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誌怪經典——聊齋誌異1(1 / 3)

文言誌怪經典——聊齋誌異1

《聊齋誌異》簡稱《聊齋》,俗名《鬼狐傳》,是清代著名小說家蒲鬆齡創作的短篇小說集。作品成功地塑造了眾多的藝術典型,人物形象鮮明生動,故事情節曲折離奇,結構布局嚴謹巧妙,文筆簡練,描寫細膩,堪稱我國古典文言短篇小說之巔峰。

《聊齋誌異》真實地揭示了現實生活的矛盾,反映了人民的理想、願望和要求。歌頌生活中的真、善、美,抨擊假、惡、醜,是蒲鬆齡創作《聊齋誌異》總的藝術追求,也是這部短篇小說集最突出的思想特色。

誌怪小說創作的開始

在明代末期,山東淄川蒲家莊在一個富貴家庭裏,家主名為蒲槃。蒲槃小時致力於學習,但是到了20多歲還未能考中秀才,所以棄書從商了。

後來,蒲槃到了40多歲都沒有子嗣,便不再想積攢家業。於是蒲槃一麵閉門讀書,一麵散其錢財,去周濟貧困,建造寺廟,可能是他做的好事感動了天帝,蒲槃後來相繼有兩個兒子出生了。

1640年,農曆四月十六夜間,蒲槃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看到一個披著袈裟的和尚,瘦骨嶙峋的,病病歪歪的,走進了他妻子的內室,和尚裸露的胸前有一塊銅錢大的膏藥,蒲槃驚醒了。

這時蒲槃聽到嬰兒在啼哭聲,原來是他的第三個兒子出生了。在月光的照耀下,蒲槃驚奇地發現,新生的三兒子胸前有一塊清痣,這塊痣的大小、位置,和他夢中所見那個病病歪歪的和尚的膏藥完全相符,蒲槃為他取名為“鬆齡”。

蒲鬆齡的遠祖蒲魯渾和蒲居仁,做過元代般陽路總管。高祖蒲世廣是個廩生,曾祖蒲繼芳是個庠生,祖父蒲生訥連秀才也未考取。祖父輩蒲生信,做過玉田知縣。但是蒲鬆齡出生的時候,他的家庭已經敗落了。

因為家境的衰敗,蒲槃沒有錢為蒲鬆齡請老師,便親自教子讀書。蒲鬆齡天性穎慧,過目不忘,所以在兄弟之中最受父親的鍾愛。

蒲鬆齡19歲初應童子試,便得到縣、府第一的優異成績。山東學道施閏章很賞識他。他對施閏章的知遇之恩,銘刻於心。進學第二年,蒲鬆齡就與同邑李堯臣、張篤慶等少年秀才結為郢中詩社。

與此同時,蒲鬆齡也開始了他對誌怪傳奇類小說的創作,蒲鬆齡對民間傳說故事,極感興味。在1664年,張曆友在《和留仙韻》之二中有句:

司空博物本風流,涪水神刀不可求。

君向黃初聞正始,我從鄴下識應侯。

一對結客白蓮社,終夜悲歌碧海頭。

九點寒煙回首處,不知清夢落齊州。

從張曆友這首詩中,已明顯地透露了蒲鬆齡不僅愛好清談述異,而且在這時已開始誌怪傳奇類小說的創作了。

科舉對蒲鬆齡並非是直上青雲的階梯。繼少年進學初露鋒芒之後,“三年複三年”的鄉試,卻成了他終身難以闖過的關隘。

1664年,蒲鬆齡讀書於李堯臣家,他們“日分明窗,夜分燈火”,在一起專心致誌苦讀了幾年書,但依舊沒有考上。

在蒲鬆齡在三十一二歲時,應同鄉進士、新任寶應知縣、好友孫蕙的邀請,到江蘇揚州府寶應縣做幕賓。孫蕙請蒲鬆齡為幕賓,主要是因其為同鄉可作親信助手,蒲鬆齡才識過人,堪任文牘事,其中當然也有同情蒲鬆齡落拓不遇、家境窘迫的意思。

孫蕙、蒲鬆齡既是同鄉,又是老相識,彼此沒有什麼隔膜,蒲鬆齡除代孫蕙作酬酢文字,草擬書啟、呈文和告示之類,還常隨孫蕙行役河上,或遊揚州。蒲鬆齡對孫蕙體恤民苦,忤河務大員,因而受到彈劾,更是同情。

但是不久後,蒲鬆齡就厭倦了幕賓生活,思家甚切,不時流露願歸返故鄉的情思。終於,在蒲鬆齡32歲這一年的秋天,他辭幕賓返回故鄉了。蒲鬆齡在南方做幕賓的生涯隻有一年,但對他的創作生活大有裨益。

首先,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遠遊,大開眼界,飽覽風光,開闊了胸襟,陶冶了性情。

一年間,蒲鬆齡對南方的生活狀況、風俗習慣也有所了解,這對他後來創作以南方為背景的誌怪小說作品,如《晚霞》、《白秋練》和《五通》等顯然是不可或缺的。還有《蓮香》就是作於南遊期間。

其次,幕賓生涯使蒲鬆齡有機會接觸封建官僚機構的各色人等。可以說,幕賓一年使他深入到封建官府心髒,熟悉了其中種種內情,這就為他後來在誌怪中描繪、揭露官場的弊害生出各種新巧的構思打下了厚實的生活根基。

再次,在作幕賓期間,他還得以接觸了南方一些能歌善舞的青年女性,如顧青霞、周小史,蒲鬆齡都有詩歌詠過她們。在《傷顧青霞》一詩中對這位歌女的不幸早逝,寄以深切的同情和哀傷。

另外,一年作幕使他收集了大量創作素材。在蒲鬆齡所寫的《感憤》詩中寫道:

漫向風塵試壯遊,天涯浪跡一孤舟。

新聞總入狐鬼史,鬥酒難消磊塊愁。

這不僅表明蒲鬆齡寫作誌怪小說時間較長,也說明他積累較多。《巧娘》篇末注明是“高郵翁紫霞”提供的材料。詩中把“狐鬼史”與“磊塊愁”聯係起來,說明這時作者從南方返鄉後,對於誌怪小說的創作,已經有了明確的創作意圖,是作為“孤憤”之書來寫作了。

在蒲鬆齡創作誌怪小說的過程中,他為了收集創作素材,在柳泉邊,搭了一個茶棚,凡是進來的人是不收銀子的,捧上一壺茶坐下來和客人閑談,他就專門問一些奇聞逸聞。

1679年,40歲的蒲鬆齡應同邑畢家聘請,設帳城西西鋪莊。主人家藏書豐富,使他得以廣泛涉獵。也就是在這年,蒲鬆齡將自己長期以來所寫的誌怪小說初次結集,取名為《聊齋誌異》,刑部侍郎高珩為之寫序,闡述該書之特點和價值。

這時,蒲鬆齡的藝術才華和《聊齋誌異》的價值已受本邑名流所注目。《聊齋誌異》結集麵世之後,盡管蒲氏一方麵為生計所迫,仍坐館畢家。

來到畢家後條件好了,有石隱園的美景,有萬卷樓的藏書,再加館東的支持,他決心續寫完成這部巨著《聊齋誌異》。從此他便集中業餘的精力投入到收集素材與構思創作中。寒來暑往,日複一日,終於完成了《聊齋誌異》。

[旁注]

膏藥 中藥五大劑型,即丸、散、膏、丹、湯之一,是我國醫學的一類古老劑型,其淵源久遠,古稱薄貼。用植物油或動物油加藥熬成膠狀物質,塗在布、紙或皮的一麵,可以較長時間地貼在患處,主要用來治療瘡癤、消腫痛等。

廩生 明清兩代稱由公家給以膳食的生員,又稱“廩膳生”,是古代科舉製度中生員名目之一。明代府、州、縣學生員最初每月都給廩膳,補助生活。名額有定數,明代初期府學40人,州學30人,縣學20人,每人月給廩米6鬥。清代沿其製,兩試一等前列者,方能取得廩名義。

庠生 古代學校稱“庠”,故學生稱“庠生”,為明清時期科舉製度中府、州、縣學生員的別稱。庠生,是秀才之意.庠序,即學校,明清時期州縣學為“邑庠”,所以秀才也叫“邑庠生”,或叫“茂才”。秀才向官署呈文時自稱“庠生”、“生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