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此仇不報誓不為人(1 / 1)

“你……”馬長安叫她戳中軟肋,一時滿臉通紅,竟是再也說不出多餘的話來。

“夠了!”卻是霍山廷猛的一拍桌子,“你們二人說夠沒有?!”

“不夠!”霍善儀叫道,猛的轉過身,朝他道,“二哥今日你也看到了,此人表麵對爹爹順從,可是你看看今日他對我的態度。爹爹竟還說要他頂替張知州的差事?我看就算了罷,也省得他有朝一日翅膀硬了,更不知要囂張到何樣的程度……”

她話未說完,霍山廷已經猛的起身,手一揚,照著她便給了她一個耳光,她啊的尖叫了一聲,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厲聲哭道,“二哥!你做什麼又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霍山廷打完她,一屁股坐了下來,冷冷道。

她眼淚磅礴,咬著下唇,猛的將馬長安一推,哭喊道,“都是你,我恨死你們了!”

言罷,竟然轉身便走。

“夫人。”卻是馬長安欲要去拖她,又叫她一把推開,哭著道,“不要你管……”

“讓她走!”霍山廷端著茶碗,一邊喝了一口茶,一邊冷冷道,“你若是膽敢哭著跑出這茶樓,叫外人看到,你看我稟不稟告給爹爹知道!”

他聲音陰冷,霍善儀一聽,猛的便就頓住了腳步,立在門口,一雙肩哭得直抖。

“你嫁入馬家這許多年,怎的性子仍是如此任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見她仍在那裏哭,他便自顧道,“可知我們若能拉攏這姓賈的,爹爹的大計,便又成了一大半?賈家富可敵國,他家的財產若是能歸爹爹所有,何愁大事不成?!”

“你給我乖乖過來坐著,若是叫人看出你夫妻二人不和,爹爹定然饒不了你。”

他語調極輕,聽在霍善儀耳裏,卻是一聲聲,如同悶雷,她自幼除了忤他父親,再唯一怕的,便是她的這二哥了。

霍山廷說完那番話,也不答理她,卻是伸手拉了馬長安入座,笑道,“來來,妹夫,不與她計較,喝酒。”一邊問他,“關於這賈令水……長安,你可有何計較?”

“恕妹夫愚鈍,暫未想到計較方法。”馬長安道,“加上這賈令水與那藺三爺似乎頗有些淵緣,但是藺三爺與我大哥之間的事,你是知道的,要將他拉到我們的陣營裏來,隻怕頗有些麻煩。”

“若不能為我所用,那便除之而後快。”霍山廷道,“更何況,此人那日在凝香樓叫我出醜,此仇若是不報,我霍山廷誓不為人!”

說話間,卻見霍善儀已經乖乖行至了桌旁,滿臉帶淚,欲言又止,他便問她,“你想說什麼?”

霍善儀抹了一抹臉上的淚花,卻也還是乖乖道,“我覺得這姓賈的,像一個人。”

“像一個人?誰?”

“冷書離!”她輕聲道。

“不可能!”馬長安道。

“為何不可能?”

“為何可能?”

“我……”霍善儀道,“我就是覺得像。”

“你我二人親手將在她身上綁的石頭,又是親手將她沉進那黑水潭中,一直等了一個時辰才離開,如何可能?”

“可是……”

“此事我看長安說得對。”霍山廷道。

“二哥……”

霍山廷揚手製止,“聽我把話說完。我初次見她,也覺得詫異,此人似乎確有一些冷書離的影子。但是有一點,你大約不曾注意,便是冷書離的身高。”

“身高?”

“對。”霍山廷道,“你可還記得,冷書離雖說身量比你高,但是卻絕沒有長安高,但今日我看她與長安站在一塊時,他的肩可是與長安齊肩了。一個人的容貌可以變,我倒也相信,但一個人即已成年,要再長高,我卻是不信的。”

“二哥倒是觀查入微。”霍善儀恭唯道,便又朝她二哥挪了挪。

“哼。”霍山廷卻是一聲冷笑,“你以為如同你一般,一惱起來便那般失態,哪裏有個提督府千金小姐的樣子。”

“二哥教訓得是,我下次記著就是了。”霍善儀低頭道,頓了一頓,“可是……我總覺得此人男生女相,似乎,不像個男人。”

“此人娘娘腔,可是已經傳遍整個義陽。”霍山廷笑道,“不過,你即如此說,叫個人探一探倒也好,小心使得萬年船......”一邊就朝馬長安道,“此事交給長安去辦吧。”

“好。”馬長安點頭,“安排柳嫣然去辦如何?”

“唔,也行,那便我親自跟她說。”霍山廷點點頭,抿了一口酒,笑著朝馬長安道,“此酒甚香,來來,長安,浮一大白。”

“是,是……”馬長安舉杯,一抑脖子,將一杯酒喝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