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我堂堂提督府小姐(1 / 1)

“義子?”霍善儀皺眉,瞬間又笑道,“賈家三傑空有其名,那三人實則愚不可及,所謂‘三傑’,不過是世人恭維之語。我看這所謂的賈四公子,怕也不過爾爾。”

“方才你與他交手?可知他是否‘不過爾爾’?”霍山廷道,“你可知,賈家的生意近些年原本越不如從前,可自這位賈令水掌權後,賈家的生意翻了幾個翻?”他邊說邊伸手捏了捏她身上衣裳,“你可知你穿的這鴛鴦錦便是為他所創?”

“什麼?!”霍善儀聽了,心中大怒,便就用手去扯身上的衣裳,“竟然是他所創?豈有此理,往後我可再不穿了……”

原來這鴛鴦錦卻是賈家堡的繡莊‘鴛鴦園’所獨創繡法,依此繡法所繡之衣物,並非是錦上繡有鴛鴦,乃是所繡之錦有如鴛鴦之羽,色澤豔麗,若是置身陽光下,更那衣裳更是大放異彩,有如天人。

因而此錦自麵世以來,便為當下富貴之家的女子爭相購買,又因著此錦繡法繁複,產量有限,更是一度曾一布難求,竟是到了有市無價之地步。

霍山廷見她此刻伸手去扯自己身上的衣裳,一雙眉頭緊鎖,手中的折扇就往她手臂敲了過去,敲得她整隻手都麻了,“哎”地驚呼出來,極是委屈的叫了一聲,“二哥啊……”

“你若將這布料扯爛了,打算穿何衣衫回家中?婦道人家,不知檢點!你總是如此,凡事不顧後果……”

霍善儀受了她二哥的訓斥,一時卻是無話可說,心中氣惱又無處喧泄,又聽得馬長安在一旁道,“夫人若是不喜歡這衣裳,明日我陪你去重新買過。”

霍善儀正愁滿肚的惱意無處喧泄,此刻馬長安突然發聲,豈非是觸了她的逆鱗,聽得他言,竟然揚手便給了他一個耳括子,柳眉倒豎,咬牙切齒,厲聲喝道,“這還不都怪你!”

馬長安吃了她一個耳光,心中氣惱亦是無以言表,又礙於霍山廷在場,不便發怒,隻是牙關緊咬,皺眉怒道,“夫人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霍善儀冷笑道,“若非是你當初執意娶那個冷書離進門,我何至要委身給你做妾?又何必想方設法將她除掉?如今那個賤人是連死了都不安寧,我堂堂提督府的千金小姐,你竟害得我今日受一個青樓娼妓的折辱!”

“夫人。”馬長安咬牙道,“是你自己說話不小心,叫人捏了錯處,若非你心中有鬼,又何至於此?”

“我心中有鬼?”霍善儀冷笑道,“她活著我都不怕她,她死後我竟會怕她?當真笑話,我看是你馬長安心中有鬼才對……”

她一邊說一邊就拿食指不斷戳他的肩,“我看你不止心中有鬼,更是心中有愧罷?如何?今日見著她的親妹了,是否想救她出水火之中?還是你色心又起,想要一親芳澤?那也好呀,前頭我給她姐姐伏小,如今也讓她妹妹來償一償伏小的滋味,一報還一報啊……”

“夫人……”馬長安無奈道,“你這是說到哪裏去了?”

“你就說你心裏是不是這樣想的罷?!”霍善儀此刻極是激動,聲音尖厲,“行啊你馬長安,你要了姐姐還不夠?竟還想要她的妹妹啊?”

“夫人!”馬長安竭力忍耐,話語中卻是仍是現了厲色,“你休要胡言亂語!書離在世時,我是碰都不曾碰她,此事你是知道的。”

“你到底是否碰過她,我如何得知?!”霍善儀冷笑,“若非你當初執意要將她娶進門,說什麼徐徐圖之,我何至要受此屈辱?如今,那冷書絡,竟還敢恥笑我鳩占鵲巢?!”

“若非我將她娶進門,我如何取得冷世伯的信任?如何能在薑利宜謀反一案中牽進冷家?冷家萬貫家財,又如何能入了得你霍家的禳中?!”

“你……”霍善儀一雙眼睛瞪得有如銅鈴大,不可置信的望著他,點點頭道,“好,好啊!左一個書離,右一個冷世伯,我看你是一心隻有她冷家。你將我霍善儀置於何地?你今日不如索性休了我,找你的書離,找你的冷世伯去!”

“你……”馬長安氣得雙手發抖,指著她,咬牙切齒,良久,猛的一甩袖,“你當真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霍善儀道,“你說我不可理喻?馬長安,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而今是當上縣令了,翅膀硬了,想飛了是不是?你也不想想,當初若非得我爹爹的提攜,你一個小小進士,如何能當得上義陽縣令這麼個肥差?馬長安!若非有我爹爹,隻怕你現如今都不知在哪個窮鄉旮旯裏做著連九品芝麻官都不如的小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