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誌怪經典——聊齋誌異1(2 / 3)

童子試 即科舉時代參加科考的資格考試。在唐宋時稱“州縣試”,明清時期稱“郡試”,包括縣試、府試和院試三個階段的考試。縣試考試合格後才可應府試。府試合格方可參加院試。院試合格後稱“秀才”,方可進入官學和正式參加科舉考試。

鄉試 古代科舉考試之一。唐宋時期稱“鄉貢”、“解試”,一般在8月舉行,故又稱“秋闈”。金代以縣試為鄉試,由縣令為試官,取中者方能應府試。明清兩代定為每3年一次,各省主考官均由皇帝欽派,中式稱為“舉人”,第一名稱“解元”,第二名稱為“亞元”,中試之舉人原則上即獲得了選官的資格。

幕賓 明清後也稱為“幕友”,在清代又出現師爺的稱謂。他非官非吏,無品無位,隻是受聘於幕主官員的佐治人。後來,幕賓又指官府參謀顧問人員。

刑部 古代官署。明清兩代,刑部作為主管全國刑罰政令及審核刑名的機構,與都察院管稽察、大理寺掌重大案件的最後審理和複核,共為“三法司製”。

侍郎 古代官名。漢代是郎官的一種,本為宮廷的近侍。東漢時期,尚書的屬官,初任稱“郎中”,滿一年稱“尚書郎”,3年稱“侍郎”。自唐代以後,中書、門下二省及尚書省所屬各部均以侍郎為長官之副,官位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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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鬆齡的同鄉好友王士禎對《聊齋誌異》特別喜愛,給予極高評價,並為其作評點,甚至準備用500兩黃金購《聊齋誌異》的手稿而沒有如願。

據說,作者蒲鬆齡在寫這部書時,專門在家門口開了一家茶館,請喝茶的人給他講故事,講過後可不付茶錢,聽完之後再作修改寫到書裏麵去,就這樣,寫成了這本書。書中寫得最美最動人的,是那些人與狐妖、人與鬼神以及人與人之間的純真愛情的篇章。

脫離束縛的理想生活

談鬼是《聊齋誌異》的顯著特色,500篇小說中,談及鬼的就有100多篇。

“喜人談鬼”的蒲鬆齡在不知不覺中為我們構造了一個從地上挪入地下,從無序升入有序的現實人間。對這個幽冥世界,無論蒲鬆齡還是讀者都寄寓了無限的憧憬和真誠的熱望,而故事中的人或鬼,也實實在在感覺到了這世界的親切和溫暖。

《聊齋誌異》百餘篇鬼小說是鬼魂信仰文化的藝術再現。在民俗生活中,人們往往按照現有的生活生存狀況想象死後的世界。如相信死後的靈魂如生前一樣有一個居處,或墳墓或冥府,而且可以夜間出來拜訪生人等。作為鬼魂信仰的具象,《聊齋誌異》的鬼小說體現了這一民俗文化的特征。

《聊齋誌異》中諸鬼大多有自己的活動場所。孤魂野鬼大多住在自己的墓裏,如聶小倩就住在上有鳥巢的大白楊樹下的墳墓裏。也有聚居的鬼村落,甚至如陽間村落一樣有名可查,如《巧娘》中傅廉為華三姑傳書至“秦女村”。

村落中的鬼魂們各有自己的住宅,《公孫九娘》中的萊陽生甥女就同一媼居住在兩椽茅舍子裏。但更多的鬼魂死後直奔地府。在《連城》中喬大年一慟而絕,魂魄出竅,遙望南北一路,行人連續如蟻。這“如蟻”的鬼魂都是去陰曹報到的,而連城的鬼魂隻能坐在角落,更可見鬼魂聚集之眾。

作者藉憑這豐厚的鬼魂信仰文化,順筆寫來,在故事的構思敘述是可謂“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天”,自然而然地為讀者所接受。在當時,百姓們不僅以書信支持作者的寫作,而且欣然擊節道:“君將為魍魎曹丘生,仆何辭齊諧魯仲連乎?”

這反映了蒲氏所處時代的民俗心態,人們對死亡的態度不是恐懼,而是向往。這種生死觀幾乎成為一種共識而為人們所津津樂道。

由於對鬼魂信仰的這種下意識的繼承和發揚,人們在心理上接受了一種極限的突破,即肉體的生命結束了,精神的生命依然存在。在陽間住不下去了,可以換個地方,轉到地下去過日子。

《湘裙》中晏仲醉酒途中遇已死故友梁生,雙方都不覺傷感、突兀。而對生死的認識和選擇持曠達、務實態度的莫過於祝翁。祝翁年50餘歲病逝,忽然複活呼媼同去,說道:“轉念拋汝一付老皮骨在兒輩手,寒熱仰人,亦無生趣,不如從我去。”

在鬼魂信仰中,人們往往把死人的靈魂想象成為活躍而強有力的實體,認為他同生前一樣保留著活力並增加了無窮的力量。正是出於對靈魂的這種生活能力的自信心,才使得《聊齋誌異》鬼小說中的許多鬼魂在陰間陽界穿梭自如,而且由於免去了生前種種的物質羈絆,生活得比在世時更幸福,更有生趣。

對自然生命的否定和對精神生命的追求使人超越了現實時空的限製,拓展了生存的空間,延續了生存的時間。當然,在客觀上也為蒲鬆齡的“鬼話”提供了一個自由表現的舞台,為進一步表現他的人倫、人情、人文觀奠定了一個堅實的基礎。

在《聊齋誌異》中,鬼界也如人界,有治人者階層,也有治於人者社會。後者,即眾多的無權無勢的平頭“百鬼”們。在《聊齋誌異》中大致有4條出路。

一是死後在地下安居樂業。娶妻生子,販南貨北,接著陽間的日子繼續過下去;二是投胎轉世。為自己的靈魂尋求一個好所在,並借以改變生前的生存方式,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價值追求;三是因積善施德升為鬼仙鬼吏,上升為統治階層;四是因德行敗壞被冥律懲罰永世不得脫身,甚至魂飛魄散。

相比於掙紮在各種異化力量壓迫之下的世俗民生,芸芸眾鬼們在那幽冥世界的生活似乎更自在更溫馨。在移居九泉之後,鬼魂們可以免卻征賦、徭役之苦。因為冥間的一切苦差使都是留給陽間那些品行有虧、行為不軌的無賴小人去幹的。

像掏奈河、滌獄廁等,苦役都由鬼使來陽界勾魂充作。閻王對地下居民似乎並不相擾.他們可以做自己的小買賣,過自己的太平日子。如《酒狂》中賈氏,在陰間買酒,而且小有聲望,甚至與勾魂使者東靈頗有交情,是一個頗有心計的鬼民。

又如《湘裙》中晏伯死後可以在地下娶妾生子,而且阿大赴市,阿小隨母探親,一家人其樂融融。

這樣的鬼民生活,一切模式內容均與陽世無異,卻免去了許多苛捐雜役,像成名那樣為了一隻蟋蟀而逼死兒子,辛酸艱難從此可以擺脫掉了。日常用度可以仰賴生人化紙而得,不用為缺少銀錢犯愁。如《公孫九娘》中萊陽生甥女言:“又蒙賜金帛,兒已得之矣。”

相對於對物質的薄求,鬼魂們更看重精神的滿足。這裏所說的精神滿足,既有個人價值、道德修養的完滿實現,又有人倫人情的和諧相處。

在《聊齋誌異》中,那些走上轉世複活之路的鬼魂大多對未來充滿了希冀之情。如《蓮香》中狐女蓮香為了能夠托生為人,不惜毀棄自己的多年道行。把死亡看做實現愛情理想的跳板,因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