罪該萬死。”
但是,金世宗不念舊惡,又看到他們很有才能,就赦免了他們,還任用紇石烈誌寧為臨海節度使。
他對紇石烈誌寧說:“你對海陵的態度是出於忠心,希望你今後要保持忠節,更好地為國效力。”
後來,金世宗重用紇石烈誌寧為右丞相,進封金源郡王。紇石烈誌寧屢建戰功,為金朝作出了不少貢獻。
金世宗對官吏的升遷以政績為準,反對苟且因循。
有一次,金世宗去上京,一路所過州郡,都征發眾多的民夫,大修橋梁馳道,以博得金世宗的歡心。唯獨同知劉煥隻派少量的人把道路修得平整些。
金世宗認為劉煥做得好,就升他為遼東路轉運使。正是由於他以政績好壞來選拔升遷官吏,因此,在他統治期間,出現了一批政治上有作為、正直清廉的官吏。
金世宗建議到了一定年齡的官吏就應當辭官。他認為人到晚年,精力總是不足的,因此他規定朝中大臣“許六十致仕”,也就是允許60歲辭去官職。他還有對官吏賞罰分明,並令中央和地方官經常交流等,這些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金世宗的吏治改革,使得女真貴族和海陵手下的官員,紛紛前來投奔,最高統治集團很快就穩定了。在他統治時期,金朝政府內形成了一個精幹的有能力的統治核心。
核心成員中有在海陵帝時身居高位的人,有反對過金世宗的人,有資曆淺薄的人,也有出身低微的人。如移刺道,原先是個都督府長史,後按資曆升任翰林直學士,但是,根據他的政績和才能,金世宗破格提拔為轉運使,後又任宰相。
金世宗依靠這個領導核心中,實行了政治、經濟、文化方麵的改革。
在改革吏治的同時,金世宗在官製、法製方麵,也進行了改革,並進一步發展了科舉製。他即位以後,在金熙宗、海陵改革官製的基礎上,著眼於集權於皇帝,又進行了改革。
新訂的官製,以尚書令、左右丞相和平章政事為宰相官,左右丞、參知政事為執政官。宰相增員,可以分散宰相的權力,以集權於皇帝一人,也可以使更多的官員參與政事。
在法製上,金世宗主張擇善而從。他認為舊的法律條文有不合適的地方,應當更改,唐朝、宋朝的法律有可用的就用。
他還對臣下說:“製訂法律條文,不要隻局限於按照舊律,而且一些條文還很難讓人看懂。曆代的法律都在不斷地修訂、補充。文化低的百姓,常因不懂法律而違法。如果對那些難懂的條文,加以刪改,讓百姓一看就明白,不是更好嗎?應當修訂法律,務必讓大家明了。”
金朝的法律經過修訂,更加完善了。
金世宗重視通過科舉選拔人才,注意培養女真族的知識分子。
一次,宮廷近臣中有人提議罷除科舉製,金世宗就請張浩裁決。金世宗對張浩說:“自古帝王中有不用文學之士的嗎?”
張浩回答說:“有。”
金世宗問:“誰?”
張浩答:“焚書坑儒的秦始皇。”
金世宗環顧左右說:“難道要把我當做秦始皇嗎?”
通過這次谘詢,以科舉取士的辦法不但沒有廢除,反而得到充實。
1166年,金世宗開始置太學,學生最初隻有160人,後發展到400人。1176年又設置府學17處,有學生上千人。金世宗尤其注意培養女真貴族子弟,他派人把《論語》、《孟子》、《老子》等,都譯成女真文字,供女真貴族子弟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