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您自己所言,在場諸人,均可作證!”
“你休要歪曲我的意思。”霍善儀厲聲喝道,手指冷書離,因著動作太大,頭上的珠花簌簌發抖,一時襯得她一張臉甚為可怖,“這分明是這叫燕舞的娼妓汙蔑我夫君……”
“馬夫人。”她未說完,已被冷書離打斷,“方才在下在樓下喝茶,倒是將你們說的話倒是聽得一清二楚,這燕舞姑娘,似乎並未說過此話。”
“不錯!”卻是叫兩個官差抓著的冷書絡開口道,“方才我隻是說我姐姐的死,當中是蹊蹺頗多,可不曾便說是馬大人害的,馬夫人可以如此激動……”
“哦?”冷書離笑道,“原來如此。看來是馬夫人想多了?還是馬夫人您心中有鬼?不然何至於此?”
“你……你胡說八道!”霍善儀衣袖一甩,甚為惱怒。
“如此便是了。”冷書離笑道,“即然燕舞姑娘並未曾誹謗過馬大人夫妻二人,馬夫人您如此這般便要將燕舞小姐抓了,豈非是落人口實,叫人說你一個不打自招麼?”
“什麼不打自招。你休要誹謗於我……”
“豈敢豈敢。”冷書離道,“不過是因為今日我原本約了燕舞小姐來秀風湖泛舟,見她有事,仗意直言罷了。更何況……”她又轉過身,朝一直未曾說話的馬長安抱了一拳,“賈某大膽,請教馬大人一事。”
“賈先生請講。”馬長安慌忙回禮,說道。
“如此在下就唐突了,敢問馬大人,馬大人家是否夫綱不振?”她微微抬眼,見馬長安臉色驀地變了,忍住心中冷笑,不無遺憾的道,“不然何以堂堂縣令大人都未曾開口,馬夫人反倒命官差抓人。此種妻越夫綱,插手朝綱之事,若是叫有心人傳了出去,馬大人,隻怕您明聲有損呐……”
“這……”馬長安聞言,一時麵色亦惱怒起來,埋怨的望了霍善儀一眼,霍善儀見他眼中神色,一時更是惱火中燒,跨前一步,儼然是風雨欲來之勢,倒是站在一旁的霍山廷冷哼了一聲,“善儀!”
霍善儀眼一抬,望向自己兄長,見他一雙眉頭緊鎖,眼中滿是厲色,咬咬唇,到底是忍了下來,冷哼一聲,再不說話。
冷書離這才方笑了一笑,“如此看來,今天此事,定然是誤會一場,馬大人,放人吧?!”
“還不把人放開!”馬長安低聲喝道。
那兩個官差卻是動也不動,他心中越發惱怒,瞪了一眼霍善儀,“夫人!”
霍善儀不耐的手一擺,冷聲道,“放人!”
那兩人這才鬆開了冷書絡的手。
冷書離便笑著又朝馬長安長了一禮,笑道,“多謝馬大人,多謝霍二公子,還有,馬夫人。”一邊又道,“在下今日與燕舞姑娘相約泛舟湖中,眼下即有佳人在側,請恕在下先行一步,改日再登門拜訪,告辭告辭。”
當即就行至冷書絡旁邊牽了她的手,“燕舞姑娘,請……”
冷書絡朝她甜甜一笑,嬌聲道,“賈公子,請。”
當即這主仆四個,便就咚咚下了樓。一時隻餘馬長安夫妻二人與霍山廷立在那裏,望著四人消失在樓梯盡頭,這才怒哼了一聲,隻聽得霍善儀道,“下次若敢再犯在我手裏,我定叫你們二人吃不了兜著走!”
“夠了!”卻是霍山廷喝道,還欲說話,便見一個店小二行了上來,點頭哈腰道,“馬大人,夫人,霍大人,雅間已經給三位備好了,酒菜也上齊了,隻等三位上座。”見他三人神色仍頗是難看,又道,“雅間清靜,又是臨湖的大間,可直觀秀風湖風景……”
這三人的臉色這才有所好轉,霍善儀方笑道,“倒是忘了,今天是陪二哥來看顧小姐泛舟。”
當即三人便入了這茶樓的雅間之中,落了座,待小二退了出去,霍山廷方冷聲道,“叫他吃不了兜著走?你可知此人是誰?”
“是誰?”霍善儀道。
“他是賈家堡的四公子。”馬長安接口道。
“胡說八道!”他不開口倒也罷了,他一開口,霍善儀的一雙秀眉瞬間便倒豎起來,“從來隻聽聞賈家三傑,哪裏來的什麼四公子?!”
馬長安見她發怒,一時亦也是氣怒,冷哼了一聲,就聽得霍山廷道,“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你知道什麼?!賈家堡一年前便傳出消息,說是賈家長子收了一個義子,便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