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字麵意思,石蹦:在石頭上蹦跳的種族;王:就是這個種族的首領。”
他一拍額頭,笑道:“其實不就是蟾蜍麼。”
“等等。”道靜縱身飛到河水邊的一塊大石之上,並起兩指橫在耳邊,凝神望著石塊之下的湍急水流。突然他嘴角一翹,手指一道劍光如水。
隻見嘩啦一聲,一團巴掌大的黑乎乎的東西從水中飛了出來,啪嗒落在了端木償揚腳麵上。
“娘嘞!”他一蹦老遠,待回神看清了之後,不由得驚奇,趕忙湊過來。
“剛還說呢,難不成就是這東西?”
道靜看向楊哈娜,對方略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恐怕是的。”
“剛才吼叫的也是它?”
“不錯。”
劍光淩厲,這東西仰躺在地動也不動,看樣子是沒命了。眾人仔細查看,隻見他顏色頗深,大嘴周圍長有許多堅硬的黑刺,遠遠看去好像長了把硬翹翹的絡腮胡子一般。
眾人起先隻聽到低沉的吼聲,便先入為主的以為聲音來自遠處,但仔細辨別後便能發現,其實聲音是從附近發出,隻不過此物藏在水中,不易讓人發覺。
“這就是王?看起來也沒那麼神嘛!”端木償揚借過楊哈娜手中的樹枝戳了戳石蹦王的白肚皮:“除了樣子怪一點,和普通蟾蜍也沒什麼區別嘛。”
楊哈娜麵色有些沉重地搖了搖頭,望著蟲穀的方向不無擔憂的道:“一個是沒什麼,隻怕在裏麵有著成千上萬。傳說它們會不知不覺把卵產在人身上,隻要能夠孵化,死人也能站起來。活人更是會變成人形的蟾蜍,那便是真正的石蹦王!”
聽到這裏,道靜的腦中電光一閃,想起了在緱山的遭遇。
苦蠪!
他與端木償揚對視一眼,對方無甚表示,可他卻是心如明鏡。當下拉著楊哈娜的胳膊,騰空而起沿著大河直奔蟲穀掠水而去。端木償揚愣了一下,急忙飛身跟上。
水聲轟鳴,大河進入蟲穀中陡然向下,落入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之中,這道裂縫約有十丈寬,長度卻是一望不盡,看著走勢應該是橫亙在蟲穀的兩壁之間。地麵沒有泥土,山穀中草木卻是倒著生長,枝幹直接紮入岩石之中,放眼望去俱是彎曲盤結的樹根。地裂之中騰起團團雲霧,隱隱能夠看見陡峭的岩壁之上開著許多如磨盤一般大小的黑色花朵。
眾人小心翼翼的在山穀中搜尋,在地上的小溪流中,果然有許多透明的帶狀物隨水飄蕩,水流很急,這些帶狀物卻牢牢的吸附在亂石上。
“咦?好奇怪。”端木償揚伸手探進水裏,想摸出一條看看究竟。
“且慢!”道靜及時製止了他:“此物詭異,還是不碰為妙。”
端木償揚縮回了手,想起楊哈娜剛才說過的話,點頭道:“說的也對啊。”
再往裏走,發現了一間石屋,約有一丈見方,裏麵除了一張石床外,便是空無一物。石屋建在山穀的正中,門口正對著地裂的方向。兩側開有小窗,透過一尺見方的窗口往外望去,恰巧能夠看到蟲穀兩側的岩壁,和岩壁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花朵。
端木償揚往地裂看去,若有所思的道:“都說瘴氣是從風穀中生發,但是我卻覺得,是從蟲穀中生出來通過地裂帶到了風穀中。你們覺得呢?”
楊哈娜點點頭,指著遠去激蕩的水流道:“水流那麼急,瘴氣是不能逆著水勢上來的。這裏沒有風,瘴氣都沉在地麵上,很有可能是被地下水脈帶到了山嶺的那一端。”