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韻特色——貴州侗戲
貴州侗戲是深受侗族人民喜愛的少數民族戲劇形式。它在形成、發展的過程中,受到了漢族地方劇種貴州的花燈戲、湖南的陽戲和花鼓戲、廣西的桂戲和彩調的影響。
侗戲音樂是在侗族民歌琵琶歌、敘事歌、大歌和山歌和基礎上,吸收漢族戲曲劇種音樂逐漸發展而成的。其 歌腔則是由侗族民歌演變而成的唱腔。侗族民歌非常豐富多彩,有琵琶歌、山歌、牛腿琴歌、笛子歌等。這些民歌都不同程度地融入侗戲的唱腔音樂中,形成了具有民族特色的侗戲。
敘事歌發展而來的戲劇
在我國貴州一帶,有一個名為侗族的古老民族。在侗族中流傳著兩種民間說唱藝術,名為“嘎錦”,侗語意譯為敘事歌。
嘎錦的演唱者稱為歌師,一般都是有一定藝術修養和豐富生活經驗的中年農民。舊時的歌師常在農閑時節走村串寨進行演唱,屬於業餘性質。由於侗族人民熱愛這種藝術,歌師演唱時,往往舉寨來聽,並給予接待和饋贈。
嘎錦一般由歌師自彈自唱,以唱為主,中間夾用口語敘述,與唱詞連起來敘述一個故事。唱詞結構采取分節歌的形式,一部作品由數十乃至數百詩節組成。每節的句數不固定,多為偶數。每句的音節也不固定,多為奇數。韻腳有尾韻、腰韻兩種,腰韻用在長句的中間語氣停頓的地方。
嘎琵琶分短歌和長歌。短歌為抒情民歌,長歌為敘述故事的說唱。
到了清代嘉慶年間,在貴州東南部的黎平縣出生了一個名叫吳文彩的侗族少年。吳文彩生得一表人才,聰明智慧,後來又考中了秀才,但是他不驕不傲,尊敬族人和婦嬬老少。
吳文彩從小就愛唱侗歌,是寨上出色的侗歌手。20歲的時候他開始練習編侗歌,逐步達到出口成歌的境界。他編的侗歌內容貼切,比喻得當,講究韻律,易於傳唱,很快就成了遠近聞名的侗族歌師。流傳下來的有《開天辟地》、《吳家宗祖》、《曆代皇朝》和勸世歌《酒色財氣》、《鄉老貪官》等。
有一年,寨上有一對行歌坐月、海誓山盟結為夫妻的侗族青年男女結為夫妻。他們十分恩愛,形影不離,男耕女織。可是好景不長,婚後不到一年,丈夫就被官府抓送到很遠的地方去當拉夫,一去五年杳無音訊,妻子以為丈夫可能累死在他鄉,就改嫁到另一個侗寨去了。
妻子改嫁沒多久,丈夫就回來了,麵對空洞洞的房子,想起往日的甜言蜜浯,丈夫痛不欲生,最後去找吳文彩歌師幫忙。
吳文彩略加思索後,高興地答應他,並說:“我編一首歌給你去唱,隻要你妻子聽到這首歌後,就會回到你身邊。”
吳文彩把這對夫妻的愛情經曆編成了一首催人淚下的侗歌,丈夫拿到妻子改嫁去的侗寨鼓樓裏一唱。妻子聽到後,果然與丈夫和好,破鏡重圓。丈夫為酬謝吳文彩,送了他一兩二的銀子,這首歌便叫做《兩貳銀歌》。
由於吳文彩編歌傳唱出了名,29歲那年,被縣城裏的人請到城裏去傳唱侗歌。
有一天,吳文彩攜帶胞弟吳文彬去鼓樓聽歌,聽一個叫吳老鬆的老人說唱“嘎錦”《孟良和焦讚》、《薛剛反唐》。在那寒冬臘月,鼓樓裏的火燒得暖融融,而吳老鬆老人聲情並茂的說唱,讓人們深夜不散。
吳文采和吳文彬夜夜不缺,總是坐在吳老鬆老人的身旁,當老人說完一段就給老人的煙鍋裝煙點煙,吳文彬和其他人就忙著給老人遞茶水。
在聽說唱的過程中,吳文彩在思考一個問題:“這種‘嘎錦’的說唱形式雖然好,美不勝收,人人喜愛,可是在鼓樓聽的人畢竟是少數,還有許許多多的老奶奶老媽媽和婦女小孩在家裏紡紗織布,她們未能欣賞到。如果把這種說唱形式進化成一種戲劇形式,把它搬上舞台,在節慶時節表演,讓所有侗族人都能看上、聽上,那該多好啊。漢人有漢戲,那麼侗族就不能有侗戲嗎?”
夜靜靜的,鼓樓旁魚塘裏的魚群鑽進草窩睡去了,月亮落在臘洞寨後山古鬆背後去了。黎明前,聽嘎的人漸漸離去,大家出得鼓樓門,回過頭說道:“公鬆,明夜,我們再來聽啊!”
吳老鬆說:“隻要你勤快聽,我就夜夜唱。”
人們滿懷喜悅地走了,吳文彩和吳文彬扶起老人,大家走出鼓樓。吳文彩附在吳老鬆的耳朵上說:“阿公,我要把您唱的故事編成戲,編我們侗家的侗戲,就像漢人演的漢戲一樣,讓人物去表演,有唱有講有跳有音樂,那該多好啊!”
吳老鬆高興地說:“那好得很,但要有戲本啊,你能編嗎?”
吳文彩滿懷信心地說:“能編,我能編戲本。”
吳老鬆握住吳文彩的手說:“你明夜就不要來聽我講唱了,你就用十天半月編出侗戲的戲本來,今年過年的時候要讓侗家人看上侗戲。”
吳文彬說:“你莫胡吹喲,你搞不出侗戲來,老公會用煙杆打你腦殼的哩,況且,這侗戲亙古就沒有啊!”
吳文彩說:“鬼腦殼是人雕的,人腦殼不也是人雕的嗎?我寫出戲本來,你就給我抄好就行。”
吳文彩經過10天努力,創作出了兩個侗戲劇本《鳳姣李旦》、《梅良玉》。這兩個戲本是根據漢戲劇目改編的。
吳老鬆聽了吳文彩談劇本之後,激動地對大家說:“我們侗家人有我們自己的戲了,這就是我們的侗戲,文彩這個侗家人的秀才做出一件驚天大事了啊!”
在鼓樓坪裏,人們把吳文彩拋舉起來,喝彩聲陣陣。吳文彩創作出侗戲後,立馬在寨上著手組建侗戲班子,緊鑼密鼓地進行排練,他既當導演又當演員又教唱,他的侗戲班子很快就轟動了侗鄉,十村八寨爭相請去演出。
那一年的春節,是臘洞侗家人最熱鬧的日子,附近九村八寨的侗家老幼,滿含笑意、滿懷激情來到臘洞看戲,看侗家人自己編自己演的侗戲。
演侗戲沒有舞台,人們就用杉木搭起一個戲台,地點就在鼓樓台外的廣場上。台上用竹席圍上,兩邊擺上凳子。樂器和道具也有了,就是兩把胡琴,一麵小鼓,一麵小鑼,兩對鈸。
演員就是臘洞寨自選的,鄉音鄉情,富有泥土氣息。鳳姣李旦上台了,他們在台上繞著“八”字走著對唱,音樂配合自如,而劇情的戲劇衝突由淺入深,曲折跌宕。
吳文彩創作的整個曲調是那樣雋永和悠揚,而演員的表演入戲入景。整個鼓樓坪上三四千男女老幼,誰也不咳一聲。當一劇終了,台下就往台上鳴放鞭炮,祝賀侗戲演出成功。人們不約而同地把吳文彩拋起來,像拋繡球一樣把他拋起來。歡呼聲響徹天外。
接著,鐵炮轟響,人們把侗家人最高的禮遇送給吳文彩,送給從曆史的深處苦難中走出來的侗民族精英,以表達彰顯民族智慧的民族精英,銘記創新了侗民族文化的英雄。
接著,吳文彩又編出侗戲劇本《劉誌遠》、《包公鍘美》等多部。隨著時間的推移,吳文彩編的侗戲,傳到侗區各地,深受侗民的喜愛,使得侗戲自己也在藝術上有了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