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通鑒——史學著作3
史學理論著作——文史通義
那是在清乾隆時期,在浙江紹興,有一個身體瘦弱、較小可憐的小孩呱呱落地了,他就是章學誠。
章學誠自幼天資遲鈍,記憶力很差,幾百字的文章,從清晨讀到夜裏,還是背不出來,更不要說背誦較長的古文了。 鄉人都說他是“吃過肚肌,看過忘記”。
麵對眾人歧視、漫罵,年幼的章學誠並沒有氣餒,他自小對文史就有濃厚興趣,決心發奮學習。為了加強記憶,他把生字抄上十遍百遍,增強印象。遇到難詞難句加倍努力,一一將它們摘抄下來,反複認真地誦讀。不論寒冬酷暑,從不間斷。
章學誠十五六歲時,就隨著父親來到了湖北應城,在那裏學習。但他對此卻很厭煩,於是偷偷說服了妻子,將金銀首飾摘下,賣錢換來紙筆,雇來縣裏的小書吏,連夜抄錄春秋內外傳,以及東周、戰國時的子、史書,然後根據自己的意圖,把它們分開後重新組合,編纂成紀、表、誌、傳體裁的史書,共100多卷。
可是這些事情還沒來得及完成,他便被老師發現了,不得不終止。章學誠在青少年讀書的時候就開始編纂曆史,為他以後的著作奠定了基礎。
章學誠真正萌生撰寫一部史學理論著作的想法,是在他29歲的時候。章學誠自己曾經說:
嚐以二十一家義例不純,體要多舛,故欲遍察其中得失利病,約為科律,作為數篇,討論筆削大旨。
章學誠在乾隆年間的1767年,進入太學誌局,參與《國子監誌》的編修工作。但他一來到這裏,便感到處處受牽製,難以施展自己的才幹。尤其令章學誠氣憤的是,誌局監領嫉賢妒能,倚仗自己手中的權力,顛倒是非,排擠和打擊真才實學之士。
數年之後,章學誠忍無可忍,於是憤然離開誌局。此後不久,他給曾任順天鄉試考官,一向很關心和器重他的朱春浦先生寫了一封長信,陳述了自己離開誌局的原因和今後的打算。章學誠不顧旁人的議論譏笑,毅然向天資挑戰,抱定了做一個傑出史學家的誌向。
章學誠41歲中了進士,後來他不顧家境貧寒,放棄仕宦之途,專心致誌從事教書和研究學問。他針對自己的缺陷,采取了各種有效的方法補救。一般人治史由博而專,他反其道而行之,由專到博,學一點鞏固一點。
章學誠認為這種方法“學問之始未能記誦,博涉及深,將超記誦”,能夠有效地克服記憶缺陷。他克服記憶缺陷的另一方法是做讀書劄記,他的許多著作都出自於他的讀書劄記。他治學持之以恒,不急於求成。他的大部分史學成果都出自晚年。他的座右銘是:
不羨慕不費工夫而得來的虛名,不計較世俗庸人的褒貶,孜孜不倦幾十年如一日,肯花中等智力以上的人所不願下的工夫。
由於章學誠一生貧窮,為了生計常常要四處奔波,使他不可能安穩坐下來從事學術研究,所以《文史通義》一書的寫作時斷時續,進展十分艱難和緩慢。自章學誠35歲起至他64歲,曆時29年,終於完成《文史通義》一書。
《文史通義》分內外篇,內篇5卷,外篇3卷。內篇涉及哲學、史學、文學、社會學等領域,外篇為方誌論文集。書中提出了“六經皆史”的觀點,此實倡自明代王守仁,章學誠加以發展,認為經亦是史,史先於經,應據史以談經,“切合當時人事”,將經學建立在史學的基礎之上。
在史書編纂方麵,章學誠注重史德,言“史所貴者義也,而所具者事也,所憑者文也”。在史書體例方麵,他推崇通史,認為通史具有“六便”,即免重複、均類例、便銓配、平是非、去牴牾、詳鄰事和“二長”,即具剪裁、主家法的特點;對於紀事本末體,亦大加讚許,認為“文省於紀傳,事豁於編年”,“決斷去取,體圓用神”,兼有紀傳體和編年體所不具備的優點。在為學態度方麵,章學誠主張“言學術功力,必兼性情”,提倡經世,反對空談。
值得注意的是章學誠對於婦女的看法。 在《婦學》篇裏,他闡述了自己的婦女觀,也可以說是一部“婦學”史,認為上天給予男女的聰明智慧是相同的,婦女也可以明詩禮。
《文史通義》寫作時,部分文章傳出,清代文字訓詁學家段玉裁便為之歎絕,近人更將其與《史通》並稱史學論著中之“雙璧”。
[旁注]
戰國 (公元前476年~公元前453年,或公元前403年~公元前221年),戰國時期,簡稱戰國,是我國曆史上東周的一段時期,截止到秦統一中原。這一時期,各諸侯國混戰不休,故被後世稱之為“戰國”。“戰國”一名取自於西漢劉向所編注的《戰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