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霍善儀卻是又行至她跟前,“燕舞姑娘無憑無據,竟然是敢冤枉縣令來了?”一時咬牙切齒,麵露凶光,冷喝一聲,“膽敢冤枉朝廷命官,你好大的膽子啊!”
冷書絡刹時冷汗淋漓,心中不由得便是一顫,心道姐姐叫我冷靜,我怎的一見著這兩人就這般失了分寸?若是叫他二人起了疑心,且非要壞了姐姐的大事?心中如此一想,便分了神,眼見著霍善儀已經又朝她靠前行了一步,她大驚,下意識想後退,不料已是來不及了,將將隻抬步,臉上便結結實實地挨了她一個耳光,隻聽得“啪”的一聲響,引得這茶樓裏旁的茶客紛紛側目。
冷書絡叫她打得臉偏向一旁,盈白的一張臉上順時就變得通紅,一時又是氣又是羞,捂著自己的臉道,“你……”
一旁的娟兒亦是急了,衝上來將她攔在自己身後,“就算您是縣令夫人,您怎可不分青紅皂白便打人?”
“打人?”霍善儀冷笑一聲,“我不僅要她打,我今天還要抓她!來人,給我把這個膽敢毀謗朝廷命官的娼妓抓起來!”
她一聲令下,立馬便上來了兩個官差打扮之人,二話不說,行上前來便要拿冷書絡,冷書絡大驚之下,不免愈發慌了神。
“你們幹什麼?!”卻是娟兒叫道,“光天化日,郎郎乾坤,你們怎可胡亂抓人?!”
“胡亂抓人?!”霍善儀冷笑道,“她有膽子敢毀謗朝廷命官,我就敢抓她回衙門!”
她話音剛落,便聽得樓下有人朗聲一笑,隨便便聽得樓板咚作做響,顯然是有人行了上來,一邊走一邊還拍著掌,她心中惱怒,回頭一望,便見一個男生女相的白麵公子,麵帶笑意,搖著折扇一步步踱了上來。
“是你?”霍山廷已經皺眉道。
“霍二公子,馬大人。我們又見麵了。”冷書離朝二人一抱拳,笑盈盈道。
“原來是賈先生。”馬長安亦朝冷書離抱了一拳。
“賈先生?”霍善儀皺眉,望著她望了良久,隻覺此人似曾相識一般,一時卻又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便踱步向前,圍著她轉了一圈,一雙眼更是淩厲無比,隻將她渾身上下都打量了個遍。
冷書離也不以為意,立在那裏任她打量,打量完了,這才笑了一聲,問道,“馬夫人,大庭廣眾之下,您這樣隨意打量一位陌生男子,叫賈某我,可著實有些不好意思。”一時又不懷好意的望了馬長安一眼,拖長聲音道,“馬大人,您也不管一管麼?”
她聲音不大,然則卻不知為何,此話叫她說出口來,整個茶樓裏的人竟是個個聽得清晰,一時俱都“哄”一聲笑了起來,然則到底是礙於顏麵,倒也並不過分放肆。
霍善儀卻已是被這哄笑聲笑得滿臉通紅,愈發的惱怒,然則盯著他看的看確是自己,一時卻又找不出話來反駁,咬牙切齒的,冷哼一聲,衣袖一甩,竟是不再理冷書離了,朝那兩個官差喝道,“還不將發也帶下去!”
倆官差一得令,押著冷書絡便走,隻聽得娟兒驚呼,“小姐……”一時不得其法,隻好央求的望著冷書離,哀聲道,“賈先生,救救我們小姐......”
那兩個官差哪裏理會,推搡著冷書絡就要下樓去,經過冷書離身邊時,冷書離手一抬,便就攔住了,喝道,“慢著……”
那兩個官差竟然就頓在那裏,連自己都覺得疑惑,何以這白麵公子叫他們停下,他們便當真停下了?
冷書離卻已經行至馬長安跟前,笑著道,“馬大人,不知燕舞姑娘所犯何事?您要抓她?”
“這……”馬長安一時語結,望了霍善儀一眼。
“她膽大妄為,膽敢誹謗朝廷命官,因而抓她!”霍善儀道。
“誹謗朝廷命官?”冷書離訝道,“不知是誹謗了哪位朝廷命官?”
“自然是馬縣令馬大人!”
“哦?”冷書離笑道,“誹謗馬大人?不知這燕舞小姐是如何誹謗馬大人的?”
“她膽大妄為,竟敢說她的姐姐是為馬大人與我夫妻二人所害……”
“善儀!”馬長安叫喊道。
“馬夫人!”冷書離亦猛的叫了一聲,將原本火冒三丈的霍善儀瞬時叫得回過了神來,“馬夫人說燕舞姑娘的姐姐是被您與馬大人所害?這個,這個,此話當真?”
“胡說八道!”霍善儀道,“我何時說過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